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

心弦還未回過神來，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夜離的聲音。

「你都看到了什麼？」

心弦睜開眼睛轉過身，看到夜離站在她的身後，而他們腳下的祭壇依舊是被毀在了十六年前的那一個。

而她面前的那本無字天書，已經重新合上了，並且沒有一絲光芒，破敗得像是一本存了許多年的普通的書。

她伸出手，接過了那一本僅僅只有三頁的書，放在掌心裡輕輕的摩挲著。

「我看到了很多，很多。」

心弦的聲音很輕，彷彿還在故事裡尚未走出來。

她把在無字天書里所見的一切全都告訴了夜離。

「如果說，當年我娘和我看到的是一樣的東西，那麼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她看到了過去的故事，看到了未來靈狐被滅族，看到最後一頁的極致光芒。所以，她才會不斷的去尋找。」

心弦幽幽一嘆：「背負著整個族人的生命，她當時也很迷茫吧，畢竟最後一頁，除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以及一道極致的光芒，什麼也沒有。可即便是不知道找什麼，不知道從何找起，不知道要如何去找，她也只能一直不停的找下去。在絕望之中，尋找希望，在黑暗之中尋找光明。」

原來，這就是她娘親放棄仙道轉去修妖的原因，她要去找最後一頁出現的那一道光。

為了族人，她可以放棄一切，包裹她的聲譽，她的婚約，她的人生，以及她的未來。

看完了這一本無字天書之後，心弦才知道，外人的詆毀多麼的可笑。

這就是受世人唾罵的那一個，任性妄為，害了全族，不知廉恥的天之驕女啊。

就在心弦感嘆的時候，夜離走到她的面前，將手掌攤開放在她的面前。

心弦低下頭，看到了夜離的手掌里，全都是骨灰，細細密密，她不明所以的看向夜離。

「你娘看到這本書的時候，第一頁已經發生了，第二頁還未到來。而現在，第二頁也已經應驗，你的族人，全都挫骨揚灰了。即便沒有那些貪婪之人的殺戮，他們也會死。這一點，或許連那些貪婪之人自己都不知道。」

心弦一怔，她伸出手去輕撫夜離掌心裡的骨灰，感受她族人的生命存在過的證明。

「第一頁和第二頁都應驗了，而我現在還能看到這一本書，是不是意味著，若我能找到第三頁的那一道極致的光芒，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或許是吧，你有沒有想過，那一種灰飛煙滅的方式，並不是逐個擊殺，而是一起滅亡，沒有一個靈狐族人能夠逃過。那麼，你娘又是如何帶著你逃出生天的呢？」

心弦一愣，她猛然抬起頭看向夜離。

若說她娘親有什麼特別的，那就是她身上有冰靈玉啊！

所以，是這一枚長生石，救了她們母子嗎？

所以，書本最後一頁的極致光芒，跟那一枚冰靈玉有關嗎？

心弦趕緊從戒指里將那一枚已經暗淡無光的冰靈玉拿了出來，放在了手掌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