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見自己逼退了肖遙，兩隻腳都在地上一蹬，身體彷彿餓虎撲食般朝著肖遙再次撲了過來，他的速度很快，力道也很大，要不是肖遙已經突破了境界，說不定還真有些危險了。

在和小張過了幾招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驚愕。

招式走的越多，他臉上地表情就會再次凝重幾分。

老爺子和周磊只是站在邊上看著，一點都不著急。

小張的速度，似乎越來越快，拳風陣陣，每一拳揮出，都會引起一陣勁風，每一爪揮出，都會讓肖遙感到一股壓迫力。

小張的速度慢慢變快，肖遙也同樣如此。甚至他一直都是只守不攻，彷彿是想要查探什麼。

再次一拳揮空，小張的身體卻忽然旋轉了一圈，另外一隻手又朝著肖遙抓了過來。

「猛虎拳，第一式，猛虎擺尾。」肖遙小聲念叨了一句，又抬起手臂阻擋了一下，同時身體往前邁出一步，一陣罡風狂卷。

小張不驚不慌，往後退了一步，同時用胳膊擋下了肖遙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朝著肖遙的腦袋砸去，只是，當肖遙想要阻℉♂，擋的時候，小張的手臂又迅速拉了一下來，這樣的一個變招，讓肖遙有些措不及防，要知道，在一個人打算變招的時候，中間還是會有停頓的時間，但是小張這一下，卻沒有絲毫停頓的時間，行雲流水般朝著肖遙的心臟抓去。

「猛虎拳第二式，黑虎掏心。」肖遙滿臉驚訝，一腳抬起，踹開了小張抓過來的手，同時身體忽然躍起，一腳踹在了小張的胸口，借著著一股力道，肖遙的身體往後面翻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安全的位置上。

小張被肖遙的這一腳踹中，明顯有些吃痛，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只是緩了幾口氣之後，他就再次朝著肖遙衝來。在距離肖遙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他的身體同樣高高躍起，同時身體在空中閃過了兩道殘影，狂壓直下。

「猛虎拳第六式，餓虎下山。」肖遙深吸了口氣已經徹底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只是，心裡多少有些吃驚。

他一把拽住了小張的手腕，將對方拉到了面前，同樣一拳探出，毀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咔！」

這是骨骼錯位的聲音。

小張的身體再次往後退了好幾步，臉上大汗淋漓。

「行了，住手吧！」老爺子皺了皺眉頭，阻止了還想繼續發起衝鋒的小張，當他轉過臉看著肖遙的時候，臉上又掛起了得意的笑容。

「肖遙，你知道他是什麼人了嗎？」老爺子問道。

「猛虎拳還有一個名字，叫龐家拳，而龐家拳的創始人，就是虎王龐一二，至於這位大哥的身份，我想也不需要多猜了吧？」肖遙表情有些古怪，要說這個小張是虎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對方真的是虎王，不要說擊敗對方了，即便是在虎王的手上走上十招，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既然虎王能和人皇諸葛焚天和驚雷東方無言並成為華夏三大高手，那就肯定有他的實力。

「不錯，肖遙，他就是龐一二的徒弟。」老爺子笑著說道。

肖遙長舒了口氣。

以小張的實力，想要在內江湖闖出一番天地，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即便他本身實力不行，有了虎王這一張大旗，想碌碌無為那都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這樣，小張還是留在了老爺子的身邊，其目的竟然就是單純的為了報恩。這樣的人，品質還是值得肖遙欽佩的。要說懂得報恩，這似乎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真正能做到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特別是在這個浮躁的社會，想要保持一顆本心，更是難上加難。

「肖先生果然武功蓋世，在下輸了。」小張沖著肖遙拱了拱手。

「張大哥過謙了，僥倖而已。」肖遙笑了笑。

他還在糾結對小張的稱呼，本來想叫張叔叔的，但是又不想落後一輩，索性還是叫了聲大哥。

「那裡是僥倖，我確確實實不是你的對手。」小張自嘲般笑了笑，「這麼多年了，始終沒辦法破了那個道，其實，理由也很簡單，師父說我想要再往前走一步，就必須得放下。」

「恩？」肖遙有些好奇了，「張大哥有什麼東西放不下？」

「沒有什麼放不下。」小張搖了搖頭。

肖遙有些聽不懂對方話里的意思了，龐一二說，小張想要突破，就必須放下，但是小張自己又說，自己沒有什麼要放下的。

這難道不是自相矛盾嗎？

似乎看到了肖遙臉上的好奇，小張只是苦笑了一聲，卻並沒有作答。

肖遙最討厭這樣的人了，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出來難道不好嗎？非得讓自己去猜，這範圍這麼大，自己到哪裡去猜啊？一點都不友好，他就擔心自己想不明白晚上會睡不著嗎？

哦，這都是自己的事情，和對方似乎沒有二毛錢的關係。

周老爺子似乎看出了肖遙心中的好奇，負手解釋道：「其實，理由也很簡單，他必須要學會放下，才能往前邁開腳步，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拿起過，又談什麼放下呢？」

肖遙恍然大悟，中算參悟了其中的禪機。

確實，虎王從學藝下山之後，就一直守護在周老爺子的身邊，外面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也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世俗，沒有經歷過，就沒有拿起過，既然沒有拿起，又談什麼放下呢？

聽了周老爺子的話，小張看上去似乎有些著急了：「老爺子，我是不會離開的。」

「行了，這些話，我都聽了一萬遍，不想離開，那就別離開了，等我死了之後再說吧。」老爺子擺了擺手。

小張這才舒了口氣。

肖遙也明白，為什麼先前小張不願意把其中的意思告訴自己了。

「肖遙，你既然知道虎王，那你知道他的故事嗎？」周老爺子笑眯眯看著肖遙，然後背著手往前走著。

周磊給肖遙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又跟在老爺子的身後，走到了一張漢白玉打造的石桌上。

石桌邊上，擺放著四個圓柱形的凳子，而在桌子上，則擺放著一個茶盤，盤子里放了一套完整的差距。

待周老爺子坐下來之後，肖遙才坐了下來。

「略知一二。」肖遙說道。

「那就說說。」周老爺子眼前一亮，開口說道。

要說在內江湖，最神秘的不是人皇諸葛焚天，也不是驚雷東方無言，而是那個虎王，龐一二。

「據說，虎王小時候，住在大山裡，而在他們住的地方，有一個虎窩，有一次龐一二前輩忽然失蹤了，那個時候他只有一歲，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他的父母滿山尋找，最後，終於在虎窩裡找到樂龐一二前輩。那幾隻老虎並沒有傷害龐一二，反而龐一二還睡在窩裡，吸著一隻母虎的乳汁，看上去非常愜意，這讓村裡的人都感到詫異。在那個時候，可能他們還沒辦法理解那種事情，所以，村裡的人就都說龐一二是虎妖轉世，要將其打死，龐一二的父母想要阻止，卻被村民打的滾天喊地。

也就是那個時候，睡在虎窩裡的龐一二忽然爬了起來，他看了眼那些村民，眼神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並且用一種非常稚嫩的聲音大喝了一聲；滾！』氣勢震天，那幾隻老虎都被嚇了一大跳，旋即，那幾隻老虎就撲向了人群，開始撕咬，咬死了兩個壯年男人之後，龐一二和他的父母就一直生活在了虎窩裡，不愁吃不愁喝，那些村民雖然記恨，可是也不敢再去找麻煩。」

聽肖遙說到這，小張和周老爺子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一絲驚愕。

這簡直都算是虎王的秘辛了，在這個世界上知道的人簡直寥寥無幾，即便是小張，也只是聽說過一小部分，卻沒有肖遙知道的這麼詳細。

「繼續啊，肖遙，繼續說。」周磊催促道，他覺得這就跟聽故事一樣，聽得津津有味。

肖遙哭笑不得，然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也就是在虎窩裡，龐一二參透了猛虎拳，這都是根據老虎撲食的動作和習性慢慢演變來的，龐一二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爪能斷樹，腳能破地，可算是第一高手，他的速度，也絲毫不會輸給別人，身體快捷如閃電。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後來他下了一次山，就是尋找了些吃的，但是等他回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的父母，還有那幾隻老虎，全部死了，鮮血染紅了山洞。在山洞裡，他聞到了火藥的味道。

原來，那些村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門路，竟然買來了大批槍支，也有人說，那是島國鬼子在附近的戰場上遺漏下來的，當時華夏部隊還在遭遇追兵，時間匆忙，沒有時間撿走，就被那些村民拿去了，也就是那些槍，要了龐一二的父母還有那幾隻老虎的命。」

「這群混蛋，未免也太記仇了吧！」周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似乎怒不可遏。

「他們只是害怕而已。」肖遙苦笑了一聲，「他們害怕龐一二會成為他們的土皇帝，所以，他們必須要克服自己心中的恐懼，再說了，人多壯膽，他們一個村子都聯合了起來，自然不會害怕龐一二了。」

「那後來呢？」周磊忙不迭道。

在肖遙說這些的時候，小張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幾分痛苦，顯然這些他也是知道的。

肖遙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後來，那一個村子里的壯年男人都死了，當然了，那些老人孩子，還有女人，他倒是一個沒殺，而且，那些人死的都很奇怪，明明都是龐一二殺的，但是無一不是被鋒利的爪子將心臟掏了出來。」

周磊哈哈大笑：「該死之人！」

「是，他們是該死之人。」肖遙點頭，「你知道那個村子里的壯年男人加起來有多少人嗎？」

「幾百？」

「三千！」肖遙大笑了一聲。

「……」周磊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三千壯年男人，竟然被龐一二殺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