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麥小余似笑非笑的看著賣小魚：「你丫騙錢，一直用真名？」

「對啊，應該用化名！」恍然大悟后，賣小魚赧然道，「我以前主要是小偷小摸，被警察打擊次數太多混不下去，上次出來后才轉行當騙子，幹了沒幾個月，業務不熟練……」

「你以前騙了多少錢？」

「沒多少，還不到三十萬。」

「嘖嘖，你這智商……知道嗎，受害人已經報警了，羊城警方正在通緝你。」

「不是吧！」賣小魚差點沒跳起來，「怎麼會這麼快？啊，我明白了，一定是我用真名惹的禍。都說不熟不做，我要是早遇到您就好了。要是用化名，肯定沒這麼快。」

「想什麼呢？你特么屢次被警方打擊，進拘留所的次數比回家都多。就算用化名，你覺得警方憑藉受害者對你樣貌的描述，鎖定你需要很長時間嘛？」

「那我……」

「我有辦法幫你擺平，有沒有興趣聽聽？」

「有有有，我再也不想進去了，裡面簡直不是人待的。老闆，您要是幫我擺平條子，您就是我再生父母，你要不嫌棄，我這二兩肉全賣給您。」

「我嫌棄！就你丫這智商，能幹什麼？」

「老闆，給個機會吧。只要您肯幫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幹什麼都行？」

「嗯，幹什麼都行！」

麥小餘一指佟儷婭：「殺了她。」

裝昏中的佟儷婭一哆嗦。

賣小魚哆嗦的話都結巴了：「您，您，您說……」

「殺了她，我給你機會。」

事情搞大了！

佟儷婭嚇得心跳加快小臉煞白，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

賣小魚哭喪著臉；「她，她，她，還年輕，又跟您無冤無仇，好歹是條性命……」

「啰嗦！要麼她死，要麼你死，二選一。」

賣小魚看看佟儷婭，又看看麥小余，真心下不去手。

讓他坑蒙拐騙偷還行，可是讓他殺人……那是條命啊！

噗通！

賣小魚嚇得癱坐在地上，哭了，逼哭的：「老闆，能不能換個條件？殺人真不行啊。」

「投名狀不懂嗎！」

「可我真的下不去手啊。老闆，換個條件，除了殺人，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好，你說的。強X她。」

強，強X？

賣小魚快瘋了。

他以為自己以前就夠混蛋的，現在跟麥小餘一比，自己簡直就是只善良的小綿羊。

又是殺人，又是強X，這還是人做的事情嗎？

他以前再壞，也從沒幹過這些事兒！

想都沒想過！

麥小余不耐煩道：「我數三聲，如果你不動手，我扭送你去派出所，然後安排人，讓你被自殺。當然，你可以不信。一，二……」

「我干！」

賣小魚大吼一聲給自己鼓氣，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朝著佟儷婭走過去。頗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

佟儷婭不敢再裝睡了，再裝睡下去，自己不是被殺，就是被禍害，哪樣她都接受不了！

她睜開雙眸，給小騙子使眼色，示意他兩人聯手，一起收拾「大騙子」、「大惡人」麥小余。

然而小騙子沒看到，他才走了兩步又一屁股攤在地上，繼續哭嚎：「老闆，這種事情太喪天良了，你行行好，再換個條件行不行？」

「***的，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討價還價？要麼殺她，要麼上她，要麼你死！」

趁著兩人說話的工夫，佟儷婭快速踅摸一圈，很快找到了趁手的「兵器」——面前的茶几上，有個大號水晶煙灰缸！

你吸引注意力，我從背後偷襲！

想到辦法后，她再次給賣小魚使眼色，然而後者似乎被麥小余逼得太急，一口氣沒上來，嗷一聲暈了過去。

把佟儷婭氣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麥小余不急也不氣，點上一顆煙，抽一口，然後彈到賣小魚臉上：「雕蟲小技。在特么跟我玩這套，我直接弄死你！」

刷——

賣小魚噌的一下坐起來，繼續哭嚎：「老闆，我求你，再換個條件，除了殺人、強X，其他事清我都能幹。」

「廢物！」麥小余罵了一句，「事不過三，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褲子脫了，趴桌上。」

「啊？」

「啊個屁！殺她，上她，被捅或者死，不夠清楚嗎？」

「老闆……」

「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一分鐘后，你再無選擇。」

麥小余不再言語。

賣小魚無限糾結中。

屋內陷入短暫的死寂，唯有佟儷婭心思活泛。

她發覺不單是賣小魚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看不見自己不停使眼色，就連麥小余也沒有注意自己。

這是個機會！

她打算冒險一搏，輕輕挪動身子，準備去拿茶几上那個大號的水晶煙灰缸。

這時候，麥小余的手忽然落在她的大腿上，還摸了幾下，嚇得她急忙閉上雙眼，不敢動彈。

等了片刻，發覺麥小余沒有進一步動作，佟儷婭這才鬆一口氣。

偷偷睜開眼，就見賣小魚站了起來：「我考慮好了，我選擇三。」

「你選三就選三，脫褲子幹嘛？」

賣小魚：「……」

佟儷婭：「……」

麥小余又道：「不管你選擇幾，至少你有勇氣做出決定，這一點我很欣賞，你的事，我來解決。」

「老闆，你說真的？」

驚喜有木有？

小騙子差點被大騙子玩兒死！

還沒完呢。

麥小余從手包了拿出個人支票簿，寫了一張三十萬的支票：「明白該怎麼做了嗎？」

「自，自首？」

「你說呢？」

賣小魚瞪大眼睛。

合著搞了這麼多事，最後所謂的「擺平」，就是自首？

我擦，那還用你大包大攬，我自己不會自首嗎？

不對，有自首情形，加上積極退賠受害者損失，可以減輕量刑……

想明白什麼后，小騙子詫異的看著大騙子：「你不怕我拿錢跑了？」

「你可以試試。」

「我沒那麼傻，老闆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賣小魚堅定的說道。

而後，他抹掉臉上的淚水，揣好支票大步離開。

臨走前，他還看眼佟儷婭，問道：「老闆，你不會真的殺了她吧？」

麥小余抓起佟儷婭的小手，親了一下：「這麼漂亮美女，我又怎麼捨得辣手摧花？」

唯一的幫手走了，可急壞了佟儷婭。

因為別墅內只剩下她和麥小余，兩個人。

剩我一個人面對這個壞蛋，我該怎麼辦？

他要是傷害我，我……

佟儷婭的目光又落在茶几上那個大號水晶煙灰缸上。

機會，我需要一個機會！

兩分鐘后，機會來了！

麥小余站起身，先是電話聯繫王長貴，讓他給賣小魚一個自首的機會，同時派人暗中跟蹤他；然後又打電話給柯浩義，問他在哪兒……

似乎是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麥小余還特意壓低聲音朝前走了幾步，這給佟儷婭創造了絕佳的機會！

又是裝暈，又是被人摸大腿親手背佔便宜，不就在等這一刻嗎！

就在麥小余小聲跟柯浩義打電話的時候，但見佟儷婭鳥悄的睜開雙眼，鳥悄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鳥悄的抓起大號水晶煙灰缸，鳥悄的走到麥小余身後……

當她準備狠狠一煙灰缸砸下去的時候，麥小余突然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急促喘息著向後退幾步，靠著沙發軟弱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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