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羽使者和之前一樣，騎白馬，著白羽，配白劍。

可能唯一有所區別的是，她本身漂亮的雙眸里，從原來的嫌棄，失望，變成了現在的欣慰，期待。

馬蹄聲漸近，我總算是看清楚了他們所有人的面貌。

除了衛羽使者，她身後跟隨的幾十人，無一不是頭戴玉冠，身著各色錦衣長袍，氣質出眾。

不難看出，他們應該都是門派掌門人。

而後面跟著的各色千萬修士，也應該是眾門派的弟子。

其中，我不久前去過的乾坤宮眾人，以及劍宗的眾弟子，還有許多我臉熟見過卻叫不出來名字的修士，也全都在內。

我甚至還看到了，許久許久以前碰到的那對捉鬼爺孫……

衛羽使者久久沒有出現，是去默默幫我招攬這些正派修士，也算用心良苦了，若論對羽帝的忠誠，或許沒有人能比得上她，我在心裡也時常在想，她和前羽帝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看到總算到齊的眾正派修士，我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就往城內飛去。

前方城牆外圍，還聚集著青城山和北斗門的弟子，雖然林聖星殺倒了一片又一片，可依舊還剩幾千餘人，他們看到我折返而回，又帶來了如此多的修士，都面色絕望的喊道：

「怎麼來了這麼多人？還是衛羽使者帶隊……」

「我們連城牆都攻破不了，該怎麼應對後方的敵人。」

「只希望城頭正門的三界能給點力啊！」

夾雜在人群最中間的一名老者，抽劍冷靜的厲聲喊道：

「所有人不必驚慌，都是些小門小派的烏合之眾，先不要攻城，隨我一起守住後方。」

說完，他果斷的揮劍殺掉了兩名打退堂鼓的弟子，試圖穩定軍心。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我果斷的身體往前傾，俯衝急下，瞬間就到了那老者面前。

他見我突然出現，嚇得微微一愣，但見周邊都是指望著他的弟子，只能硬著頭皮，咬牙攻了過來。

老者有些本事，劍鋒帶著靈氣，勢大力沉。

但相比現在的我，還是不夠，我心念轉動，側身快閃，避開一劍后，迅速的抬手刺向他胳膊。

「噌！」的一聲，鮮血四濺。

伴隨著老者痛苦的哀嚎聲，我反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直接舉了起來。

老者雙腳離地，臉色瞬間漲紅，用手扣著我的手腕，最後乾脆把劍都丟了，雙手抓住我的手，不停掙扎，兩腳亂蹬。

看著他充滿血絲的恐懼雙眼，我冷冷的說道：

「烏合之眾？」

老者逐漸失去了抵抗力，開始有求饒的意思，但被我掐住脖子只能發出呃呃呃的聲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戰場之上，沒有憐憫。

我手指一用力，「咯啪！」一聲，脖骨斷裂，老者也失去了最後一絲氣息。

我用力把老者屍體摔在地面，隨後彈起身體，不顧周邊人恐懼的眼神，高聲喊道：

「棄劍者，不殺！速速滾離烏托城！」

「抵抗者，格殺勿論！」

聲音傳到冰面上所有人，對於大多數來說，戰爭只是那些高層掌門長老的命令，沒有任何人願意輕易的去送死。

我看到至少有一半人已經把舉劍的手放了下去，另外還有些處在猶豫，遲疑或者乾脆還抱有殺心。

我回頭看了眼衛羽使者，意思很明顯。

她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間的白劍，翻身下馬，披著白羽如一隻靈動的天鵝般穿梭在人群，所到之處，但凡還有持劍抵抗的，全都被割破脖子。

其餘的正派修士早就迫不及待，舉劍跟著就沖了過來。

我沒有參與這場殺戮，飄身往城牆飛去。

沒過多久，就聽到身後「哐當！哐當！」的各種扔武器的聲音，開始紛紛恐懼的喊道：

「我棄劍，不打了！」

「命比什麼都重要，我也不打了！」

……

我輕輕彎起嘴角，從破損的城牆一飛而過，走出原始森林，城頭正門再次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這時候，南面城牆方向，慕籬率領眾鬼道士以及張千等殘兵，剛好走到街道邊。

慕籬老遠就看到了我，它看起來狀態不錯，笑著慵懶的喊道：

「向……現在應該稱呼你為羽帝了吧？」

張千身負重傷，但勉強還能自己行走，他激動的對我說道：

「城主！南面所有敵軍，已經全部消滅，多虧了這位……」

我點頭走過去，對著慕籬說道：

「多謝相助。」

慕籬盯著我看了幾眼，抽了抽鼻子說道：

「不錯嘛，短短時間內，實力修為連我都看不出高淺了。」

我沒太多時間和慕籬敘舊，看了他們身後眾將士一圈，即便有慕籬加入，但死傷也依舊慘重，兩千馴靈宮弟子只剩一千不到，烏托城本身的將士更是所剩無幾，能站在這裡的，都是倖存者，身上都沾滿了血跡。

我看著他們輕皺眉頭說道：

「大家抓緊時間包紮傷口，聖戰還未結束！」

說完，我看向慕籬，眼神堅定的說道：

「鬼大哥，城頭才是真正的敵人，向南邀你並肩作戰！」

慕籬煙熏妝的雙眼輕輕眯了眯，慵懶的伸了伸腰，隨口說道：

「白妹妹帶我來就是打架的，走唄。」

隨後，我轉身拍了拍張千的肩膀，也不再多做耽擱，直接帶著慕籬往城頭走去。

剛走沒幾步，我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

「羽帝要去城頭打架，帶不帶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