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維爾家族的府邸內,他們家的大小姐此刻正焦頭爛額……
蒂雅走到自己的梳妝台前,她豐潤的唇緊緊抿著,額頭上都冒出了青筋!
她伸手打開一個天鵝絨的首飾盒,很快取出一串項鏈。
正是一周前用來跟蘇晚打賭的那串。
這可是哥哥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真的要送給那個賤女人,還要低聲下氣地給她賠罪嗎?
雖然都說願賭服輸,可是蒂雅越想越覺得肉痛,同時一陣氣惱!
眼看著一周過去了,蘇晚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居然還好端端地呆在神廷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
殿下到底在想些什麼?!
居然還不把蘇晚那個賤女人丟出去,害的她打個賭都要輸了!
哼,她是西斯維爾家族的大小姐,一個小小的破賭約而已,除了蘇晚外,只有她跟哥哥兩個人知道。
她不去兌現承諾又怎樣?!
蘇晚那種污穢的女人,怎麼配戴她的東西!
蒂雅知道費因斯向來對自己心軟,她心裡漸漸打定主意,決定等會就去找費因斯一哭二鬧三上吊!
就說自己實在太喜歡這串用作生日禮物的項鏈,死活都不會送給那個賤女人的!
正當蒂雅想著對策時,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篤篤篤總共三下。
這還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蒂雅最熟悉這種敲門風格,毫無疑問,她剛想去找費因斯,結果對方就來找她了!
「蒂雅,你在裡面嗎?」
聽到門外那清潤溫和的男聲,蒂雅的手猛然一抖,差點將手裡的雪花項鏈掉到地上!
蒂雅咬了咬唇角,連忙把那串雪花項鏈放回天鵝絨的首飾盒裡,順便給它落鎖。
她決定耍賴到底了!
乾脆說項鏈丟了好了,以自己大小姐的作風,一時不高興寧可毀掉這項鏈也不送給蘇晚,不奇怪吧?
哥哥肯定就毫無辦法了!
房門內久久無人應聲,站在門外的費因斯皺了皺眉頭,忍不住伸手再敲了兩下房門。
「蒂雅你在不在裡面?我有事找你」
蒂雅把項鏈鎖起來后,心裡想得正得意,她聽到門外再度響起費因斯的聲音,終於回過了神!
哥哥還能有什麼事情找她?
肯定是為了蘇晚那個賭約而來吧。
哼,胳膊肘往外拐的傢伙,蘇晚那女人不過是隨口請他做個見證人,哥哥居然就真的答應了!
真是氣死人。
蒂雅撇了撇嘴,嘴裡終於回了句話。
「來了來了,哥,我這就給你開門。」
蒂雅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地走了過去,門一開,外面白西服的費因斯便斜身站了進來。
顯而易見,費因斯今天有特地打扮過!
蒂雅最清楚他哥哥喜歡這件白色的西服,但是因為愛惜,向來很少穿,今天居然就很稀奇地穿出來了!
鐵定是想著今天要去見蘇晚,所以穿得好看點吧?
蒂雅掃過自己哥哥純白的手工西服,一雙美眸中劃過實打實的嫉恨。
——真是不甘心啊,蘇晚到底有哪裡好,為什麼她最親的哥哥,還有她最喜歡的帝子大人都喜歡蘇晚?!
蒂雅心裡恨意難平,但她很快就低下眼眉,將那種憤恨掩飾了下去。
雖然早就清楚費因斯的來意,但蒂雅還是假裝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哥,你這麼鄭重其事地來找我,有什麼事啊?是想帶我出去吃好吃的嗎?」
費因斯無奈地掃了蒂雅一眼,伸手撫了撫蒂雅的頭髮。
「你怎麼成天就只想著吃東西,再這樣下去就要胖成球了。」
其實蒂雅雖然不算那種弱質纖纖的美人,但絕對也不胖,屬於恰到好處的豐腴明艷。
這種玩笑他們兄妹倆平常開過不少,今天費因斯也只是隨口那麼提了那麼一句,但蒂雅此刻正在氣頭上,很快就聯想到了別人。
「哥,是是是,我胖成球了,在你看來蘇晚那個狐狸精,那種風吹就要倒下似的紙片人,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對吧?!」
蒂雅委屈地仰著臉,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指責。
因為自己妹妹語氣里的反諷意味,更是讓費因斯咽了咽喉嚨。
今天這是怎麼了?
費因斯嘆了口氣,他掃過蒂雅滿是委屈的臉蛋,聲音中帶著示好。
「蒂雅,你都在瞎想些什麼,哥只是跟你開玩笑,你怎麼就扯到蘇小姐去了?」
蒂雅聽到費因斯解釋的話語,冷冷地哼了一聲。
「在你看來,我跟蘇晚那個狐狸精哪個更漂亮?」
怎麼張口閉口就是狐狸精?
費因斯對於自己妹妹這種措辭感到很是無奈,身為西斯維爾家族的年輕一代,最要注意身份形象,也幸好蒂雅只是在自己面前這樣說。
「你跟蘇小姐是不一樣的美。」
費因斯思考了一下,選了一個中規中矩的答案,確實,蘇晚跟他妹妹也是完全不同類型的美人。
見費因斯連說句違心的話都不肯,蒂雅用力地咬了咬唇角,明艷的臉蛋上滿是控訴。
「騙人!你明明就是覺得那個姓蘇的最漂亮是吧?你說,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因為她?」
被蒂雅一語點破目的,費因斯倒是沒有半分尷尬,他落落大方地點了點頭。
「蒂雅,你別發小孩子脾氣,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也清楚,上次你親口承諾如果蘇小姐沒在一周內被趕出去,你就願賭服輸的。」
蒂雅聽到這句話,整個人被怒火徹底點燃了!
——果然費因斯進來找她,就是為了給那個女人兌現賭約的,她可是費因斯的妹妹啊,費因斯居然願意她被別人折辱,還要低三下四的道歉!
她想也不想就甩出一句話。
「項鏈沒了!我寧願丟掉你給我的東西,也不要把它送給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憑什麼,這到底是憑什麼!
一個兩個的都喜歡那個狐狸精!
蒂雅越想越憤恨,她終於受不了地把費因斯往外推,而後在費因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啪地一下關上了房門!
費因斯站在門外,他淡淡地嘆了口氣,而後攤開原先攥起的手掌。
裡面赫然是一條雪花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