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余在房間內敲打婁憶瀟、讓她試《愛情公寓》台詞的時候，遠在外地酒店內玩網游的陳赤赤急壞了。

打麥小余手機，被掛；再打，關機。

打婁憶瀟手機，被掛；再打，關機。

發生了什麼？

他還不敢給林貽平或者王玉旗打電話，讓他們去房間看看。

萬一麥小余潛了婁憶瀟，正在那什麼，他們冒然打擾……看到太多容易被滅口不說，對婁憶瀟的聲譽影響也很大。

萬一麥小余沒潛，那不等於他潑污麥小余和婁憶瀟嗎？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會不會……

到底會不會……

因為陳赤赤沒心思玩網游，導致對戰失敗，旁邊的鄭愷不爽道：「你行不行啊，坐立不安的，痔瘡犯了？」

「你才痔瘡犯了。」

「那你這幹嘛呢？」

「剛才我和老闆打電話你沒聽見啊？」

「聽見了，那又怎樣？」

「你不擔心瀟瀟？」

鄭愷狐疑看著陳赤赤：「你跟她什麼關係？」

「朋友啊，她也是你師妹。」

「切，又不是你女朋友，你那麼激動幹嘛？」

陳赤赤：「……」

「再說了，你什麼時候聽說麥總潛過女演員？我剛進公司的時候，以前拍廣告認識的一個朋友還跟我說麥總喜歡男人，嚇壞我了。」

「你是豬嗎，一看老闆就知道不是彎的。」

……

兩人還沒說完，陳赤赤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婁憶瀟」。

陳赤赤立刻拿起手機：「瀟瀟？」

「赤赤哥，是我。」

「你沒事兒吧？」

「沒事啊，能有什麼事？」

鄭愷湊過去說道；「你赤赤哥擔心你被麥總潛規則，都擔心的痔瘡犯了。」

陳赤赤怒道：「那次真應該讓醫生把你的闌尾也割了。」

「咯咯。」電話里傳來婁憶瀟開心的笑聲，「愷哥，小心我找麥總告狀。」

「喂喂喂，這是陳赤赤說的，我只是轉述。」

「你轉一邊去吧。」陳赤赤推開鄭愷，「瀟瀟，剛才你手機怎麼關了？」

「試台詞啊。你們知道嗎，麥總是好人，真的，是個大好人。他推薦我去《愛情公寓2》劇組，試戲女主『胡一菲』！」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婁憶瀟的嗓音陡然提高了八十度，險些把陳赤赤的耳膜震爆了。

鄭愷來了興趣，拿過手機：「瀟瀟，你詳細說說，你跟麥總在房間里都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突然推薦你去《愛2》劇組？」

「你們太齷齪了，麥總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

陳赤赤補充；「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想研究一下麥總選人的眼光和方式。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簽人的條件，一直都是個謎。」

「這倒是。你們說，麥總會不會簽下我？」

「所以讓你說說剛才的情形嘛。」

婁憶瀟挺想簽約萌人。萌人招牌響亮，早點簽約的話，就不用面臨畢業即失業的壓力了，而且校友、朋友也多。

於是她儘可能完整的，將房間內發生的一切描述出來，包括麥小余那幾句聽起來像調·戲的話語。

「……他打電話推薦了我，然後又對我說，讓我去了《愛2》劇組后，聽從導演安排，踏踏實實試戲，不要想著藉助校友同學關係……」

鄭愷和陳赤赤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麥小余選人的標準沒聽出來，為什麼特地打電話推薦婁憶瀟去《愛2》試戲也沒聽出原因，反倒是聽出敲打之意。

不僅僅是敲打婁憶瀟，也是借婁憶瀟這件事，敲打陳赤赤這幫出身東戲的編、導、攝、演等一批人。

陳赤赤收起了牙：「瀟瀟，麥總還跟你說什麼了？」

「他，他還對我提了個挺奇怪的建議，建議我今後不要整容……」

……

陳赤赤、鄭愷和婁憶瀟通電話的時候，麥小余讓人把那個戳破婁憶瀟「關係戶」身份、帶有幾分異域風情的年輕女孩，叫到了房間內。

「麥總。」

「坐。」

女孩倒是不扭捏，落落大方坐在麥小余對面。

麥小余打量女孩片刻：「你膽子不小嘛。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舉動，很得罪人？」

「我又沒做錯，她本來就不是公司會員。」

「那你呢？」麥小余笑眯眯看著她，「你是我們公司的會員嗎？」

「當然是了。」

「你是哪個城市的會員？」

「燕京會員，我也是燕京人。」

「真的？」

麥小余凝視著女孩，女孩面不改色，從容的點點頭：「我是公司會員，這種事情沒必要騙人，也騙不了人，一查就能查出來。」

「小姑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燕京會員都是我面試的，而且我跟他們接觸很多，像你這樣有特點的漂亮女生，我不可能沒印象。」

「你是老闆，貴人事忙，不記得我很正常。」

「嗯，這個理由倒也成立。」麥小余忍著笑，裝模作樣點點頭，「還有個問題。燕京會員的招收工作，主要集中在01、02年，之後基本沒再招過。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01、02年的時候你幾歲，我們公司可沒招收過未成年的會員。」

未成年人不具備完全的民事行為能力，換句話說，他們簽合同必須在監護人陪伴下。當年蒙人big3在燕京圈羊羔，絕不會幹這種又麻煩又增加風險的事兒。

從「小姑娘」到「小妹妹」，以及麥小余的一番話，女孩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戲謔。

不過女孩心理素質很好，或者演技不錯，依舊神色不變：「我的會員身份，是親戚轉給我的。她以前是公司會員，後來全家移民國外，會員沒用了，就轉給我了。這是公司允許的。」

「哪個親戚，叫什麼名字？」

「你在懷疑我？因為我揭露劇組潛規則？」

「是，婁憶瀟不是公司會員，可是你呢，你真的是公司會員嗎？」

「當然是。」女孩態度堅定。

麥小余在她身上，找到一種後繼有人的感覺，笑著說道：「既然你在逃避我的問題，那我替你回答好了。你是頂了佟晶晶的會員資格對不對？你說的沒錯，佟晶晶全家移民國外，可他們全家是血統純正的漢人，沒有少數民族親戚。小丫頭，你不要告訴我你是漢人。」

「我……混血。」

「混個屁的血。」麥小余毫不猶豫戳穿，「你是純正的哈薩克族女孩，我有說錯嗎，扎扎？」

非混血……

哈薩克族……

扎扎……

女孩進來后，從容的神情終於發生變化：「你，你都知道了？」

「你以為你用個假名字能糊弄住我？班門弄斧。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我，我……」女孩尷尬的站起來，和麥小余對視片刻，驀地蹲在地上，一邊流淚一邊委屈道：「那我也是公司會員，我花了六萬多塊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