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是我的主意,是他的主意。」周雪手輕輕的一指冷鋒,她還有羞恥心,起碼不會明目張胆的把別人的功勞按在自己身上。
「這位是……」冷鋒一身鬼子少佐軍服,詹姆斯有些犯怵,畢竟他沒跟「日本人」打過交道。
「我來介紹……」
「冷鋒,*教導總隊二團一營營長。」冷鋒禮貌的自我介紹道。
一口流利的英語,不但震住了詹姆斯傳教士,還把周雪給震的腦門發麻。
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鬼?會功夫,還會打仗,似乎連醫術都不在話下,還精通日語、英語,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這傢伙不會是上帝派來的吧?
「閣下是中*人?」威爾遜詫異的問道。
「是的,我們有一些傷員,希望你們醫院能夠接收他們。」冷鋒很鄭重的說道。
「傷員,營長先生,這恐怕不合適吧,你們是軍人,一旦被日本人知道了,那我們就有麻煩了?」詹姆斯下意識的拒絕道。
「不,他們是平民。」冷鋒解釋道。
「平民?」
「詹姆斯,他們真的是平民,是在被日軍屠殺中我們救下來的平民,這位冷營長不方便帶著他們行動,所以就想到把他們送到安全區來,這樣他們也能得到很好的,專業的照顧。」周雪也幫忙解釋道。
「如果是平民。那就沒有問題。」詹姆斯鬆了一口氣,現在安全區人滿為患,如果潰敗的*士兵再進入的話reads;。恐怕會給日本人以借口。
本來日本人就不同意在南京設立國際安全區,給他們找到借口的話,那就更糟糕了。
為了更多人的生命,他們也必須有所取捨。
平民中受傷的傷員被攙扶下來,最嚴重的自然是那位剛剛動過手術的少年。
冷鋒就知道他叫「小海」,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當然也是一個痛恨日本人的抗日青年。
「上帝呀。他怎麼傷的這麼重?」詹姆斯看到受傷的小海,不由的驚呼一聲。
「他的傷勢我們已經處理過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護理以及防止傷口炎症,只有你們醫院才能夠做到。」
「是的,現在整個南京城內的外科醫生屈指可數了,我們威爾遜醫生是這裡唯一的權威專家。」詹姆斯道。
「我們還有一位被炸斷腿的傷員。他雖然是一名士兵,但解除了武裝,他就是平民,您說呢?」
「營長先生,你的話非常有道理。」詹姆斯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士兵也有退役的,難道退役的士兵就不是平民了,何況是一名炸斷腿的士兵。對任何人來說,他已經不是威脅了。
「那就太好了,還請你們多多照顧!」冷鋒一揮手。從車上搬下來,二十袋麵粉和十袋大米,以及一些蔬菜和魚肉。
「這些是我們給醫院的一點兒心意!」
「上帝,營長先生,你真是一個好人!」看到這些糧食,詹姆斯很激動的給冷鋒來了一個擁抱。
「詹姆斯。我們還需要把車上的平民送到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安置,這些傷員就麻煩您照顧了。」
「沒問題。營長先生,這是我應該做的。」詹姆斯對冷鋒印象非常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冰彬有禮,還如此紳士的中*人了。
當然,還有那些糧食和蔬菜,這些東西是現在醫院最短缺的了。
「上車!」
冷鋒沒有進醫院,他也沒時間耽擱,從金陵大學醫院到金陵女子文理學院,至少需要十五分鐘的車程。
「哥!」
「哥……」
一個身穿淺藍色護士服,齊肩的小短髮的少女,一路小跑,上氣不接下氣的沖冷鋒懷裡直接撞了進來。
冷鋒當場就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
「哥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少女那臉上的喜悅和興奮是藏不住的,抱著冷鋒興奮的跳著。
「冷月,他是你哥哥?」冷鋒還沒搞清楚狀況,周雪倒是先忍不住,吃驚的問一聲。
「妹妹?」冷鋒腦子還暈乎乎的,對了,自己是有個妹妹,也在南京城,可父親的信中不是說,讓她回老家了嗎?
怎麼還留在南京城,這麼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萬一讓日本人給……
儘管冷鋒不是那個冷鋒,可畢竟自己佔用了別人的身份,就應該擔負這個責任,這是責無旁貸的reads;。
「小月,你怎麼還留在南京,爹不是讓你回家了嗎?」冷鋒立刻擺起兄長的架勢,嚴厲呵斥一聲。
「哥,我才不回去呢,一回去,爹就要給我安排相親,煩死了。」冷月委屈的嘟嘴道。
「那你也早一點兒離開南京,不知道現在多危險?」冷鋒口氣少尉軟了下來。
「哥,我現在可是一名護士,在這個時候,怎麼能夠離開,那麼傷員還有病人等著我去照顧。」冷月
「那你為什麼不來教導總隊找我?」冷鋒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在什麼地方,再說了,打仗了,兵荒馬亂的,我也不敢亂跑。」
「小月!」
「周雪姐,你也沒走?」看到周雪,冷月頗為欣喜,顯然她才注意到了,兩人之前是認識的。
「密斯周,又看到你了,真是高興!」一位高大英俊的中年男醫生走了過來。
「威爾遜醫生,你好。」
「你好,這位日本軍官是你的朋友嗎?」在一開始,這些外國人對日本人並不是那麼特別的反感,但也不是那麼的喜歡。而且西方歐美人對東方人有一種天然的心理優越感。
「密斯的威爾遜先生,這位不是日本軍官,是我哥哥。他叫冷鋒。」冷月用她那似乎還不太熟練的英語介紹道。
「月,這是你的哥哥,拿他為什麼會穿日本軍的制服?」
「威爾遜,他們是為了安全,才這麼做的,而且冷還是一位營長,他是軍人。」詹姆斯解釋道。
「營長。*?」
「是的?」
「哥,你什麼時候當營長了?」冷月一臉驚詫的
「前兩天吧。」
「營長。哥,你現在是*長官了吧?」冷月對冷鋒當上中校,似乎比自己還高興,「爹要是知道你陞官了。一定很高興。」
高興什麼,國難當頭,官越大,意味著責任越大。
「小月,哥還有人物,你呆在醫院,別亂跑,有空我來看你。」冷鋒道,冷月待在醫院。有威爾遜他們保護,暫時還不會有事,但往後就難說了。
總之。在他離開南京之時,他是回來把冷月一起帶走的。
「哥,你見到靜姐了嗎?」冷月問道。
靜姐,難道是唐靜?
那個讓自己不要痴心妄想的女人?冷鋒眼前頓時浮現一個美麗窈窕的女子來。
唐靜確實很美,也很惹人喜歡,只不過reads;。他對他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非要說感覺,那就是有一種怪怪的。估計是她的是自己「未婚妻」身份作怪吧。
「我們在第一陸軍醫院見過一面,那時候我正去送傷員。」冷鋒點了點頭。
「靜姐可是為了哥哥你放棄了上海優越工作,來南京找你的,為了你,她還特意去了第一陸軍醫院,對了,靜姐撤離了嗎……」
「停,打住,我我不知道唐靜有沒有撤離,還有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談兒女私情的事兒,哥還有任務,先走了。」冷鋒直接打斷了冷月往下說。
這丫頭越說越離譜了,還為了他,她根本就是嫌棄他好吧?
哥哥怎麼變性了,他以前不是三句話不離唐靜的嗎?奇怪,冷月感覺這個哥哥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
「哥,你給我一把槍吧?」
「你一個女孩子,要槍幹什麼?」冷鋒一皺眉。
「我害怕,聽說日本兵到處殺人,我萬一碰到了,有槍的話,還能自保。」
「不給,你要是有槍的話,死的會更快!」冷鋒斷然拒絕了,沒有經過軍事訓練,槍對冷月來說,不是保護自己的武器,反而會成為加速他死亡的利器。
「哥……」
冷鋒已經跳上邊三輪,一揮手,準備出發去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難民營了。
「密絲周,你也要去嗎?」
「是的,密斯的威爾遜,我跟魏特琳夫人是好朋友。」周雪點了點頭,也上了車。
「月,你哥哥是個了不起的人!」詹姆斯走到冷月面前,很認真的豎起大拇指道。
「真的嗎?」冷月不復剛才的怨氣,別人誇讚她哥哥,她自然是非常高興了。
「哦,上帝,是誰給這位少年做的手術?」病房內,威爾遜醫生驚呼一聲。
「是那位冷長官!」小海的父母被留了下來,他們要在醫院照顧受傷的小海。
「冷,那位營長先生?」威爾遜驚道,「這不可能,只有專業的外科醫生才能把傷口縫合的這麼好,你確定嗎?」
「是的!」小海的父母在外國人面前,還是有些誠惶誠恐的,但是這個問題他們不會撒謊,也沒有必要撒謊。
「天啦,難道那位營長還是一名出色的外科醫生?」威爾遜也吃驚的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
「月,你哥哥是醫生嗎?」
冷月一臉茫然,她可從來沒聽說冷鋒還學過醫,她的腦子有些凌亂了,這是她熟悉的那個哥哥嗎?
哥哥在外讀書參軍,兄妹聚少離多,其實說起來冷月對冷鋒的了解並不多。
哥上軍校,當兵也有三年了,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大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