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川蹙著眉頭，沉默著，似乎在等夏央央給一個答案。

夏央央開口說道：「沈曼冰被瘋狂粉絲挾持的那天，我跟阿琛送她去醫院，後來你過來了，我們就走了，但是那天我外套落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其實我後來又回來了一趟，而我當時看到了……」

夏央央並沒有全部說出來。

若不是親眼所見，夏央央也絕對不會相信。

夏央央當時看到沈時川親吻熟睡的沈曼冰。

那個時候，沈時川也閉著眼睛，薄唇卻分明落在沈曼冰的唇上。

而他的表情那樣壓抑，那樣痛苦。

是夏央央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他的手指抓著床單捏緊，那麼遠，夏央央能夠看的出來他手背上爆起的青筋。

夏央央當時就知道。

原來沈時川對自己的妹妹並不是尋常之情。

沈時川的瞳孔瞬間縮小，臉色也陰沉了下去。

原來，那天，夏央央都看到了。

難怪！

這個秘密，這麼多年，他瞞的很好，沒有人知道，連曼冰都不知道。

他原本要隱瞞一輩子。

哪怕心裡流血，潰爛。

就像夏央央說的那樣，他沒有辦法想象有一天曼冰嫁人生子，從他的生命中徹底的剝離。

這麼多年，看著沈曼冰和顧祁琛，他知道他們兩個人並不是尋常的情侶關係。

也知道顧祁琛對沈曼冰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只是他不自知。

但是即便這樣，他依舊每日錐心一般的痛苦。

可是沈曼冰終究是他的妹妹，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萌生了這種「齷齪」的心思。

他更怕沈曼冰察覺之後，會對他徹底的厭惡。

其實，連他自己也厭棄自己。

表面上裝作毫不在意，實際上這些年，他不知道瘋了多少次。

夏央央今天將這一層紙捅破，反而像是這些年來那些壓抑的痛苦多了一個出口一樣。

沈時川陷入沙發裡面，說道：「央央，我知道你現在一定覺得我很變態，竟然愛上了自己一手撫養長大的妹妹。」

夏央央默了一會兒，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時川卻開始傾訴。

有些事情壓抑在心裡太久了，現在彷彿終於找到了出口，那些激烈的情緒猶如潰堤一樣洶湧而來。

「我第一次看到曼冰的時候，她四歲，是媽媽將她撿了回來，說是因為飢餓暈倒在路邊，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世界上怎麼有那麼瘦的小孩子，我對她很友善，但是當我知道父母想要收養她的時候，我覺得很難過，甚至開始討厭她，可是她不自知，每天還是哥哥哥哥，屁顛顛的跟在我的後面跑，其實她那個時候才四歲，什麼也不懂，可是我沒有辦法容忍突然多出來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妹妹，來分享父母對我的愛。」

沈時川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聲音悠遠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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