師冉衣的臉色瞬間不太好看了。
可她到底是重生回來的,這種狀態只持續了一秒,很快又恢復正常,笑了笑掩飾。
「大姐姐說什麼呢?妹妹只是關心你,方才大姐姐不是還說身子不太舒服,要回房休息休息么?」
她自以為藏得極好,可看向蘇櫻的眼裡依舊藏著煞氣。
師冉衣又問:「這麼一會兒……就好了?」
兩個蘿莉身的老妖婆就這樣見招拆招。
蘇櫻也笑,說道。
「嗯,好了。」
看向師冉衣的那眼卻頗具深意,「多謝妹妹關心,今天可是祖母的壽辰,我這個府里唯一的嫡女又如何能缺席?」
——嫡女!
她是故意的!
這兩字一出,又叫師冉衣恨得牙痒痒,又只能強顏歡笑地應下。
「姐姐說的是。」
蘇櫻歪著頭又笑,語氣帶著點揶揄,也帶著些告誡:「妹妹心儀那位?」
師冉衣忙說:「姐姐說什麼呢?我只是……」
蘇櫻打斷她:「我也只是隨口一提,妹妹無須這般緊張,在我這個姐姐面前是無事,但若被有心人看到……恐怕還當妹妹是在羞澀哩。」
師冉衣實在摸不透今天這師戲江是怎麼回事——
她分明在酒水裡下了足量的葯,也親眼見到對方面露春意地被扶到那間房子里,可一眨眼……對方又好端端的出現在她面前,還同她說了好些話,甚至明裡暗裡……
在譏諷她?
原先這人不是眼高於頂,從來不屑同她們這些庶出說話的嗎?
今天怎麼……
這處處都透著不對勁!
師冉衣本來仗著上一世的記憶和宅斗手段,以為對付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輕而易舉,可現下,也不敢輕敵了。
剛剛對方嘴裡的齊王殿下,是她重生后的最大目標;但現在以她的身份怕是給齊王做側妃都不夠,只能當侍妾。
這種話傳出去對女子的名聲極不好,師冉衣只能撇清。
「姐姐不必擔心,那齊王殿下就如天上的明月,妹妹自知斤兩,只敢在一側默默仰望,而唯有像姐姐這樣的才……」
「妹妹不用試探——」
蘇櫻打斷說,「我對那位殿下並無意思,說這種話……怕是不太好吧?」
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直把師冉衣看得心底發毛,還不等後者回過神來,蘇櫻又是一歪腦袋,明媚笑道。
聲音甜美,出口卻是凌、辱的話。
「不過妹妹能這般想,如此有自知之明,姐姐也算放心了。」
她一轉身,「走吧,筵席怕是要開始了。」
師冉衣看著蘇櫻離去的背影,雙眼布滿煞氣,牙齒咬得死勁,臉蛋都扭曲了!
自命不凡的、洋洋自得的……
賤人!
你除了出身;餘下琴棋書畫、德容藝馨……又有哪樣是比得過我的?
這次是你好運。
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等著吧——
不多時,我必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