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文微微搖頭：「覺醒者的實力，不能只看模板和等級。」

隊友們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相比於其他人只能通過靈能粒子的波動，來判斷模板等級這種粗略的探測方式，白曉文的洞察無疑更加精確。

白曉文說道：「只說凌峰吧……剛剛我用洞察掃了一眼，發現有三個未知技能。」

「這麼多嗎？」喬蕊有些驚異，「他比你只高兩級，按規律的話，最多有一個技能探測不出才正常。」

洞察面對等級高於自己的目標，是有幾率探測不出技能的，白曉文探測靈界高級BOSS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不過，2級的等級差，確實不應該出現3個未知問號。

白曉文輕輕吐了口氣：「上一次出現這種情形，還是在亞倫位面世界……探測那個假理查皇子的時候。我與他同級，按道理說，應該全部洞察出來，但卻有兩個技能顯示未知。」

韓旭聽了一臉懵逼，什麼假理查皇子，他並沒有見過。不過白曉文也是知道，不能在韓旭面前提起「星聯」、「克威爾領」等名詞，免得觸發靈界規則的保密懲罰，所以提起的時候都用「假理查皇子」來代指。

李淑儀想了想，恍然說道：「你是說……覺醒技？」

白曉文點點頭：「雖然遇到擁有覺醒技的覺醒者不多……但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覺醒技，是洞察無法探測到的。換句話說，凌峰至少有兩個覺醒技……最多的話，有三個覺醒技。」

汽車發動，徐徐駛出覺醒者協會大門，不過車裡的眾人，卻都是短暫沉默，消化著這個驚人的消息。

就算對覺醒技了解不多的韓旭，也能感受到覺醒技的分量。李淑儀目前開啟的覺醒技連環任務第一步，就要求單手劍術特長達到10級！後面不知道還需要什麼條件。但一個覺醒者，如果能達到覺醒技的條件，至少證明該名覺醒者的底蘊積累非常雄厚。

當然，李淑儀選擇的是A+級覺醒技任務，難度超高。如果低一個檔次的話，條件應該也會低一些。但是，不管條件多低，覺醒技的威力終歸要比普通技能強一大截，擁有兩個以上覺醒技的凌峰，實力多強誰都不好說。

白曉文笑道：「好了，看來我們和老牌甲級公會強隊，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不過，差距並不大。而且本次探索有協議在先，不能惡意攻擊，我們戰隊短時間內，不會有直面甲級聯賽強隊的壓力……等到真的要面對他們的那一天，我相信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眾人一起點頭。

白曉文這樣說，也是為了讓隊伍心態沉澱一下，不要過於浮躁。畢竟是14連勝，而且接下來的比賽也很可能繼續連勝下去，很容易讓人產生目空一切的想法。

五個小時的車程之後，白凰戰隊到達北丘沙地。

這是一片半沙漠化的山丘，屬於靈能時代下生成的新地貌。附近已經戒嚴，在驗過了准入證明后，白凰戰隊率先踏入了新寶地空間的空間裂縫。

白光閃爍，眾人的身影依次消失不見。

……

「好冷！」

眼前景物剛剛定格，白曉文就感受到了一股涼意。這新寶地空間之中，比起外界的溫度，至少要低十幾度，就彷彿數九寒冬。

天空是一片蒼白，地面籠罩著一層薄霧，有種壓抑的氣息從心中升起。

白曉文看向四周，選了一個方向前進。

他試圖通過地形判斷自己的位置，不過很快發現這是徒勞的。列印版的地圖畢竟太簡陋了。

白曉文又嘗試著在隊伍頻道中喊話，但也無人應答。也不知道是隊友的距離太遠聽不到，還是聽到了，但對方精神力不足以支撐這麼遠距離的回應。

「還是先確定自己的位置，往中心地帶靠攏。」這也是白曉文和隊友們商量過的。

走了一段路，前方的薄霧中，傳來了咿咿呀呀的聲音，兩個小小的黑影，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

距離稍近，白曉文看清這是兩個孩童。

「這寶地空間，還有原住民？也對，首輪探索嘛，」白曉文心中暗想，「有原住民的話，就問一下路吧……希望他們使用的語言我學過。」

這寶地空間和靈界不一樣，覺醒者進入之後是無法自動學會位面通用語的，白曉文唯有自求多福。

不料，白曉文剛剛站定，那兩個孩童就像是沒看到他一樣，「呼」的一下從他身邊掠過，咿咿呀呀的歡笑聲在薄霧中回蕩。

「請問……」

白曉文的話剛起個頭，對方就已經擦肩而過。白曉文有點詫異地回身看向兩個孩童的背影。

「總感覺有點怪……」

也許是聽到了「請問」兩個字，其中一個梳著衝天髻的孩童，回頭看了白曉文一眼。

就這一眼，白曉文卻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後跟爬到了後腦勺。

那孩童沒有眼白，兩眼儘是烏黑。在眼瞼之下，赫然是兩道血痕！

孩童的身影消失在霧氣之中。

一首童謠，伴隨著咿呀的聲音，在薄霧中迴響：

「村裡村外生人來

不要理啊不要睬

生人敲門別打開

等到媽媽回家來

保護自己最重要

我是媽媽的好寶寶……」

好好的一段童謠，白曉文聽得卻是毛骨悚然。

「那兩個小孩是鬼！他們還唱童謠，說什麼媽媽，村子……」

白曉文順著兩個孩童來時的方向看去，前方的霧氣中，隱約有丘陵起伏。

「這個空間里的所謂原住民……難道全是鬼？」

不過，鬼怪能嚇住普通人，卻嚇不住白曉文。他想了想，反而向著兩個「孩童」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反正有童謠和笑聲，也不怕追丟了人……呃，追丟了鬼。

說來奇怪，白曉文加速追趕，卻始終追不上兩隻鬼。白曉文提速，對方也提速；白曉文降速，一段時間后，對方也會速度減慢下來。

就這樣追追趕趕，約莫跑了十來里，童謠驟然消失。

白曉文停下了腳步。他赫然看到，前面有幾座小小的墳包，上面長滿了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