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樂這裡還在胡思亂想著，想著找個什麼借口，來拒絕掉這個小丫頭，省得呆會讓大家一起難堪。

確實是會難堪的，他一血氣方剛的大男子，面對這樣一個與自己沒什麼關係的十二三歲小姑娘。

這已經跟正常男女關係一樣，需要禮貌避諱了的。

倘如說余樂是個糟老頭子，是菲菲的爺爺輩，那人倫常理上，還勉強說得過去，畢竟輩份差擺在那裡。

或者說菲菲只是個幾歲的小毛孩子，那同樣也沒什麼可避諱的。

可偏偏，余樂是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壯年。菲菲也是一個十二三歲，已經開始發育身體，懂男女之別的小姑娘了，那就變得極不適合了。

不僅兩人之間尷尬，外人見了，也會笑話的！

只不料那小丫頭，得了余樂一句承諾之後，就已經當了真，跑去另一邊，脫起衣服來了。

「這……那個，菲菲……你……」

「怎麼了？」菲菲邊脫著身上的淡藍色小襯衣（用保安服裁改的），邊回頭應他。

余樂急忙轉走了眼光，道：「那……那個……你……還是先不要……沒、沒事了，沒什麼事！」

他嘴上支吾著，眼光雖然及時避開，但就在轉走那一瞬間，卻不可避免地瞄了一下那小丫頭的身子。

瞄到了那小丫頭的胸口。

然後，就發現是自己多心了。

敢情這小丫頭，裡面穿著有東西呀！

菲菲脫掉了外衣外褲，留著內衣和小褲子，便跑過來拉住余樂，道：「樂樂大哥哥，那咱們趕緊開始吧！你快教我游泳！」

「哦，哦，好，開始！」

余樂還沒從剛才的尷尬中恢復過來，臉色十分窘然。

這小丫頭，倒不是穿著成年女性的那種胸衣。

那個她也穿不合適。

她穿著的，是一件小巧的小背心，是專門給十二三歲，剛剛開始發育的小姑娘穿的那種內衣小背心。

不過看做工，非常的粗糙，是用舊衣料縫成的，絕不是市場上買的成品衣。

應該是孫莉晴，用那些已經破了的衣服，特地給她縫製的吧。

不過這樣總好過沒有，穿著這件簡陋的小背心，起碼余樂不用尷尬不敢面對她了。

「你這件小背心，挺別緻的嘛！」余樂隨口誇了一句。

在他印象里，平時這小丫頭，好像也沒穿這件衣服的，不然大家生活在一塊兒，他肯定能留意到。

就像那些個大姑娘如韋慧雲郭碧妍等一樣，胸衣是什麼顏色，他早就知道了。

這倒不是他這大色狼故意要去偷看這些女人，而是大家同居一院，共用浴室食堂，平時去河邊洗涼水澡什麼的，誰不是三點式穿著晃蕩，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正因為平時沒發現這小丫頭穿這種衣服，遠遠一看，都是光著的。所以今天出門，余樂當然更沒故意去觀察她，也當她跟平時一樣，沒有裡衣可穿。所以剛才反應過來，才怕發生尷尬。

只是不料，人家小姑娘，早做好準備了。反而把他余樂鬧了個大紅臉。

菲菲見余樂提起自己的這件小背心，臉也唰地一下紅了起來，細聲回道：「這是乾媽給我縫的，平時我不愛穿，感覺特彆扭，又不太舒服。今天不是想讓大哥哥你教我游泳么，所以就特地穿出來了。」

噢！原來這樣！

大船在三米左右水深的位置定住，用大石頭做錨，沉入水底，能把船隻拽住，不讓水飄走。

之所以不靠到岸里去，一是因潮水沒退完整，潮線還會往外遷，這條大船要是擱淺了，那可是輕易弄不出去的。

二是防岸上有猛獸，要是追上來，大船調度不便，容易遭侵犯。

吳芸和表姐陸琳，這時都貓在船艙里，躲太陽。

這七八月的天氣，正是一年中最燥熱的時節，太陽不直曬，都能蒸出一身熱汗。

這時候，洗個海澡，其實是最愜意不過的。

估計菲菲這小姑娘，心裡是早有這個心思，就是不通水性，不能自己作主，這才央求到余樂這裡去，還提前做好了準備。

余樂自己先下了水，然後一手扶著船舷，把菲菲也接下來水來。

「來，先適應一下游泳的感覺吧。」

余樂一手抓著這小丫頭的小胳膊。

菲菲非常緊張，小身子綳得筆直，雙手緊緊抓著余樂的腰肉：「嗚……大哥哥，你可千萬別放開我，放開我我就會沉水裡去的，這裡水那麼深！」

余樂笑道：「沒事的，放心吧，絕對沉不下去。」

海水的密度，比一般河水要高，所以浮力也相對較大。

只要保持精神放鬆，手腳柔軟，一般都不會沉。

不過像這小丫頭這樣把身子綳得僵硬，那是肯定得沉的！

於是余樂又勸道：「放鬆！放鬆！腳下輕輕撥動起來，對對，就這樣。」

「你別綳著肌肉呀，你心裡緊張，那是學不會的哦。這就跟學自行車差不多，剛開始時思前顧后，怕這怕那的，蹬不起來。但學會後你就會發現，也就那麼回事。」

「放鬆心情，手腳放自然一點，別怕，有我扶著呢！」

菲菲認真聽著，然後慢慢地鼓起勇氣。

直把勇氣鼓到足夠了，雙手才小心翼翼地鬆開余樂的腰，在水裡划動起來。

「對對，就這樣，其實游泳很簡單的，只要手腳動著，你就不會往水裡沉。」

教這丫頭練習了一下動作要領，余樂道：「現在，咱們出外面去練習吧，不能一直傍著船舷這裡，這樣可不叫游泳！」

菲菲一聽，頓時又緊張起來，嗖地一下，本能就撲到了自己大哥哥的身上，四肢緊緊纏著他，像只八爪魚一樣。

「別，大哥哥，我怕！」

余樂笑了：「別怕，有大哥哥呢。你還不放心你大哥哥么，那水平，可是杠杠的！」

說著，手掌用力一推船舷，便帶著這個纏在自己胸口上的小姑娘，往外遊了四五米遠。

「啊！啊！啊！」

被驚嚇到的菲菲，連連尖叫起來。

「不要啊，大哥哥，我是真的好怕！」

余樂苦笑：「別，不用怕。丫頭，你指甲掐我肉里去了。」

忍著疼，余樂輕輕地把這小丫頭的手給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