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筱鬱悶的撇撇嘴。
她就是想被他抱著,單純的睡覺而已。
難道,他連這麼小小的願望都不願滿足她嗎?
藍筱的心裡,頓時不是滋味。
她脫口而出的喊道:「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一起睡啊?要是不願意,你直說嘛,我這就是走,就不打擾你了。」
「你……確定要讓我和你一起睡覺?」溫穆楚沙啞不成樣子的聲音,從浴室里緩緩的傳出來。
這話,倒把藍筱問的一懵。
這幾天,他們不都是同枕而眠的嗎?
難道說,他得了她,過了這個新鮮,就不再珍惜她了?
更不想和她睡在一起了?
好吧,藍筱承認,她聽敏感的,這一時間胡思亂想,想的也挺多。
越想,她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
這男人太容易得到,所以反而就不那麼珍惜她了。
藍筱的心,猛然一疼。
頓疼頓疼的那種。
「既然你不出來,那我走了……」藍筱也不回答他,委屈巴巴的回了一句,隨即抽了一下鼻子,她掀開被子,套好了衣服,就下床要穿鞋子。
藍筱一雙鞋子還沒穿好,嘩啦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
她側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溫穆楚身上披了一個浴巾,渾身冒著熱氣和水珠,像一道閃電般,快速的衝到了她面前。
他滾燙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沉聲問:「想讓我陪你睡,你可別後悔……」
藍筱的心,不由微微一顫。
看著溫穆楚這個樣……他……他是在裡面泡了一個冷水澡嗎?
可既然泡了冷水澡,他的身上卻還是那麼滾燙。
攥著她手腕的大掌,猶如一把火似的。
突然,藍筱後知後覺的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她的臉頰,騰的一下紅了。
她咽了一下口水,顫顫的回了一句:「那個……什麼後悔啊?」
溫穆楚沒有回答她,用行動給了她答案。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帶著水汽毫不猶豫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不給藍筱任何反應的低頭吻了下來。
……
藍筱這一覺睡得很長,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而且還是,太陽都照到屋裡的程度。
她低聲嗚咽了一聲,眯著眼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縫隙,非常巧的照在了她的眼皮上。
她伸手,擋住了陽光,適應了好一會,才漸漸的清醒過來。
她撐起非常酸痛的身子,扭頭瞥了眼床上側邊的位置。
這一下,她不免又是心底一陣失落。
兩次醒來,都不見溫穆楚在她身邊,剛剛經歷那事,怎麼又不渴望他的安撫和呵護呢。
但藍筱又想,現在不是她和溫穆楚兒女情長,卿卿我我的時候。
人在屋檐下,這是XY基地,有些事,他們就不能做的太高調。
所以,藍筱很快就想通了。
她拿了床頭柜上,早已擱放整齊乾淨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穿好衣服,她穿了拖鞋下了床,雙腳剛剛觸及地板,她的雙腿便特別的酸軟無力,她險些都跌倒在地了。
幸虧她,反應快速,連忙穩住了身形,咬牙站穩了腳步。
心底不免對溫穆楚又多了幾分怨懟。
那傢伙,太狠了,整整一夜都不讓她消停。
藍筱虛弱著,一步步走到了浴室洗漱。
洗臉的時候,她瞥見了鏡子里的自己。
精緻漂亮的小臉,不由微微一紅。
眼睛有些腫,唇瓣也有些紅腫。
至於那脖子以下,更加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整個,就是一個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蔫巴巴的嬌花。
藍筱紅著臉,洗好臉刷好牙,剛剛推開浴室門抬腳出去。
便聽見門口傳來開門聲,她神情微微一凝,看向門口那裡。
卻看見溫穆楚拎著一個精緻的保溫壺走了進來。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溫穆楚看見她在門口,連忙將保溫壺放在床頭柜上,焦急的跨步過來,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藍筱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她連忙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溫穆楚抱著她將她再次放上了床……然後拉了被子,將她身上蓋的嚴嚴實實。
蓋完后,他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藍筱一眼。
然後,抬手,揉了揉她的眼角。
「讓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藍筱被他這一系列動作整的眨著眼睛,非常疑惑的看著他。
這傢伙在幹嘛?在把她當作重度患者看待了?
她又不是感冒,幹嘛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啊。
藍筱蹙眉,當即便不願意的扯開了被子。
「你給我包裹的那麼嚴幹嘛,我熱……」
溫穆楚低聲尷尬的咳嗽一聲,他也沒有解釋原因,唯有他自己知道,剛剛看見藍筱那個模樣,他心底就忍不住的躁動……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再胡來,讓她受苦,他才生了那被子將她全身裹起來的想法。
「沒什麼,你餓了吧?昨天下午都沒吃飯,肯定餓了,我剛剛親自去廚房那邊,給你煮了一些雞肉粥,你快點喝點吧。」溫穆楚連忙移開自己的目光,岔開了話題,一邊打開了保溫壺,一邊低聲說道。
藍筱看了過去,頗為有些不可思議的問:「你親自煮的雞肉粥?你會做飯?」
說實話,和溫穆楚認識以來,她還真不知道,溫穆楚會做飯啊。
他這什麼雞肉粥,煮的能喝嗎?
藍筱的面上,不由帶了一絲遲疑。
「這……能吃嗎?」
原本唇角帶笑的溫穆楚,聽見她這麼一句,當即臉色便沉了下來。
他扭頭瞪了眼藍筱。
「毒不死你……」
藍筱看著他難看的臉色,驚覺自己說錯話了。
她連忙抱著溫穆楚的胳膊,討好笑道:「我開玩笑的,你看你,真小氣,還當真了?」
「當我是小孩子哄騙呢?」溫穆楚冷哼一聲。
藍筱笑嘻嘻的搖頭:「哪有,我真的是開玩笑的。你趕緊把你那弄得雞肉粥盛給我吧,我都餓死了……餓的前胸貼後背,胃都很難受了。」
溫穆楚有些氣悶的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也沒和她多做計較,畢竟她也一夜半天都沒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