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淝。

快捷酒店。

洗過澡，一身舒爽的麥小余趴在窗檯，吹著空調把玩著香煙，看著窗外的行人車輛，思考著接觸海豚衛視的方式。

噹噹。

敲門聲響起。

這隻羊羔越來越麻煩。

麥小余嘆口氣，走過去打開門，沒好氣道：「做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你不累嗎？」

「把衣服穿上啦！」

「這是我的房間，我光著膀子有問題？」

「隨便你啦。」

陳僑恩走進房間，從麥小余身邊經過時，順帶拿走他手中的香煙。

「你……」

「濤姐交代過，讓你少抽煙，她是為你好。」

麥小余無語：「你跟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每每想起自己和瀏濤的那次長談，陳僑恩就忍不住想笑。

正是從瀏濤口中，她才真正「撕開」麥小余的偽裝，接觸到這個騙子的本質。

騙子就騙子，還那麼多規矩……

讓你以前調|戲我，嚇得我好長時間睡不好覺，跟你去香江那次，隨身帶著各種防狼器具……

看著麥小余吃癟，陳僑恩說不出的得意：「女生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我會弄清楚的。瀏濤是個好女孩，你別傷害她。」

「哦，你終於承認你喜歡濤姐了……不對，你說濤姐是個好女孩，意思是我不是個好女孩？」

你說呢？

放著好好的可愛羊羔不當，跑我身邊卧底，各種打探；去香江還找人在我房間安裝監視器；偷看我的手機……如果你不是林志鈴的閨蜜，如果我不是在夢中夢到過你，我有一百種方式讓你待不下去。

麥小余打個哈欠，問道：「來找我什麼事？」

「我想問問，海豚衛視你有多大把握？」

「不知道。」

麥小余是個專業騙子，但是目前他還沒在電視圈找到發揮自己「專項技能」的機會。

自從被燕京衛視購片部主任周喆擺了一道后，他和劉曉麗就開始到處聯繫各省衛視。

公司規模小，架構不完善，都是一邊發展一邊構建，跑電視台的事情，除了擁有一定經驗人脈的劉曉麗，也只剩他這個社會閱歷豐富、各種不怯的騙子了。

其他人太嫩。

兩人商量過後，分工明確。

劉曉麗主要聯繫二線、三線衛視，這些電視台最有可能購買《粉紅女郎》播出權。

麥小余聯繫財大氣粗的一線衛視。一線衛視收視率高，全國性傳播高度和廣度遠超過二三線衛視，雖然未必能看上《粉紅女郎》，但總要試試，萬一撿到漏呢？

現實很殘酷，一線衛視的漏不好撿，「根據知名漫畫作者麥子同名作品改編」的噱頭，無法打動一線衛視。

「我們台今年電視劇編排工作已經結束，目前沒有購劇的計劃。」

「我們台對這部電視劇沒興趣，你可以聯繫一下別的電視台。」

「不是回扣多少的問題，這部劇收視元素太差，我們台肯定不會買。」

……

國內一線衛視就那麼幾家，麥小余接觸層次最高的，也不過是購片部副主任，沒有一家有意購買，人家連片花都不願意看。

電視劇好拍不好賣，賣劇時，影視公司的際遇可謂「冰火兩重天」。

盛產熱播劇的公司，通常是電視劇立項、開拍時就有電視台簽訂購買合同。他們可以主動挑選電視劇平台利於電視劇達到預期的播出效應，推動公司品牌和口碑，甚至可以將差一點的劇進行捆綁銷售給電視台。

比如說最近熱播的《倚天屠龍記》，開拍之初就已經被幾家一線衛視搶購了。

注意，是搶購！

金庸劇從來不缺收視率，翻拍一百遍也會引來大量觀眾收看。

天地影視製作，知名導演執導，蘇有鵬、賈婧雯等人氣明星領銜主演，多位實力派演員加盟，陣容強大。

題材類型、演員陣容、導演編劇的知名度等收視元素齊備，絕對的優質劇，一點都不愁賣。

播出后，一路飄紅的收視率，也證明這部劇的受歡迎程度，高居C**50城市網同時段收視率第一。

而那些默默無名又規模不大的公司，人脈不強再加上沒有大咖，要把電視劇賣出去可謂相當之難。跑電視節目交易會、跑電視台，有誠意走關係猛忽悠也未必能脫手。能有個電視台接收就很好了，沒資本挑平台。

比如說《粉紅女郎》。

都市輕喜劇的題材還湊合，可是演員陣容呢？

海青、瀏濤、林志鈴、王楚涵、霍健華、黃勃……

哪個能稱得上電視咖？

全是新人！

導演孫亞興……圈內有名氣，出了名的壕導——土豪御用導演之一，拍劇的目的不是爭收視率，而是幫助土豪泡小明星。

製作方萌人影視，憑藉《我相信》、《瘋狂的石頭》兩部小成本電影，總算是立足影壇，可現在討論的是電視圈，照樣是新兵蛋子！

這樣的電視劇，一線衛視絕不會看在眼裡。

麥小余在湘南芒果衛視跑了好幾天，連購片部的領導也沒見到，談回扣都找不到路子。

專業的騙子，不懈的努力，在電視圈這個大門前都顯得慘白無力。

萌人影視還沒有拿到電視圈的入場券，停留在門外，麥小余無計可施。

他需要一塊敲門磚，敲開電視圈的大門，才有可能發揮他的各種「技能」。

海豚衛視是最後，也是最大的希望。

海豚衛視算不上一線衛視，只是一線半或者准一線，但是麥小余搭上了購片部主任的路子。

潘峰，麥英雄的好友，極為擅長打娛樂圈相關官司的知名律師。

目前正在幫萌人影視起訴知名自由撰稿人冷鋒，名譽侵權萌人的官司。

按照計劃，《瘋狂的石頭》不落畫，官司不著急結案。這也是一種宣傳手段，用來幫助《瘋狂的石頭》對抗《蜘蛛俠》。

他無意中從麥英雄口中得知，麥小余正在跑電視台賣電視劇，隨口提供了一條人脈——海豚衛視購片部主任。他以前打官司的時候，跟此人打過幾次交道，算是有點交情。

人脈很淺，卻可以保證麥小余搭上對方的線。

因此麥小余才帶著陳僑恩，從湘南趕來徽安省，進行最後的嘗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