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秦雪。」

「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從男人那裡得到錢……」

「哎，我先說好了啊，我不騙性工作者。」

「對啊，她們還為你服務呢。」

「誰跟你們說，她是性工作者啊？」

「你的描述很像嘛。」

……

麥小余實名舉報松峰電視台的風波，已經在媒體的刻意引導下，逐漸被公眾淡忘。

塵埃落定后，麥小余投入到《毛騙》劇組的拍攝中。

由於現在是六月底，燕京氣溫高，白天很熱。

劇組往往選取早上六點到八點、和晚上拍攝外景戲，白天太熱，只拍室內戲份，因為室內有空調。

現在正在拍攝的，是《毛騙》第三集里的戲份，毛騙五人組準備反騙一男一女兩個打著愛情旗號行騙的騙子。

「她騙人的手段，通常用三步。」

「第一步，靠自己的美貌，博取男人的愛。」

「第二步，爭取男人的信任。」

「第三步，就是把男人口袋裡的錢，騙到自己的口袋裡來。」

《毛騙》重在內容真實。

就像這段台詞，現實中的女**情騙子，欺騙男人時，這是基本套路。其他眼花繚亂的套路，都是建立在這三步的基本套路之上，演化出來的。

由於是網劇，劇情也比較簡單，所以劇組不大，只有三四十號人。

中午訂餐，就在拍攝現場吃飯休息。

俠騙五人組的「窩」，是套精裝修的三居室，一百多平，麥小余提供的。每個房間和客廳都有空調，容納三四十號人綽綽有餘。

吃飯的時候，劇組成員也是分片兒的。

導演麥小余，執行導演林貽平、王玉旗，還有薛佳佳、熱衣扎五位主角坐在小卧室里吃飯；劇組其他成員基本上都是按部門湊在一起，分散在另外兩間卧室和客廳內。

群演嘛……需求很小，至少今天的室內戲，不需要群眾演員。

「咱們劇組太有良心了，伙食真好。」

看著葷素搭配分量十足、還配有水果的劇組盒飯，熱衣扎感慨的說道。

「扎扎，從第一天開始你就在這麼說，拍馬屁水平太低，騙不了麥總的。」男主角楊翊打趣道。

在一起拍戲多日，五個主角早已混熟，熱衣扎也不在意，認真道：「真的。你們是接觸的劇組少，有些劇組特別摳門，盒飯難吃不說，還可能吃不飽。」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高考成績已經出來了，薛佳佳文化課考了四百多分，輕鬆考入燕影表演系，對各種與娛樂圈相關的八卦非常關心。

「扎扎姐，是不是大導演、大劇組的伙食會好點？」

「張記中是大導演吧？《神鵰俠侶》是大劇組吧，也有過米飯就鹹菜的盒飯。」

「還有這種事兒？看來還是麥總好，是吧麥總。」

「吃你的飯！」麥小余拿著筷子，在薛佳佳頭上輕輕一敲，「你還有心情關心劇組伙食，多想想你的角色。上午就是卡在你那兒，一直過不去。趕快吃飯，吃完飯我再給你講講作為騙子團伙的首領，應有的表現和需要注意的細節。」

「哦，知道了。」

薛佳佳嘟著嘴應了一聲，悻悻的揉揉被打的地方，不再開口低頭吃飯。

熱衣扎看不過去：「麥總，你對佳佳要求太嚴了……」

「你想說她還是個孩子嗎？」

熱衣扎：「……」

林貽平和王玉旗也相繼開口幫腔，勸說麥小余不要對薛佳佳要求太高。

因為薛佳佳還小，沒有接觸過專業表演知識，而且《毛騙》是網劇，對演員的要求不像電視劇那麼高。

最重要的是，麥小余不止對薛佳佳要求高，對其他演員的要求也很高。熱衣扎這個可以算是科班出身的演員，也被他說了好幾次。

要求太高的結果，就是拍攝進度緩慢，落後於原定的拍攝計劃。

說到底，這就是部網劇。

相比其他網劇，《毛騙》的製作經費相當充足，道具、服裝、化妝、美工、畫面等方面都比著電視劇來的，質量很高。演員演技嘛，差不多就行，沒必要太過追求完美。

聽完眾人的意見，麥小余不予置評，問薛佳佳：「你是女一，你決定吧。如果你認為我要求嚴，以後就這樣拍。」

薛佳佳白他一眼：「你好啰嗦啊，吃完了沒，吃完就給我講戲吧！」

講戲很簡單。

打發其他人出去，房間內只剩下麥小余和薛佳佳。

麥小余說道：「佳佳，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和你串通，騙你媽的情形？」

薛佳佳低頭沉思七八分鐘，猛抬頭，眼中閃過一抹瞭然之色……

……

燕京。

擎天大廈。

董事長辦公室。

寧致遠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眺望遠方，目光深邃的說道：「不能在讓他這麼下去了。」

董秘鄭可俞站在他身後，小聲問道：「您說的是麥小余？」

「松峰那檔事的起因經過和結果，你都了解清楚了吧？」

「他只是走運。如果當時被松峰警方抓回去，夠他喝一壺的。」

「運氣也是實力之一。而且他後續表現不俗，處理事情拿捏的非常好，不但達到他想要的結果，還落得一堆人情。」

「您的意思是？」

「我本來想讓他給世榮練手，但是他成長的太快了。」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不過，寧副董那邊才對麥小餘下過手，我們這麼快又動手，會不會……」

「你是指那次槍擊？」寧致遠淡淡的笑了，「你確定是世斌找人乾的？他可是娛樂公司的老闆，很會演戲的。」

「您是說他自導自演？」

「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也好，讓老四那伙子人跳了出來，否則我還不知道，他們對世榮接班的意見那麼大。」

「我明白了，我這就找人，讓他永遠在世界上消失。」

「可俞啊，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世榮接班之前，老四那幫人都會盯著咱們，巴不得咱們動手呢。不然你以為，當年我為什麼用盡一切辦法，讓世榮脫罪？」

鄭可俞不解，沉默。

他追隨寧致遠幾十年，了解後者的風格，而他也養成了習慣，不懂的時候等待吩咐。

果然，寧致遠收回欣賞風景的目光，轉過身說道：「沒人喜歡不守規矩的人，破壞規矩的人就更讓人生厭了。他不是實名舉報了松峰電視台嗎，你安排人跟一二線衛視溝通一下……」

「讓電視台聯合封殺萌人？」鄭可俞瞬間醒悟。

……

寧致遠的手段不算高明，但是一針見血。

娛樂圈裡，一二線衛視這種大電視台，絕對處於主動地位。

他們要是聯合封殺萌人，封殺的可不僅僅是萌人的電視劇，還可能牽扯到萌人的藝人。

事實上，各省級一二線衛視，已經隱隱形成默契，開始排斥萌人了。

梁培帶著已經成型的《華夏好聲音》項目四處碰壁，沒有衛視願意合作、購買播出權。

最後轉了一圈，《華夏好聲音》還是花落藍莓衛視。

不過，已經升任藍莓衛視節目中心副主任的俞姐，在松峰電視台窩案爆發后，也給麥小余去過電話，委婉的表示他這次做的有點過分了。

然而藍莓衛視並沒有拒絕《華夏好聲音》，不是因為麥小余和俞姐的私交，而是因為利益。

《跑男》的成功，還有《跑男》大電影的高票房，都讓俞姐有充足的底氣，頂著壓力成功說服領導，拿下《華夏好聲音》的播出權。

劉曉麗作為成功的CEO，早已意識到這一點。就在麥小余實名舉報松峰電視台之後，便曾單獨跟麥小余談過萌人可能面臨的後果。

麥小余的回答很簡單，等《潛伏》播出。

30集諜戰劇《潛伏》，已經賣給四家地方台，6月底正式播出。

七月初，《潛伏》在地方台的試水播，完美收官。

看到四家地方台的完整收視統計，各家省級衛視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