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跟朋友一起打打籃球……」

蘇櫻看著他空空的雙手，笑得更溫柔了：「那球呢？」

沈嘉言到底年紀小，藏不住事，也不會撒謊，一雙眼睛飄忽地亂瞟，還嘴硬道。

「別人帶的球啊！籃球場上要一人一球那還了得？不如直接原地拍皮球算了……」

沈嘉言忽然停下，期待得看著蘇櫻。

「姐——」

「……嗯？」

「我打籃球超厲害的！下個月有場比賽，你如果有空，要不要過來看看？」

「好啊~」

在記憶中，沈琦安出國前就跟這個弟弟關係極好，何況她後來因傅時城的事，對弟弟多有愧疚。

這種小事，蘇櫻自然滿足。

沈嘉言露出爽朗的笑。

蘇櫻扯了扯他的T恤，觸及滿手的乾燥，戲謔道。

「厲害了，我的弟~穿個緊身T就去打籃球了，打完還完全不濕，你都不出汗的嗎？成精了？」

沈嘉言腦筋一轉：「我洗了澡，換了衣服回來的。」

「臟衣服呢？」

「丟、丟那裡了……」

沈嘉言哪見過這樣究根尋底的親姐啊，眼見說不過，連忙貼過去，蹭著撒嬌耍無賴，只為能矇混過關。

「姐，我的好姐姐啊~你弟都十八歲了，你就給他留點秘密吧，好歹他現在也算男子漢了。」

蘇櫻很受用這種撒嬌，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到二十八……到八十八也是我的弟弟。」

「好嘛好嘛~」

沈嘉言腦袋在蘇櫻脖子里亂蹭，還好他不是寸頭，不然蘇櫻非得給他蹭掉一層皮不可。

兩姐弟說了會悄悄話。

沈嘉言想起下午見到的那張臉，即便是相似的臉，但氣質卻是不同的。

他姐姐柔婉高潔，那個人卻……透著一股他說不出的討厭氣息。

傅時城跟姐姐自幼有婚約，沈嘉言本就不太喜歡這個搶走姐姐的准姐夫，此刻發現這些腌臢事，就更討厭了。

負分！

負分滾粗！

他眼睛一轉，試探著問蘇櫻：「姐……你真的要跟那姓傅的結婚啊？」

要是以前沈琦安還在，一定會糾正他——「什麼姓傅的？小弟，那是你姐夫。」

但今天是蘇櫻，覺得沈嘉言沒用「人渣」、「垃圾」……這種辭彙還真是教養好啊！

蘇櫻挑眉，把皮球踢回去：「捨不得我嫁人啊？」

「嗯！」

沈嘉言用力地點點頭，絮絮叨叨地說起自己的擔憂。

「我知道姐姐以前跟他關係很好啦~但你出國多年，你們兩個人又那麼久沒見面，感情這種事情……說不準的。沒準……」

沒準他在外頭又養了個呢。

這可不就是嗎？

還金屋藏嬌呢！

蘇櫻戳著沈嘉言氣鼓鼓的臉蛋，笑著問：「小弟，你好像很討厭他。」

「是啊——」

沈嘉言白了她一眼，忽然把蘇櫻摟得緊緊地：「每一個想搶走你的男人，我都討厭——姓傅那個尤其討厭，看著就一陣噁心倒胃口……」

「姐，我聽說嘴唇薄的人都薄情，你看那姓傅的嘴唇多薄啊，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

說著說著，沈嘉言忽然安靜了。

他把蘇櫻的腦袋掰正了，鄭重其事地看著她的眼睛，發狠地咬了下唇，雙目灼灼。

「姐，你不嫁他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