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婉的聲音乾淨如春風,霍珩一下意識地往她的身邊靠近。
還是有點害怕么?
姜婉婉心疼地皺起柳眉,她騰出一隻手,輕輕拍著霍珩一的後背。
感受到姜婉婉的安慰,霍珩一閉上黑眸,意識開始逐漸變得模糊。
「不過,這樣看來,每個人都會遭遇到不好的事情。」姜婉婉輕聲地感慨道,她微微一笑,「既然你說了你的故事,那我也拿我的故事,來跟你交換。」
霍珩一平穩地靠在姜婉婉的身上,只有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動,姜婉婉只覺得脖子發酸,她挪了挪身體,霍珩一立即敏感地靠了過去。
姜婉婉在心底暗暗地哀嚎一聲,她再次挪了挪,愜意地靠在角落。
「哎,你知道嗎,五年前的時候,我還住在我叔叔家。」姜婉婉回憶著五年前的事情,她皺了皺小鼻子,再次嘆了口氣。
「當時,我那個表妹可真不是人,還有我叔叔也是,讓我莫名其妙地有了未婚夫。」姜婉婉憤憤不平地對霍珩一說著。
「更過分的是,表妹勾走了我的男朋友,我男朋友和她狼狽為奸,兩個人設計坑我。」
姜婉婉想著久遠的往事,心裡亂糟糟地一團。
霍珩一卻是安穩地靠著她,一雙黑眸緊緊閉上,陷入沉沉的睡夢當中。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濃濃的睡意席捲而來,姜婉婉如小雞啄米一般,小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時不時碰到旁邊的霍珩一。
霍珩一皺緊劍眉,大手摸索著扶正姜婉婉的身體,有力的手臂緊緊圈住她的柳腰,兩個人相互靠在一起。
「來人,來人,三號電梯停運了!裡面還有人。」電梯控制室里,工人擦了擦額頭上流下的冷汗,趕緊拿起對講機大吼道。
十幾個保安匆匆忙忙地從大廳走到電梯口,合力打開電梯門。
「裡面的人員,聽得到我們的聲音嗎?」保安隊長緊張地喊著,據他所知,困在裡面的好像是霍二少和他的助理。
電梯里沒有一絲聲音,回應保安隊長的話。
「快快快,快打開啊!」保安隊長更加心急了,他沖著身後的人員大喊,一時之間所有的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許久,電梯門終於成功地打開。
一絲光亮照進電梯里,在角落處,霍珩一和姜婉婉兩個人相互依偎在一起,霍珩一的手臂更是緊緊攬住姜婉婉的腰。
所有的人員先是愣住,隨後趕緊著急地跑了進去。
「快醒醒!」
「快,叫救護車抬擔架進來!」
「兩個人,兩個人!」
望著電梯里睡著的兩個人,救護人員小心翼翼地把兩個人分開,通通搬上擔架。
急匆匆地把兩個人放到車上之後,救護車呼嘯著往醫院行駛而去。
「檢查瞳孔,沒有任何問題。」
「身體無外傷。」
「各項指標完全正常。」
一群人嗡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束光亮打在頭頂上。
姜婉婉下意識地眯起一雙水眸,她抬起手遮住頭頂的光亮,胳膊肘支撐著身體,想要慢慢地從病床上爬起來。
「哎哎,注意安全。」
幾個護士連忙扶住姜婉婉的身體。
姜婉婉聞著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以及面前一片明晃晃的白大褂,她姣好的小臉上出現一絲迷茫。
「這是在醫院?」
「對,經過我們的檢查,你的身體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情況。」醫生對姜婉婉說道,「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姜婉婉一時之間還未緩過來,她迷迷糊糊地穿上鞋子,看著手背上的一塊紅印時,姜婉婉突然瞪大了眼睛——
霍珩一呢?
「和我一起送過來的,是不是還有一個男人?」
「對,你們兩個都是困在電梯里,經過酒店解救后,送到醫院來檢查身體。」護士點點頭。
姜婉婉登時皺緊眉頭,眉眼之間瀰漫著深深的擔心,她一把抓住護士的手,緊張地詢問:「那,那個男人在哪裡?」
「你別擔心,他就在走廊盡頭的病房裡,醫生已經檢查過了,你們兩個身體狀況都沒有……」護士翻了一下手上的記錄本,她抬頭看向病床,這才發現病床上已經空無一人。
「哎,人呢?」
還沒有等護士說完剩下的話,姜婉婉直接衝出病房,她歪歪扭扭地蹬著一雙鞋,連蹦帶跳地往走廊的盡頭去。
霍珩一剛剛在電梯發病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醫生應該不知道他的這個病,檢查不知道能不能檢查出來……
姜婉婉心裡湧上各種各樣的思緒,當看到眼前的病房時,她美眸微微一亮。
病房門是虛掩著,在狹小的門縫當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霍珩一的輪廓,他正坐在病床上,一雙黑眸亮得嚇人。
姜婉婉美眸里劃過一道遲疑,她安安靜靜地待在原地,好半晌才注意到,霍珩一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男人穿著一身黑衣,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對霍珩一十分恭敬。
應該是霍珩一的手下吧?
姜婉婉抬手抵在下巴處,她黑眼珠子一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霍少,醫生說,您的身體沒事。」黑衣男子畢恭畢敬地對霍珩一說道。
「這個我知道,不過是困在電梯里罷了,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傷害。」
霍珩一毫不在意地揮揮手,他眉峰微挑,神情肅穆。
躲在門外的姜婉婉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她粉唇微微翹起,在心裡暗暗地嘀咕道。
也不知道困在電梯的時候,是誰又怕又慌地抓著她的手?
「今天電梯出事故的原因,查到了么?」霍珩一嗓音微冷,好似利刃的刀鋒在黑夜中發出冷冽的寒光。
他視線變得十分凌厲,完美如斯的俊臉上一片冷漠。
電梯出事故的原因?
姜婉婉瞬間豎起耳朵,緊緊靠在牆角根,她美眸微微眯起,心中咯噔一聲。
聽霍珩一這樣的語氣,好像這樣的事故,不是一般的那種?
「查到了,目前查到的消息是人為,並不是事故。」黑衣男人對霍珩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