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工作室，是麥小余戛納之行的第一個收穫。

雙方以前只是生意上的合作，現在是志同道合的夥伴……簡稱同志，而且他將會成為龍行工作室的大股東，出資一千萬占股40%。

他沒指望在龍行工作室身上的投資獲取什麼高額利潤，他需要的只是一個有影響力的咽喉，以及龍行工作室強大的偷拍能力——他是最懂偷拍照正確使用姿勢的人之一。

有了龍行工作室這枚暗棋，為萌人及旗下藝人在輿論上提供了一層保護。

至於他的小目標，需要時間。

深夜，戛納小鎮的喜慶氣氛還在延續。

電影首映式結束后的慶功宴，奢侈品牌舉辦的盛典，製片商舉辦的酒會，還有私人名義的派對，令小鎮之夜格外喧囂。

姆比瓦的酒吧也格外紅火，筷子兄弟在此演出的消息已經傳揚開。

白天的時候，有多家劇組邀請筷子兄弟出席自家電影在戛納的首映禮，走紅毯，都被李雪以行程不便、沒有時間婉拒。

今晚是筷子兄弟在戛納的最後一晚，明天就要飛走趕通告了。因此晚上來酒吧嗨皮的人更多了，知名導演、編劇、明星等電影人也比昨晚了多了不少。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酒吧卡座里，葉楚不解的問道。

他一直以為，麥小余是想複製《仙劍》的銷售方式，通過筷子兄弟的影響力，在姆比瓦的酒吧播放《致命ID》。只要能引起幾個知名電影人的興趣，就有可能召喚出國外的發行商，進入下一環節。

這種方式有個前提，《致命ID》質量夠硬。

筷子兄弟明天離開戛納，他認為今晚是麥小余最後的機會，所以特地來到酒吧，卻發現麥小余彷彿忘記了這件事，從沒提起過播放《致命ID》。

「該不會，你打算在影院播放吧？」

「你能幫我聯繫影院？」麥小余反問道。

開什麼玩笑！

戛納小鎮里的電影屏幕，和這裡的酒店一樣，早就爆滿了。

他能臨時幫麥小余幾人預定房間，是靠著家族關係；可想要在戛納電影節期間臨時拿下一塊屏幕……美夢之所以美，因為是夢。

何況《致命ID》還沒有報名參加電影節。

看眼正在接受法國媒體採訪的黃勃、鄧朝，葉楚好心提醒道：「明天他們一走，你手裡可就沒牌了。」

「我手裡最大的牌，從來都是我自己。」

你哪兒來這麼強的自信？

葉楚喝口酒，思忖片刻：「其實你應該多參加一些酒會、派對，很容易會遇到發行商的。如果你擔心沒有邀請函，我可以帶你進去。」

「你是個奇葩的富二代，謝謝。」麥小余舉起酒杯示意，「不過我主動攀談，那些唯利是圖鼻孔朝天的發行商會在意我嗎？」

關係戶屬於世界性問題，那個國家都不缺，那個行業都不缺。

大名鼎鼎如戛納電影節，照樣關係戶橫行。

出品方、發行商都有和戛納電影節關係好的，它們旗下的影片就容易入圍主競賽單元；資歷老的、有聲望的導演作品容易入圍；從戛納電影節走出來的導演、演員容易入圍……

這些都是戛納電影節的潛規則。

大的發行商，希望自己發行的片子在戛納電影節取得不俗成績，至少獲得最夠多的關注，有助於上映后票房更高，他們也能多分錢。

小發行商遊走在各個首映式、看片會，通過自己的眼光，判斷一部片子的潛力。他們的參考庫中往往會收集多部電影，但是真正願意接手發行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萌人影視是華夏娛樂圈新貴，可是放眼國際影壇，還是毫無名氣的渣渣；而麥小余……因為刻意低調，丫在國內影壇都沒多少人知道。

發行商不可能因為他在酒會、派對上的主動攀談，就抽出寶貴的一兩個小時觀看從沒聽過的不知名電影。

「葉大少，慢慢看戲吧，好戲從今晚開始。」

零點，酒吧老闆姆比瓦拿著麥克登上舞台，高聲宣布請在場所有客人一輪酒，獲得了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之後他送上對黃勃和鄧朝的讚美和祝福，並邀請兩人再表演一場精妙的太空步作為告別戛納的禮物，也讓在場的熱情觀眾再次大飽眼福。

「這裡面是不是有說法？」葉楚隱約察覺到異樣，問麥小余。

麥小余呵呵笑，不說話。

果然，黃勃鄧朝下去準備的時候，葉楚發現了不同。

之前在酒吧表演太空步，歌曲《billiejean》採用的一直是配樂，但是這次是樂隊，而且是華夏人組成的樂隊！

刁禕及其小夥伴，帶著工作人員一起布置舞台，擺好樂器各自落位，將舞台最前方留給黃勃鄧朝。

此舉引起酒吧一陣嘩然，但是一切準備就緒，酒吧的觀眾們還是安靜下來，靜靜等待筷子兄弟出場。

《billiejean》獨有的鼓點和貝斯響了起來，筷子兄弟踩著太空步出現在舞台上。

「Shewasmorelikeabeautyqueenfromamoviescene，

Isaiddon\'tmind，

……」

這是……歌詞？

今晚來酒吧的，不論是明星還是普通人，絕大多數都是《billiejean》和太空步的愛好者。

他們曾在屏幕上、視頻里多次看過這段舞步，也剛剛在舞台上親眼欣賞過，很清楚這首歌的原創只有曲沒有詞。雖然不少歐美音樂人都在嘗試填詞，但是筷子兄弟現場表演時，從來沒有採用過任何人的歌詞。

唯有今晚例外！

這份歌詞由誰填寫？

是那個彈貝斯的胖子嗎？

不然為什麼由他主唱？

筷子兄弟認可了這份歌詞？

歌詞聽起來，似乎還不錯……

「……Peoplealwaystoldme，

Becarefulofwhatyoudo，

……」

驚愕中，觀眾們甚至忘記了喝彩和尖叫，等到緩過神來，歌曲已經臨近尾聲，舞蹈也即將結束。

黃勃、鄧朝氣喘吁吁的表演完畢，台下依舊抱以熱烈的掌聲和尖叫聲。

他們鞠躬致謝，一個黑人忽然站起來，用法語大聲問道：「請問，剛才的歌詞是誰寫的？」

有人認出來，他是法國很有名的rap歌手，也曾試著為《billiejean》填詞，並且還因為有歌手批評他的填詞，跟對方在推特上互噴。

姆比瓦連忙翻譯，黃勃鄧朝相視一笑。

「小魚兒，《billiejean》的作曲者。」

「他，他是原創？」黑人歌手一指胖子貝斯手，滿臉震驚。

刷——

一雙雙目光直直射向刁禕，饒是胖子尿性十足，此刻也有點手足無措。

「我明白了！」葉楚用力一拍大腿，「你是想用小魚兒引起高度關注，然後尋找機會！也對，小魚兒是原創，從未露過面，用他做噱頭的效果會更好！」

麥小余：「……」

「沒想到小魚兒是個胖子，難怪在國內一直低調從不露面。也是，咱們國家受韓流荼毒嚴重，對顏值看得太重，他保持低調反倒會收到更好的效果。」

麥小余無語。

葉楚繼續道：「你想借著戛納的平台推出他，再利用國際影響力打開國內市場……他幹嘛帶著樂隊下去，沒看到觀眾的熱情有多高……」

麥小余受不了了：「葉大少，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個話嘮呢？」

刁禕不是小魚兒，他和他的小夥伴很清楚小魚兒是誰。

這次為了戛納賣片，麥小余用《billiejean》的歌詞打動了刁禕及其小夥伴，讓他們跟隨自己來到戛納。

他無法複印夢中的唱功，KTV八級的唱功水平演唱不出《billiejean》的味道。還好，刁禕這個死胖子中年發福身材走樣，但是唱功從沒落下過。

今晚在台上秀了把唱功，刁禕懶得理會台下觀眾的高聲詢問，帶著小夥伴們離場而去。

還是姆比瓦上台宣布，明晚來自華夏的MLGB樂隊，還會現場演唱《billiejean》，才平息了觀眾們的激動情緒。

小魚兒在國外沒什麼名氣，除了部分音樂人和唱片公司，大部分外國人從沒聽過「小魚兒」這個名字，可是《billiejean》創作者的身份，以及今晚的歌詞，他們很感興趣。

原創歌詞……怎麼說呢，和曲風十分搭配，共同傳遞出偏執、妄想、性恐懼、誘|惑和羞恥等弗洛伊德的心理素材。

這樣的內容放在國內多半會被視為離經叛道，慘遭痛批，可是在國外的大環境下，縱使也會有人批判，可生存土壤廣闊。

於是，就在戛納電影節這個國際影壇盛世如火如荼的節骨眼上，冒出了有關一首音樂的大量報道。

「疑似《billiejean》原創者現身戛納！」

「XX酒吧唱響原創歌詞！」

「XX歌手對歌詞推崇備至。」

……

這些報道迅速傳回國內，小魚兒忽然更新微博，添加了《billiejean》的歌詞，也驗證了國外的報道。

國內媒體大部分正面報道，稱讚小魚兒的《billiejean》在歐美國家的影響力。也有部分媒體為了賺取公眾眼球，劍走偏鋒將注意力集中在其他方面。

比如說：

「小魚兒低調之謎終於揭開。」

「真身亮相戛納電影節，小魚兒疑似中年胖子！」

「女粉絲欲跳樓，疑因無法接受現實。」

對此粉絲們意見不一多有紛爭，記者們想方設法採訪那些與小魚兒有過合作的藝人，試圖從他們口中弄清小魚兒身份，還原真相。

《奮鬥》劇組是最好的採訪對象。

三十二集電視劇《奮鬥》，萌人投資一千五百萬，在今年開機的都市題材電視劇中堪稱大手筆。

雖然導演孫亞興比較挫，但是手中有錢演員陣容強大。

人氣偶像明星蘇有鵬、玉女明星柳芊芊加盟劇組，分別擔綱男女主角；還有歌壇新星、在今年春晚一展歌喉的天使少女舒暢電視劇首秀。

可以說，除了女二號王洛丹是個新嘎嘎的新人，新的讓人聯想到潛規則外，其餘主演各有各的星光。

「這部《奮鬥》是能給人們帶來快樂的電視劇。現在的電視劇太缺少快樂了，同時這部劇也是一部充滿激情的劇。讓觀眾看后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片子。

因而也讓觀眾對生活有信念，有盼頭，每天早上醒來都能高興。我和編劇阿正在其中闡述的觀點會讓觀眾反思人生，從當代社會中找到希望。」

開機儀式上，孫亞興面對媒體的這番話，記者們不置可否。不過豪華陣容、編劇阿正以及萌人出品，早早吸引了眾多媒體以及電視台購片商，首輪播出權在劉曉麗的主持下，基本敲定。

以前記者沒少來探班採訪，可今天這次卻不是為了劇組，這讓孫亞興很不爽，認為對方影響到劇組的拍攝進程。若非劉曉麗事先給他打過招呼，他真想將這幫記者拒之門外。

記者是來採訪蘇有鵬和舒暢的。

蘇有鵬是公眾所知的，第一個跟小魚兒合作的歌手，一首《十年》傳唱度極高。而舒暢，小魚兒為她創作了三首歌曲，令其在華歌賽上一舉成名。

他們會不認識小魚兒？

「沒錯，我見過小魚兒，我們也是很好的朋友。」

「你問有些報道里的中年胖子？哈哈，那不是小魚兒，絕對不是。」

「我只能透露一點，小魚兒是個帥氣的年輕人，跟我差不多帥吧，哈哈。」

這是蘇有鵬的回答。

舒暢的回答只有一句：「在我眼裡，小魚兒哥哥是天底下最帥的人！」

有那機靈的年輕藝人，為了蹭鏡頭，也跑過去主動附和蘇有鵬、舒暢的話。

「那些媒體的報道完全在歪曲小魚兒老師。去年我有幸見過小魚兒老師一面，他雖然年輕，但卻才華橫溢，對人非常和藹……」

孫亞興在遠處摸著下巴，心中恍然大悟：難怪劉總會同意他們採訪，這分明又是一次宣傳電視劇的好機會！

國內輿論如何熱鬧，麥小余暫不關心，都在他的計劃中，有劉曉麗操持出不了問題。

他在戛納的唯一目標，就是搞定《致命ID》的海外發行，爭取跟海外發行公司建立起萌人專屬的發行渠道。

夜幕降臨，戛納再次進入燈火通明的繁華盛典。

海灘上，美國某大型電影公司正在舉辦XX之夜，邀請了大量知名電影人、明星前來。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到了活動後半程，主辦方發現今晚提前離開的人稍微多了那麼一丟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