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叉叉的死孩子,竟然讓這丫頭隨身帶這麼危險的東西!
「唐大師不太喜歡自己的手指嗎?」
蕭如玥驚愕瞪大眼的一句,讓推刀子的手驀地就停住了,滿臉諂媚一收,哭喪似的嚎了起來:「王爺小師弟妹明鑒啊,我我我我……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完全是被逼迫的,我我我……我坦白,我全坦白……」
「哦?」柳眉輕挑,刀子又對準回他喉嚨去。
「額……」不會真要他坦白吧?可是,從哪裡開始坦白好呢?
唐大師正苦逼著,旁邊那兩隻卻事不關己的閑閑看戲看得好嗨皮,也不知腦補歪歪了些什麼,看看新房那邊,又看看蕭如玥,而後就興緻勃勃的斜眼來斜眼去的打起了眼神密碼。
這時,剛才奔新房那一撥也聞聲出來了三個,一眼看到這架勢,愣了一下,而後便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的衝過來,竟圍著唐鏡明和蕭如玥轉起圈來。
「誒呀呀,柿子得挑軟的捏,挑得可真准啊,小師弟妹,乾的不錯!」
「嗯,不愧是小幺瞧上的人。」
有些話,不過隨口就應了,可,聽者總是比說者有心……
蕭如玥向來有心,聞聲便倏地抬頭看向說這話的紫袍男子,同時,其他人包括唐鏡明都狠狠的橫了過去:你只豬,哪壺不開提哪壺!
紫袍男子先是一愣,而後猛然想到了什麼,若無其事翻眼望著天退出轉圈大隊:「天色不早,我該去趟茅房了。」說著就真的走了。
眾人:「……」
新房面向這邊的一扇窗子被推開,探出張鳳眸狹長的俊臉來,低沉的嗓音透著一股典雅的氣息:「你們悠著點,別把人給嚇……」
看清情形,話也卡了,很快勾著嘴角慢條斯理扭頭對房裡:「大師兄。」
不一會兒,又一張冷峻的臉探了出來,只看了一眼便縮了回去,而後那鳳眸狹長的輕揚著聲道:「大師兄說外面冷,玩夠了就趕緊回來。」
「是!」
眾人稀稀拉拉懶洋洋的拖著聲應,卻也三三兩兩的轉身往新房走去,竟真不理唐鏡明和蕭如玥了。
「喂喂喂,你們太沒人性了吧……」唐鏡明嚎。
好有趣的師兄弟……
嘴角微勾,蕭如玥收回刀子站起身,本確實是打算就此挪開的,可余光中那廝的喜形於色卻讓她突然間不爽,已經抽起的後腳猛的又重重落回胃部去,狠狠跺了一下。
「咳唔……」因為失了防備,那一跺頓時痛得唐鏡明抱著肚子蜷起。xx的,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物以類聚,那死孩子挑的人都跟他一副鬼德性!
「找人把我的人找來。」甩下吩咐,蕭如玥頭也不回的往新房走去。
偌大的新房喜紅依舊,皇甫煜已經被褪了鞋襪安放在床,身上的被褥都掖得好好的,年紀相差並不大的眾師兄弟們或坐或依牆而立,活像在自己家,以最舒服自己的姿勢分散在屋裡,蕭如玥一進門,就很自然的紛紛轉眸望過來。
換成別人,多多少少也會有些扭捏不知所措,可蕭如玥卻沒有,完全沒有,若無其事走到擺了酒菜的桌邊坐下,拿起筷子就夾菜往嘴裡送:「不自我介紹一下?噗,呸呸呸,竟然半熟!」
再度瞠目結舌的眾人一愣,噗哧哧的輕笑聲接二連三漏了出來,剛才還一本正經瞧著蕭如玥的目光,坦蕩蕩的饒有興趣起來。
「老五。」素黃長袍男子笑著先開了口。
「老六。」墨青長袍男子接道。
「老七。」素青長袍男子笑著多加一句:「剛剛上茅房那個是老八。」
那鳳眸狹長的:「天養,三。」
靠窗抱著長劍坐的也淡淡蹦倆字:「冷寒。」
葯痴也舉手高喊湊熱鬧:「我,老二!」
「噗!」蕭如玥一嘴糕點狂噴而出,見眾人均是一臉莫名其妙,她訕訕擺手,抹嘴:「沒……沒什麼。」
滿屋,懷疑而好奇的眼神。
冷寒看著蕭如玥,淡淡問:「小煜情況如何?」
不是你能不能救?也不是還有沒有救……這大師兄倒挺會說話!不過……蕭如玥只是看了他一眼,沒答,繼續吃她的東西。
眾人驚愕,面面相視,最後看向當中跟她最熟的葯痴:什麼情況?
問他,他問誰去啊?他又不是那死孩子!葯痴圓臉皺起來,張嘴的破罵在冷寒看過來時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鼻孔用力噴噴氣,屁顛屁顛的跑向蕭如玥,自來熟的拉了旁邊的椅子坐下,笑得見眉不見眼:「小妹啊不,小師弟妹額咳,姑奶奶,你到底想幹嘛,直說吧。」
蕭如玥沖他笑了一個,扭頭沖外面喊了句:「外面那個誰,進來。」
遲疑了好一會兒,由始至終只探頭探腦的白易終於走了進來,欠身行禮:「武王妃有何吩咐?」
「他們有沒有打什麼奇怪的賭?」
蕭如玥突兀的一句,不但把白易驚愣住了,就是屋裡其他人,也紛紛瞪大了眼,頓時覺得自己最舒服的姿勢不是那麼舒服的挪了挪,齊齊看向白易。
很久以前她就覺得某人的師兄弟相處模式很奇特,剛才又瞧見他們對唐鏡明那麼幸災樂禍,再回想,就覺得天然黑的某人平時應該不太容易吃虧,就猜他們應該不會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所以瞎猜了一下,竟然……猜對了!
白易被瞪得渾身發麻,糾結著到底怎麼說才能不得罪這一窩怪咖也能騙過小武王妃,可……
蕭如玥笑眯眯的看著他問:「賭金多少來著?」
「咳……」白易後悔死剛才沒自己去幫小武王妃把她的人找來。為什麼要派人去呢?為什麼呢為什麼?
「算了,不管多少,記得給幫我收一下。」蕭如玥笑眯眯轉眸掃向其他人:「諸位師兄,過期加息哦。」
「咳咳……」好幾個人左顧右盼,跟著就起身紛紛往外走。
「奇怪,四師兄呢?」
「對啊,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爬也爬回來了吧,去看看。」
「小八難道掉茅坑裡了?我去看看。」
「唉,一個個不讓人省心。」
新房,一下就只剩下床上的皇甫煜,靠窗抱劍的冷寒,垂眸忍笑的天養,和沒有借口逃的白易,以及,若無其事的蕭如玥。
這時,曉雨曉露也被人領來了,但並不見丑姑,而兩人只是到院門口而已,屋裡的冷寒和天養就一閃不見了人影。
一個個都是見不得人的……
蕭如玥撇撇嘴,看著頭皮發麻的白易:「記得給我收賭金啊。」
「啊?」白易驚愕出聲,而後瞥向床那邊,支吾著應了聲。
曉雨曉露站在新房外,遲疑著沒進去。
「曉雨曉露,你們讓這位給領路,去拿幾個我們帶過來的奶椰和那些東西過來。」蕭如玥擺手讓白易出去的同時揚聲吩咐。
三人應諾離去,不一會兒帶回來幾個奶椰,和一個上了鎖的小箱子。
白易被支走,曉雨曉露被留在了新房裡,除了通風孔,門窗全部關上。
那群暫避風頭的師兄弟又圍了回來,探頭探腦,嘰嘰咕咕的討論著她們在裡面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