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哪兒，偷聽別人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

女孩兇巴巴的，麥小余沒在意，笑呵呵走過去，繞過女孩來到霍健華身旁。

「Wallace，人家粉絲大老遠打車來看你，你不領情訓斥人家就算了，人家送你一塊手工香皂你也不收，還說讓人家想你的時候吃一口，是不是有點過分？」

霍健華嘴角抽抽，還沒來及開口，女孩發飆了。

「你誰啊？」

「華哥訓我是為我好，怕我有危險，我喜歡被他訓，用你管？」

「華哥不收我們粉絲的禮物，是不想我們亂花錢，是為我們好，哪裡過分了！」

「我警告你，別想抹黑華哥，沒用的，我們都支持他！」

「還有，華哥的公司很厲害，你要敢搞事情，後果自負！」

女孩語速很快，如連珠炮，一句接一句，令人麥小余和霍健華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女孩的語氣很不友善，就像面對千年宿仇，聽得霍健華目瞪口呆，麥小余當場懵|逼。

女孩的表情很兇，宛如護犢的雌性動物，展現出母性光輝下最恐怖的一面。

這還是剛才被Wallace訓斥的跟小貓一樣乖巧的女生嗎？

分明是個小太妹嘛！

麥小餘風中凌亂。

女孩還不罷休。

「別說我沒提醒你，你要敢在網上污衊華哥，等著被我們人肉所搜出來！」

說話間，她拿出手機，打算拍下麥小余。

麥小余連忙擋住臉。

女孩得意道：「知道怕了？哼，華哥那麼好的人，你們這些黑子為什麼總喜歡針對他？」

霍健華總算是反應過來，一邊勸說一邊催促女孩早點回家。

女孩不肯罷休，堅持要給麥小余拍照，以免他上網散播不利於霍健華的言論，弄得麥小余好不狼狽。

最後還是霍健華髮火，女孩瞬間又變回乖巧模樣，由霍健華送她上車，打車回家。

走之前她還不忘警告麥小余：「看到沒，華哥多好的人，你想黑他他還護著你，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我什麼時候黑他了？

霍健華送女孩離開的時候，回頭看麥小餘一眼，抱以歉意的眼神。

麥小余無語的揮揮手，暗自感嘆：這就是傳說中的……腦殘粉吧？

「吭哧！」

「吭哧！」

兩聲憋不住的笑聲從旁邊的黑暗中傳來。

麥小餘一挑眉，現學現用：「誰在哪兒，偷聽別人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

「老闆，我什麼也沒聽見。」

「麥總，我什麼也沒看見。」

花壇後面，鄧朝和胡戨走了出來，臉上憋著笑，很辛苦。

麥小余沒好氣道；「有什麼好笑的，你們兩個……」

「咳咳，是三個。」

馮紹鋒也現身了。

「你們仨無不無聊，大晚上躲在花壇後面聽Wallace跟粉絲聊天？」

那是聊天嗎？

分明是教育粉絲！

接風宴結束，眾人乘車回到酒店。

麥小余叫上陳僑恩去公園散步，其餘人返回酒店。

在酒店大堂，遇到了少量粉絲，幾人合影的合影簽名的簽名，忙完后乘電梯上樓回房。

大半個鐘頭過去，幾人發覺霍健華還沒回來，手機又在助理手裡，聯繫不上。

擔心他出事，三人這才下來看看情況，糖嫣本也打算下來，被三人勸住，說是時間太晚，地面還有些濕滑，她是個女孩子不方便。

下來后，仨人很快就發現霍健華，在花壇旁邊的暗處訓斥粉絲。他們也覺得好笑，於是躲在旁邊偷聽，結果又看到麥小余遭遇霍粉怒懟的畫面……

酒店套房內，聽完三人的講述，麥小余啞然失笑：「也就是說，Wallace教育粉絲得有個把小時，粉絲一點意見都沒有？」

霍健華撓撓頭，內斂的笑笑：「抱歉麥總，我也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麼激烈。」

「沒事兒，我只是覺得你是個奇葩，嗯，你的粉絲也一樣，都是奇葩……幹嘛全看著我？」

「老闆，其實你也挺奇葩的。華哥的粉絲只是給你拍個照，你至於那麼大反應嗎？」鄧朝笑嘻嘻道。

胡戨也有同感：「說真的麥總，你低調的有些不正常，娛樂圈裡沒誰像你這樣……」

「或許有什麼苦衷吧。」馮紹鋒摸著下巴，語氣深沉。

「嗯，有苦衷，肯定有苦衷。」陳僑恩忍著笑，煞有介事的說道。

糖嫣知道麥小余的「苦衷」。

想象著麥小余躲避霍粉手機拍照的滑稽畫面，再想想自己當初被麥小余嚇唬，以及前段時間麥小余在娛樂圈內一連串組合拳掀起的風浪，巨大的反差令她笑的東倒西歪，最後倒在陳僑恩肩頭。

「你們這是打算造反吶？」麥小余掃視一番，佯怒道：「真是，你們懂什麼，在暗處才能看的更清楚。」

接著他一指糖嫣：「你，就是你，別忘后躲，信不信以後我都讓你演配角？」

「我什麼也沒說。」糖嫣撅著小嘴滿臉委屈。

「你笑的太誇張！」

胡戨開口安慰糖嫣：「沒事的糖糖，麥總才捨不得讓你一直演配角，你可是咱們公司唯一的奧運寶貝。」

鄧朝也說道：「就是，麥總不是那種人。如果他真的那麼做，只有一種可能。」

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后，鄧朝才繼續說道：「他……潛規則你。」

刷——

一個抱枕扔向鄧朝。

糖嫣紅著臉嗔道：「朝哥你要死啦！」

陳僑恩幫腔：「朝哥你編排麥總就算了，還糟踐糖糖，小心麥總給你小鞋穿。」

鄧朝滿臉委屈：「你們思想太邪惡。如果麥總一直讓糖糖演配角，那不就是潛規則嗎？」

馮紹鋒若有所思點點頭：「說的好有道理，可我為什麼有種猥·瑣的感覺呢？」

胡戨掩面：「朝哥，做人不能太無恥。」

霍健華認真道：「麥總，你不考慮換人嗎？」

……

六人嘻嘻哈哈打打鬧鬧，親切隨意，除了年輕人的朝氣外，麥小余還感受到他們彼此之間的熟悉和默契。比年初敲定F4人選時，有了大幅度提高。

這是好事，特別是一起拍戲時，演員之間默契程度高，有利於加快拍攝速度。

麥小余在《流星花園》劇組待了三天，見識到演員的表現以及劇組拍攝進度后，放心離開。

然後他又去《神鵰》劇組探班茜茜；《白蛇傳》劇組探班瀏濤；《魔幻手機》劇組探班舒暢；還有王洛丹、王寶強；最後一站是東北，萌人投資的電影《鬥牛》正在那裡拍攝。

幾年前，蒙人big3還準備前往東北圈羊羔。因為瀏濤的出現，以及麥小余的怪夢，蒙人真正成為萌人，在燕京紮下根腳。

今年，晹小星和張小泉終於來到了東北，不過是為了圈羊羔，而是拍電影。

只是條件異常辛苦。

由於《鬥牛》劇情需要雪景，而四月份的東北，有時候還會下雪，山區的積雪尚未消融，正適合劇組取景拍攝。

劇組最終選定東北某荒涼山區作為拍攝地，並且自建村莊，磚牆、房屋、草垛、大院、土路，牛棚等等，都是劇組工作人員自己動手，建造起來的。

乘坐越野車來到片場的時候，於萍已經在路上吐了好幾次。

一路顛簸，暈車，吃暈車藥也不管用。

麥小余也是晃得難受。直至雙腳踩在雪地上，感受著冷冽的寒風，才舒服一些。

「麥總，你終於來了！」

當晚收工后，還有種翻江倒海感覺的於萍喝了點熱水，又吃了幾片葯，早早睡了。

麥小余、晹小星、張小泉以及黃勃圍坐在充滿東北特色的大炕上，和高度白酒，品嘗東北特色菜，暢聊。

見到麥小余，黃勃像是見到親人一樣，把拍戲這段時間受的苦一股腦抱怨出來。

「老闆，你來的時候看到我的造型了嗎？就為了那個造型，我每天要花三小時。化妝兩小時，卸妝一個小時……」

「還有那牛。開機前跟我說都是訓練好的，結果呢？第一次見面就追著我跑了一公里，不說是奶牛嗎？」

「我現在奶牛專家已經能出師了。為了拍戲順利，我幾乎天天和牛接觸，進行情感交流。給它吃好吃的，撫摸它，和它說話。這還好說，可是劇組有七頭奶牛，我特么都快崩潰了……」

「還有還有，晹導忒壞了。為了讓牛舔我的頭髮，你知道他怎麼乾的嗎？在我頭髮上灑地瓜汁！特么牛吃草是連根拔起的，我可憐的頭髮喲……」

《鬥牛》這部戲確實不好拍，問題不再人，而在牛。

有時候演員的狀態非常好，在前面演的正投入，牛卻出了狀況。一會兒吃草、一會卧下，一次次的「咔」、「重新來過」，反覆考驗著劇組所有人的耐心。

同時，由於當地氣候因素以及奶牛的不配合，《鬥牛》的拍攝周期增加一個月，投資預算也從最初的六百萬，追加到現在的八百萬。

這些事情，最終都壓在晹小星和張小泉身上。

他倆一個是導演，一個攝影師，亞歷山大。

而且晹小星還有了別的想法。

「老大，我敬你一杯。」

晹小星端起酒杯，神情凝重。

和麥小余碰杯，杯中酒一飲而盡后，他呼著酒氣說道：「老大，拍完脖子的兩部片子后，我打算休息一下。」

「休息？」張小泉愣住了，「叉了個叉的，這才幾年你就累了？」

黃勃也是滿臉愕然：「晹導，你不是開玩笑吧？」

顯然晹小星的想法，沒跟任何人說過。

麥小余吃了口菜，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他說對了，晹小星還真有想法了。

晹小星畢業於東戲導演專業，是科班出身。

這幾年拍的戲，幾乎都是阿正的本子。

雖然電影很成功，票房也很成功，但是跟他想象中的導演不太一樣。

晹小星又喝了一杯酒，鼓足勇氣：「怎麼說呢，我感覺自己就是個傀儡，完全按照阿正的本子拍攝。無法體現自己的風格，在影片中打上屬於自己的烙印……」

麥小余接上話頭：「所以你覺得，你現在這個導演，不是真正的導演。」

「對對對，還是老大你懂我，我就是這個意思。」

麥小余能理解晹小星的想法。

阿正的本子……也就是他「複印」的劇本，不需要真正的導演，需要的僅僅是個將劇本原原本本還原成畫面的執行導演。

晹小星這幾年掛著導演的名，實際上一直干著執行導演的活。

以前是稚嫩沒經驗，現在隨著經驗的累積，自信心起來了，想要追求自己的夢想，沒有錯。

因此，麥小余也支持他，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要不這樣，你自己去收本子，找到好本子后，公司全力支持，要錢要人都你一句話，一切由你做主，怎麼樣？」

「這個……」

晹小星面露難色，張小泉一巴掌拍在他肩頭：「魚兒權力支持你，你還猶豫個×啊！想想咱們當初是什麼叉樣，你想過有機會親自掌機，執導電影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晹小星遲疑片刻，重新整理思路，「我的想法是，先靜心思考一段時間，結合我自身的條件以及時下電影市場，再決定自己未來發展方向，然後復出。」

「復出？」麥小余眉頭微皺，「你計劃思考多久？」

「嗯……一個月左右吧。」

啪！

黃勃的筷子掉了。

張小泉破口大罵：「叉了個叉的，一個月……我還以為你要思考三五年呢！」

「王八蛋，思考三五年我早被影壇遺忘了，讓我和西北風啊！」

麥小余牙疼的抓著晹小星手臂：「老晹，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還像以前那樣不著調？」

晹小星從不覺得自己不著調，反而覺得麥小余他們大驚小怪。

他出身東戲導演系，上大學那會就無數次憧憬過自己的導演夢，對自己的人生有過初步規劃。被麥小余圈了之後的這些年裡，執導過多部電影，沒少出席各種交流會，積累大量實踐經驗。

夢想與實踐相結合，一個月有問題嗎？

吃了兩口菜，晹小星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老大，到時候我暫時不接阿正的本子，咱們公司再拍電影找誰導？」

「切，說得好像地球離了你沒法轉似的。」麥小余沖著張小泉一努嘴，「叉哥不行嗎？」

「我？」張小泉嚇住了。

「對啊。叉哥，攝影師轉行導演再合適不過，國內外都有不少成功例子，好些都成為大導演了。」

「魚兒，你不是開玩笑吧？」

「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開玩笑。」

張小泉被嚇住了，磕巴道：「你，那個，我，我沒幹過，我以前就是攝影，沒學過導演啊。」

晹小星摟住他肩頭，醉醺醺道：「導演很容易的，是個人都能幹。」

「可是……」

麥小余擺擺手：「沒什麼可是，你想想沈菲，不想當導演的攝影師不是好老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