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不……」

斷斷續續的說著，小羽不敢置信。

不論是御獸，還是操控人心，她從來沒有失手過，哪怕是精神力相對強大的人，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剛剛，她操控夜天絕的時候，並沒有感受到他的防禦和抵抗，他怎麼可能不受自己控制？

難不成，他操控人的能力，比自己還強？

這個想法從腦海中閃過，小羽被自己嚇了一跳，外加上夜天絕掐著她的作用，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夜天絕看著小羽的反應，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些許。

定定的看著她，他緩緩開口。

「原來，小羽姑娘也是知道怕的，還真是難得。就是不知道，這種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滋味，到底怎麼樣，小羽姑娘，你可還滿意？」

夜天絕說話的聲音不重，可那每一個字落在小羽的心裡，都讓她毛骨悚然。

目光灼灼的看著夜天絕，小羽掙扎著搖頭。

「怎麼會這樣？」

聽著問話，夜天絕緩緩收回自己的手，「你的本事，本王是知道的，現在，是時候讓你看看本王的本事了。」

說著，夜天絕對上小羽的眸子。

四目相對的瞬間，小羽能夠清晰的看到，夜天絕的眼中閃動著一抹幽光。

有些泛紅，有些發紫。

那一抹幽光，像是一個深邃的暗道，又像是一個神秘的黑洞，帶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在吸著她不斷往進沉淪。她想要掙扎，想要逃離，可是，不論是自己這身子，還是她的腦子和思維，都隱隱開始不受控制了。

於操控人心，夜天絕比她更厲害，而且是厲害很多。

「不……不要……」

喃喃的低語，小羽想要掙扎。

可是，連帶著她這掙扎的聲音，都在夜天絕妖瞳的作用下，而變得很淺很淺。小羽能感受到，自己的神志在一點點消失潰散。

耳邊，全是夜天絕的聲音。

「說，紫竹林竹屋內的紅衣女子是誰？」

聽著夜天絕的問話，小羽下意識的回應，「是璇姐姐，她叫林情璇，是……」小羽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她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這樣子，倒是讓夜天絕也愣了愣。

收回自己的目光，讓妖瞳的作用散去，夜天絕抬手探了探小羽的鼻息，見她呼吸還算平穩，他懸著的心也微微放鬆幾分。

即便對小羽恨之入骨，可在她沒醫治好軒轅文之前，她就不能死。

心裡想著，夜天絕沒有耽擱，他直接出了地牢。

地牢外，素問和姚婧之兩個人還在等著，見到夜天絕出來，姚婧之急忙上前。

「王爺，怎麼樣？她可交代了什麼？」

夜天絕道，「還沒說完，人就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

呢喃著這話，素問的聲調陡然提高了些許。

許是因為照顧過小羽，對她的脾氣秉性、心思手腕也更為了解的緣故，素問下意識的覺得，小羽暈過去是在耍花招。她太詭詐了，說不定這又是什麼陰謀詭計。

夜天絕也明白素問的心思，他直接開口。

「人還綁著，跑不了，素問，你去找司徒過來，給她瞧瞧是怎麼回事？」

夜天絕本能的覺得，這次小羽沒有耍花招。

她之所以會暈倒，或許和妖瞳有關。

自從得到妖瞳之後，夜天絕用的次數不多，他對妖瞳的掌控力，遠不如小羽對人心的掌控。小羽這次暈倒，許是因為他使用妖瞳不當的緣故。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他以後用妖瞳，還要再小心些才好。

畢竟，誰也不知道，除了暈倒之外，這妖瞳是不是還會產生其他的不良反應？

若只是暈倒也就罷了，可若危及生命呢？

夜天絕不怕殺人。

只是，他不想憑空的枉造殺孽，畢竟有些人是罪不至死的。

聽著夜天絕的話，素問快速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請司徒公子過來，」說完，素問轉身就走。

見著素問離開，夜天絕才看向姚婧之。

「婧之，地牢這邊，還要你多費些心思。司徒給她看完之後，你也要安排好人，仔細的盯著她的反應，之後素問還會過來，你們再嘗試著問問，說不定能撬開她的嘴。」

璇姐姐，林情璇……

小羽開了口，只是說的太少了，他即便是著人調查，也需要更多的信息作為支撐。否則，單靠一個名字，又牽連上了隱世家族，那查起來會很難。

聽著夜天絕的吩咐，姚婧之快速點頭。

「王爺放心，我一定將她盯緊了，儘可能的想辦法撬開她的嘴，讓她說出更多的消息。」

「辛苦了。」

堂堂的鎮國公府世子，現在卻給他當手下，任意調遣……

夜天絕心裡，總歸是有感動的。

姚婧之聽著夜天絕的話，不禁笑了笑，「王爺客氣了，此次能跟著王爺來滄傲大陸，為王爺辦事，婧之深感有幸。」

這話，姚婧之倒不是刻意討好夜天絕，他心裡真的這麼想。

他是世家公子，也見過紈絝子弟。

他很清楚，若是永遠禁錮在鎮國公府里，當個養尊處優的世子，那人很容易被養廢了。若是那樣的話，一事無成還是小事，若是肆意妄為，給家族引來大禍，那才是滅頂之災。

夜天絕給了他任務，也給了他成長的機會。

上官嫣兒總說，出門在外這陣子，他整個人都變得沉穩、成熟了不少，這是姚婧之所喜歡的改變。

聽著姚婧之的話，夜天絕也不多客套，他勾唇笑笑。

「行了，客套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等這些亂子聊了，咱們聚在一起，好好的喝上一杯，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自然是好，不過，王爺和王妃若肯出面，幫我主婚，那更好。」

姚婧之喜歡上官嫣兒，兩家也將親事定了下來。

如今在外，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才能回天陵，與其一直耽擱下去，倒不如找個合適的機會，讓有情人終成眷屬，那之後照料著，彼此也能更方便些。

想通了這一層，夜天絕眼底更多了幾分笑意。

「成，我答應你，只要局勢稍稍安穩了，我和傾歌就為你主婚。之後我安排涼嬤嬤去你那，和你商量商量細節，雖說是出門在外，可成親是大事，你也不能虧待了嫣兒。一些都細心點，缺什麼就與我和傾歌說，別藏著掖著，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