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眸光微動。

「程副處覺得好聽啊，那等這歌出了，讓涵涵親自給你送幾張唱片，送到家門口！」有人又在打趣。

程深笑了笑，沒反駁這句，「那多麻煩陳小姐。」

「哈哈，你問問涵涵她自己是不是非常願意給你送啊。」

陳涵涵有點糾結，她不敢說好，也不願意說不好。

她當然樂意跟程深這樣的人搭好關係，有能力有家世，長得好看，待人接物還那麼有禮貌，可這樣的人讓她有點束手無策。

她在這裡坐了這麼久，程深一次都沒碰她，說明他不好色。

路政他們這樣的大老闆在面前，也不見他有任何一絲諂媚，說明他不好財。

色與財都不要，這樣的男人真不是靠一般手段能拿下來的。

「這樣吧，等唱片出來后我自己去買一箱，算是我今天聽現場的門票了。」程深笑著開口。

他很會說話，一番話下來誰都不得罪。

路政笑道，「那涵涵可得去好好謝謝程副處了，對了，涵涵過兩天又要去領獎了，程副處可得提早準備好恭喜的禮物。」

程深笑起來，「好，到時候我會親自送過去的。」

陳涵涵眼睛亮了亮，她抬手拿起酒杯給程深滿上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就敬到程深面前，「涵涵謝謝程副處。」她說完下意識地朝程深拋了個媚眼。

程深笑得很客氣，他將酒杯從陳涵涵手裡拿出來，淡淡的說了句，「不用敬了。女孩子喝太多酒不好。」

他聲音清冽，語氣溫柔。陳涵涵驀然怔住。

旁邊又有人打趣，「程副處會疼人啊。」

程深笑起來，「我疼美人。」

陳涵涵心底一突，胸口有點發燙。

=

尹芊芊在錄歌的時候，程深來了。

他在門口跟夏衍打了聲招呼，然後夏衍抬手朝他做了個等等的動作，讓尹芊芊繼續錄歌。

等尹芊芊一首歌錄完，夏衍才出去。

程深站在走廊上，眼睛半眯著，手裡夾著一根煙。

看到夏衍走出來，他懶懶地抬了抬眼皮，「我找芊芊。」

夏衍正興奮呢，以為這人是來找自己的，結果聽完這句頓時瞪過去，「你找芊芊幹什麼。」

「有事。」程深眉眼中的神色有絲凝重，「快去幫我叫一聲。」他抬抬下巴，又夾著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煙。

夏衍眉頭跳了跳，程深很少抽煙，這會兒居然都把煙抽上了。

他揚了揚脖子，然後轉身叫人去了。

尹芊芊從裡面出來，她也有點意外，完全沒料到程深會找她。

程深見她出來了，便將煙給掐了。

「芊芊同學。」

尹芊芊微微頷首，「程先生。」

「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程深側著目光，言簡意賅。

尹芊芊微微抬眼，略微有些驚訝。

「什麼？」

這人還有跟她打聽事的時候？

程深：「你是曦城人，你知道康索製藥廠嗎？」

尹芊芊點頭，「知道，不是已經被查封了嗎。」

「康索製藥廠還沒有被查封之前，在曦城鬧出過什麼事嗎？比如，買葯的人找上門。」程深眸光幽深。

他這話其實多半是有自己的猜測了。尹芊芊聽到他這話，突然就想到了前世製藥廠被關場的時間，她深思了片刻，看向程深：「沒有過。」她頓了頓，又問，「製藥廠的事是程先生負責的，我能問一句，程

先生為什麼突然去曦城嗎？」

程深冷淡的笑了聲，「有人跟我提了一句，康索製藥廠出的葯吃死了人。」

還是特意去他面前提的。「對了，還說了句厲隊剛好也在曦城休假，我當時想著厲隊是土生土長的曦城人，有他在，製藥廠的事會解決的更快一些，而且時間越早，事情的可操控性就越低，所

以就去了。」程深一隻手摩挲過火柴盒，如果不是因為被告知有厲隊壓著，曦城那邊的葯監局就不敢太搞事，他不會在還沒有正式確定真相之前就直接闖進別人的老巢，無憑無據

地就去查廠。

查到了還好，沒查到的話，這個鍋還得他來背。

尹芊芊聽到他的話才恍然明白，難怪前世康索製藥廠是在一年後被查封，現在卻提前了這麼多。

所以這一世程深是被人算計了？

尹芊芊若有所思地望向程深，想到這人的性格，尹芊芊眼睛里透出點憐憫之色。

這種老狐狸居然被人算計了。

程深對上她的目光，眉間有點躲閃地蹙了蹙。他眯了眯眼睛，那天在飯桌上聽到路政說的話之後，他就猜到自己可能被算計了。兩種藥物主要功效一樣，康索是外企，有國家政策支持，而且還是老牌子，路政的

神靈製藥廠雖然也是百年老字號，可新葯要想拓展市場，根本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但如果這種藥物被神靈製藥廠壟斷了的話的，各大醫院跟藥房就不得不用了。

被人當槍使，事後過了這麼久他才反應過來，的確值得同情。也不怪尹芊芊露出這樣的眼神，程深想。

「不過康索製藥廠本身也不幹凈，雖然是有人故意讓程先生去查的，但程先生早點查出來，也算是救了千千萬萬的病人。」尹芊芊湊過去安慰性地拍了拍程深的肩膀。

程深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退了退，把她的手禮貌地躲開了。

他朝尹芊芊客氣的說了句謝謝，隨即又道：「不過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一件事我想了想還是應該告訴芊芊同學。」

「嗯？」

「陳涵涵即將發行的最新單曲，跟你上次那首基本相似，至少撞了百分之七十。」程深並沒有點名說誰抄襲，他只是站在最客觀的立場，善意地提醒了尹芊芊一句。

尹芊芊聽到這話，頓時嘖嘖兩聲。

華藝果然是抄了啊。

當時廖紅把她的曲子扔的那麼乾脆，事後估計還跑去翻了垃圾桶吧。

只是……

「你聽到歌了？」

程深點了點頭。

隨後又說了句，「差點火候。」尹芊芊頓時笑起來，「程先生要不要現在投資咱們這首歌啊，入股不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