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的章暮顏，季衍墨唇角揚起了一抹瀲灧風華卻又寒冷刺骨的淺笑。

大方的樓住傾暖的腰，他動作親昵的把她臉頰兩邊的碎發別到了耳後。

夜辰希死死盯著季衍墨，臉色微變，瞳孔在半明半昧的燈光照射下驟然縮成一條線，像極了渾身繃緊充滿危險氣息的美洲獵豹。

季衍墨也看著夜辰希，眯了眯眼，忽然綻放一抹極具挑釁意味的微笑，引得夜辰希雙拳緊握，強忍妒意。

這一次，傾暖不再看那令她作嘔的畫面，挺直了背脊，她傲然轉身，離開了這個快要令她窒息的地方。

夜辰希的四周寒氣漸起，低溫和氣壓變得很低，讓章暮顏如置身在冰窖中。

「辰希……我不舒服，你送我回去休息好不好。」

夜辰希錯愕了一下，好似才想起身邊的章暮顏。

一抹複雜閃過，夜辰希沉默的點點頭，扶起章暮顏，打了輛車離去。

車裡，傾暖卸去了所有的偽裝，眼中忽明忽暗的反射出路燈的亮光，瀲灧了眼中流淌著的傷感。

「你沒事吧……」

季衍墨看著沉默的傾暖，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臉上染上了幾分擔憂。

「有煙么……」

癱坐在座位上，傾暖臉上儘是絕望之色。

沉默的掏出煙和火，季衍墨遞給了傾暖。

煙嘴兒貼在唇邊，傾暖點燃，薄薄地含.住，吸了一口。

迷離地眯開眼，輕盪的煙從她鼻腔里、唇里緩緩瀉出，煙霧下，那張蒼白卻美麗的臉上，水霧瀰漫的眼睛里，空洞的沒有靈魂，空洞的……悲哀。

「他失憶了……不再記得我，不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甚至愛上了章暮顏……可我卻忘不了他……是不是很像狗血八點檔？」

輕笑著，傾暖心裡百味雜陳，忍不住落下淚來。

季衍墨沒說話，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心裡像被一隻手給緊緊攥住，攥的他喘不過氣來。

哪怕他忘記了她，她也不打算放棄么……

為什麼，她不願回頭看他一眼……

從來不覺得自己悲哀過，可這一刻，季衍墨覺得自己可憐到了極致。

夜辰希……

真是個幸福的男人呢。

哪怕遺忘了她，也能得到她全然無悔的愛。

哪怕被他傷害的遍體鱗傷，她依然會義無反顧的向他靠近……

「走吧，去吃烤串。」

不再多言，季衍墨啟動引擎，因為……那隻會讓他覺得自己更狼狽。

夜辰希送章暮顏回了公寓，章暮顏緊緊握住他的手祈求道，「別走好不好，辰希，我害怕……」

「別多想，先去洗個澡吧。」

夜辰希沒回答，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章暮顏放下心來，轉身去了浴室。

她不能再等了，她要趁著這個機會，拿下夜辰希。

心裡有了打算，章暮顏快速泡起澡來。

季衍墨的豪車，在一條破舊的巷子口停了下來。

下了車，他拉著傾暖在一家路邊攤上停了下來。

很難想象，西裝革履的他，也會到這種小攤上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