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許久，想著皇甫霖的事，夏傾歌這才開口。

「對了，皇甫霖和皇甫鉞走了？這麼快就解決了他們兄弟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也不看我是誰的男人，有什麼能難得住我的？」

「德行。」

笑著睨了夜天絕一眼，夏傾歌不禁搖了搖頭。其實，比之冷傲沉默，寡言少語的夜天絕，她更喜歡這樣笑著沖著她調侃，甚至是撒嬌的夜天絕。那樣的他，更鮮活也更真實。

夏傾歌喜歡看他那個樣子，眼裡帶著笑，心裡全是幸福。

心裡想著，夏傾歌繼續問，「你們都說了什麼？」

「也就是些無關緊要的，」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更多糾纏，也不想夏傾歌為那些事多費心，夜天絕酸溜溜的轉移話題，「傾歌，我發現你對他的關注，似乎變多了不少。明明我在你身邊，你卻一直提他……這可不好。」

一邊說著，夜天絕還一邊煞有介事的搖頭，彷彿真有幾分傷心似的。

那樣子，讓夏傾歌不禁失笑。

「得了吧，少在這酸溜溜的，我多問兩句，也不過是擔心他耍花招，哪是你所說的關注？你可別冤枉我，否則我……」

夏傾歌的話話還沒說完，就見一道白影閃了出來。

夜天絕和夏傾歌定睛看去，只見許久都沒有露面的靈雪獒，不知道怎麼的竄了出來。

「雪球……」

夏傾歌下意識的開口，輕輕的喚了一聲。

只見小雪球聽到聲音，微微頓住，扭頭看了夏傾歌一眼，它的小尾巴晃了晃。之後，它一下子躥到了房檐上，便在房上向西躥出去。

看著那道白影越來越遠，夏傾歌眉頭微蹙。

「難道，是月望幽。」

整個閑雲山莊周圍，都是他們的人，沒有人能輕易靠近，而且還攜帶劇毒，引的靈雪獒出現，而且還追上去。

可偏偏雪球追出去了。

現在，夏傾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之前在凌霄閣的時候，他讓素問下到那盯著她的人身上的月望幽。

雪球隨著夜天絕，追蹤過月望幽，所以它才會這麼敏感。

夏傾歌的推測，也是夜天絕所想。

幾乎在夏傾歌開口的瞬間，夜天絕便也開了口。

「熬戰……」

聽到夜天絕的聲音，只見熬戰迅速閃身出來。

見狀，夜天絕開口道，「送傾歌回房間，調集人手，將她護好了，不容有一點閃失，否則我唯你是問。」

「是。」

熬戰如何應，夏傾歌哪裡還聽得進去？她的手緊緊的抓著夜天絕的衣袖，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她急急的道。

「你要去追？」

「嗯。」

夜天絕點頭，沒有一絲的猶豫，對上夏傾歌的眸子，他深情而鄭重。

「安心在房裡等著，我去去便回，就像我上次的要求一樣，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輕易離開房間，也不要去尋我。有雪球在，我自會平安回來，不會出意外的。」

「那你帶上熬戰。」

「不必，他……」

夜天絕下意識的拒絕，可是，夏傾歌哪裡肯應？還不等他說完，夏傾歌便道。

「這莊子上下有那麼多人，還有雲長老和水長老，他們的功夫遠比熬戰要好，有他們守著我，我自然會安然無恙。可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天絕，就當是讓我放心，帶上熬戰吧。」

多一個人，總歸會多一份安全。

從遇上夏傾歌開始，他們的身邊，就沒有少過危險。可是，不論遇上什麼，夏傾歌都不會扭扭捏捏的，去拖夜天絕的後腿，這次她同樣不會。

只是，熬戰跟著夜天絕，是她的堅持。

她不容拒絕。

了解夏傾歌的性子，夜天絕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拒絕，「我知道了，讓他跟著，可好？」

「嗯，我去雲長老那，你放心吧。」

「好。」

時間不等人，夜天絕也不再多耽擱時間，招來暗衛出來到夏傾歌的身邊，讓人護送她去雲長老、水長老他們的院子，之後夜天絕和熬戰兩個人直接順著雪球離開的路線，向外追了去。

雪球機靈，速度也快，夜天絕和熬戰出來的時候，早見不到它的影子了。

不過，路上卻有不少的印記。

小爪子……

這印記，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像是雪球刻意留下來，給他們指引方向的。夜天絕和熬戰也不耽擱，他們兩個人順著雪球留下的印記，迅速跟了上去。

一路往西走，沒多久他們就進了山林。

山林里的路雖然要難走了些，可對於夜天絕和熬戰的影響卻不算大，他們兩個人疾步如飛，十分迅速。

只是，追蹤的路程並不算長。

大約追了小半個時辰后，他們就在一個山洞口停住了。

雪球守在山洞口，周圍全是打鬥的跡象，而山洞口的位置，還躺了一具屍體，身上滿是被抓傷的痕迹，顯然是雪球的傑作。

雖然有心留活口，可是，死人倒也不錯。

畢竟，死了才不會再起來作怪。

這人最初的目標，就是盯著夏傾歌，奔她來的，少了一份後顧之憂，夜天絕自然也能安心幾分。

心裡想著，夜天絕快速上前，一把將雪球抱起來，之後他才沖著屍體走過去。

熬戰不敢怠慢，也跟著上前。

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屍體，夜天絕開口對熬戰道，「去，檢查檢查。」

「是。」

熬戰應聲，隨即蹲下了身子，他將屍體所帶著的黑絲面紗摘下來，一眼就認了出來。

「王爺，是在凌霄閣內盯著王妃的那個人。」

「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是。」

熬戰應著，隨即動手，倒也不擔心這屍體上有什麼毒一類的東西，畢竟雪球在著，若是有異常，它不可能那麼平靜。

毫無顧忌，熬戰仔細的對屍體進行了檢查。

半晌過後，他才開口。

「王爺，你看。」

聽著聲音，夜天絕帶著雪球看去，只見那屍體的左肩上，有一個手掌大小的刺青。那刺青的圖案，是一個「上」字圖形。這刺青對於熬戰來說，並沒有太多的意義，可對於夜天絕來說卻不同。

他記得，有人用過這個標記。

他不會弄錯。

臉色一片鐵青，夜天絕冷冷的看著那具屍體，他呆愣愣的半晌都沒有動，彷彿神遊天外了一般。

熬戰心裡不解，他疑惑的開口。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