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臉驚訝,尹晟堯嘴角一勾,說:「雖然我離開了藥王谷,但我的人脈仍在,查這麼點資料,不在話下。」
我在心中默默地想,這才是真正的強者,言情小說里那些為了女人離開家族,沒有任何謀生能力的所謂富家公子,其實全都是些米蟲。
真正有能力有手腕的人,別說離開家族,就是離開這個國家,都能混得風生水起。
我一頁一頁看下來,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春烽葯業居然有這麼多黑歷史。
「看最後幾頁。」尹晟堯露出一道詭異的笑容。說,「一定會讓你大跌眼鏡。」
我翻到後面,這一看,讓我大驚失色:「田家居然敢做這樣的事情!」
春烽葯業所生產的一種常用藥之中,秘密添加了一種成分,這種成分有百分之十的幾率,能降低人的修鍊天分。
修鍊天賦來之不易,想要得到天賦,或者提高天分,難上加難,但要降低天分,卻容易很多。
最可怕的是,這種藥物,如果是孕期婦女吃了,將來生下的孩子,修鍊天賦也會受到影響!
田家這是在作死啊!
我嚴肅地說:「這個田家,是不是和境外的勢力有勾結?」
尹晟堯嗤笑一聲:「你太看得起他們了,他們還沒有那個本事,他們只是想要維持田家的地位。」
我勃然大怒:「田家真是既蠢又壞,他以為別人的天分都很低,擁有宗師的田家就能久盛不敗了?」
忽然,尹晟堯臉色一沉,猛地出手,朝著窗外擊出一拳。
當!
這一拳彷彿打在了金屬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猛地跳了起來,怒道:「誰?」
「是我。」上官允出現在窗外,臉色也很凝重。
我警惕地問:「你來幹什麼?」
上官允的目光在我們臉上掃過,說:「我是來跟兩位合作的。」
尹晟堯道:「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合作的必要。」
上官允冷笑一聲,說:「你一直沒有找到的那個證人,在我的手上。」
尹晟堯臉色一變,我奇怪地問:「什麼證人?」
上官允道:「幫助田家調配出那種陰險藥物的人,在我的手上。」
我驚道:「難道你也參與其中?」
尹晟堯譏笑道:「你說對了,他的母親上官夫人,也在這種葯里參了股。」
我咬牙道:「上官允!我本來以為,雖然你是個陰險小人,但你在大是大非之上,是沒有問題的,沒想到你居然……」
「這你就是冤枉我了。」上官允打斷我,說,「我母親並不知道這款藥品裡面加了『夜生花』。」
「夜生花?」
「夜生花。就是那種可以毀掉異人天分的毒藥。」上官允說。
我有些不信,道:「你們上官家的情報工作不是做得很好嗎?居然不知道?」
上官允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良久才說:「我信任我母親,因此並沒有調查她。直到我聽說尹晟堯在調查田家……」
我皺眉:「你母親……」
「我母親並不知情。」上官允立刻道,「她出身首都的大家族,不可能這樣作死。」
我和尹晟堯互望了一眼,上官允看向他,說:「尹大少。想來你也應該知道這一點吧,不然你早就在元君瑤的面前說我的壞話了。」
尹晟堯冷哼一聲,道:「我只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罷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說:「那麼,上官允,你想要怎麼樣?」
「很簡單,我要和你們合作,揭露田家的陰謀。」上官允道。
我看了看尹晟堯,他似乎在沉思,上官允說:「人證在我的手上。如果沒有他,你們就算揭露出田家的陰謀,他們也可以狡辯,說這是有人陷害。」
我沉默了一陣,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
尹晟堯道:「你是怎麼找到證人的?」
上官允道:「他調配出夜生花之後,被田家滅口,好在那人配藥的技術一流,早就猜到田家會滅口,所以早早準備了假死的藥物。假死逃過一劫。他在山裡東躲西藏了很久,幾天之前,他得了重病,到山下買葯,我的人才找到了他。」
尹晟堯看向我。說:「君瑤,你覺得如何?」
我很看不順眼上官允,但在大是大非上,個人的好惡並不重要。
我點了點頭,尹晟堯道:「好,我們同意和你合作,帶我們去見證人吧。」
上官允勾起一抹笑容,道:「請跟我來。」
他做了一個非常紳士的「請」的動作,說:「女士優先。」
那個證人,名叫章振新,是個藥師,曾經在東南省那邊的一個大藥房里做過十幾年的藥師,對藥物很有研究。
我和尹晟堯卻覺得很奇怪,章振新以前一直是配普通人的藥物的,怎麼可能突然就配出了能毀掉異人天賦的藥物?
上官允道:「人馬上就要從東南省那邊送來了,等人到了,問清楚就是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臉上驟然變色,道:「糟了,有人襲擊章振新!」
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上官允讓手下人換了好幾次交通工具,先是飛機,然後是火車,最後坐船抵達山城市,就在那艘快艇即將抵達碼頭的時候,從長江水下衝出了幾個蛙人。
那些蛙人的實力很強,都不是泛泛之輩,上官允的手下人抵擋不住,才打電話來求救。
我手腕一動,蝶戀花劍驟然變大,上官允瞳孔一縮,驚道:「這是……飛劍?」
我跳上劍去,說:「快上來,飛劍要快些。」
上官允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跳了上來,從後面抱住我,我怒道:「你幹什麼?放開!」
他一本正經地說:「元君瑤,我第一次乘坐飛劍,怕不小心掉下去,你就委屈一下吧。」
話還沒說完,尹晟堯就擠了上來,擋在我和他之間,冷聲道:「你可以抱著我的腰。」
上官允嘴角抽搐了兩下,說:「上官允,你已經是大宗師了,就是自己用輕功飛行,速度也能趕上飛劍了,何必來跟我擠呢?」
尹晟堯冷聲道:「免得你動手動腳。」
上官允咬牙道:「我是那種人?」
我臉部肌肉跳了兩下,掐了一個法訣,飛劍嗖地一下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弧線,朝著天空疾馳而去。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碼頭,卻發現那艘快艇已經翻了。江面上飄著幾具屍體。
上官允臉色陰沉,足尖在水上輕點,踩在漂浮的枯枝之上,幾步就沖了過去,將河中的屍體全都拖上了岸來。
其中一個。赫然就是章振新。
這個章振新,四十多歲,臉上布滿了皺紋,比實際年齡要大上十歲,尹晟堯摸了摸他的脈搏,搖了搖頭,說:「已經死了。」
我們將他的屍體翻了過來,卻發現他的背後有一個巨大無比的撕扯的傷口。
「這是……牙印?」我仔細看傷口的邊緣,說,「而且是某種猛獸的牙印。」
上官允臉色發黑。從另外一具屍體上拔出一顆獠牙,說:「我的幾個部下,也是死於猛獸之口。」
「長江之中怎麼會有猛獸?」我驚訝地問。
尹晟堯道:「長江之下,其實潛藏著很多上古時代的怪物,幾年之前。就有人曾經在上游見過一隻體型龐大的水怪,好在數量比較少,這些怪物又不喜歡出水,才沒有引起恐慌,但每年死在長江里的人,連屍體都找不到的,不知道有多少,很多都入了這些怪獸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