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是小師妹!」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敢在州主府動小師妹?」
一道道聲音,從州主府的各處響起。
品茶的,煉丹的,說笑中的,人人都是臉色一變,霎時循著聲音飛身而起,眨眼之後,竹林外已是數人趕到!
「小師妹!」看到應歡歡衣衫破爛,重傷倒地的畫面,眾人頓時睚眥欲裂!
「你們該死!」
五師兄和六師兄一齊出手,分別橫掌而來,轟向沐夏和秦予奪。
沐夏和秦予奪這會兒全是獃滯的狀態。
尤其是沐夏,她杏眼眨巴著,簡直是哭笑不得,幾乎想給應歡歡鼓個掌。
這演技,這魄力。
絕了!
兩人的掌風已到身前!
兩個化神大圓滿,裹挾著盛怒之下的全部真元,天地法則的領悟更是精深莫測,這雷霆一擊就連沐夏都不敢怠慢。
「予奪,全力出手!」她急喝出聲,怕秦予奪因她而留手,再傷了自己。
同時她也一掌迎上,真氣宛如千重浪濤,一浪更激蕩過一浪,狠狠和五師兄對轟在一起!
轟!
竹林四周爆開無數枝葉,飛射向天。
沐夏退後了十幾步,五師兄更是一連退了接近二十步,驚疑不定地盯著她。
那邊又是「轟」一聲真氣交鋒,秦予奪和六師兄亦是拳拳相對,各自退後,秦予奪黑衣鼓盪,穩穩地停住。
六師兄略一趔趄,被冷似冰塊兒的八師兄一手撐住,半條胳膊上冒出漆黑的煞氣,微微顫抖。
這還是這座州主府中有防禦法陣的緣故。
交鋒中盪開的破壞力,大部分被四周的法陣卸掉。
不然四個相當於化神大圓滿的高手全力對轟,這一整座州主府都要破壞殆盡!
「原來是你們!」九師兄剛給應歡歡喂下了丹藥,又披上了衣服,將她裹的嚴嚴實實,起身怒指著沐夏和秦予奪。
「我知道你們,混亂殺城出來的,果然是無法無天!」
「好,好啊!」
「撒野撒到我州主府來了!」
胖胖的九師兄,因為盛怒而臉色通紅。
「九師兄,師尊呢,師尊為什麼沒有來?」應歡歡睜開眼睛,虛弱地問道,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話音剛落下。
三道身影從竹林外走進來,一左一右分別是司空柏和穆遠松,身後還跟著戰無雙和古氏兄弟。
為首的那道身影,頎長清冷,一襲白色長袍,周身隱在如同雲霧之中,看不清晰面容。
一雙眸子卻是格外清晰。
清清淡淡,不染顏色,有種與世無爭的超然。
「師尊。」沐夏在心中輕聲道,唇角微微彎起。
「師尊!」應歡歡嘶喊出聲,眼淚流的更凶,抓著九師兄的衣襟可憐道:「師尊您要為歡歡做主!如果不是幾位師兄到了,歡歡就……」
「你為何跟著他們出來,又為何單獨喚兩人進竹林?」司空千鶴淡淡掃過沐夏和秦予奪,轉而問嚮應歡歡。
顯然在之前確認了應歡歡並無大礙后,先帶著司空柏和穆遠松在外面詢問過情況。
「我看他們不順眼,想教訓他們。」應歡歡咬著唇,嗚嗚哭道。
「師尊我承認是我任性了,他們在大師兄那裡太狂妄,幾次對我冷嘲熱諷。我一時不憤,就想著定要偷偷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這話說出來,沐夏又想鼓掌了。
應歡歡倒也不傻,知道說謊也要九真一假,那一假才夠可信。
「可是我沒想到,他們太厲害了!」
「是我不自量力,根本打不過他們,嗚嗚嗚……」
「這個賤人!」應歡歡伸手指著沐夏,眼睛通紅:「這個賤人懷恨在心,指使那男人強奪我陰元!」
「該死!」六師兄大恨出聲,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司空千鶴卻仍是淡淡的語氣:「他們為什麼敢在竹林里奪你陰元?」
應歡歡眼睛一閃,有些不懂為什麼師尊不先教訓他們,卻反覆來盤問自己。
「是我開始想嚇他們。」
「我告訴他們這座竹林中有法陣,他們死了也沒人知道是我乾的。他們信以為真,才……才……」
說著又滿臉羞辱地哭起來。
一旁幾個師兄全是怒火衝天,心疼到不得了。
「師尊!這種人渣,說不定修為晉陞的快,就是以強奪女子陰元的邪法煉起來的。」胖胖的九師兄氣的直抖。
「他們來自混亂殺城,那邊最多這種邪修,這男人還是一個魔修,不把他們抽魂灼燒千年,都對不起小師妹的險些受辱!」
九師兄跪地請命。
一旁冰塊兒一樣的八師兄,也是二話不說跪了下來。
五師兄和六師兄同樣跪在身邊。
「請師尊為小師妹做主!」
「你們怎麼說?」司空千鶴依然沒應聲,目光清冷地落到沐夏和秦予奪身上。
兩人一瞬間只覺得一股強大到極致的壓力,宛如泰山壓頂,天幕傾塌,陡然降臨!
不過兩人在這壓力下,都是不動如山。
「奪她陰元?」秦予奪如劍的眉皺成川字,黑眸睨去,嗤笑開口:「懷抱珍珠卻覬覦魚目,你看我瘋了么。」
應歡歡的臉狠狠扭曲了一下。
沐夏噗嗤一笑,再一次為她的秦爺毒舌讚歎了一下。
「是她自導自演,自己撕爛了衣裳,又自己拍了自己一掌!」她聳聳肩說完,頓時覺得這話自己都有些好笑,有人信她才奇怪了!
果然幾個師兄人人怒視過來,恨不得吃了他們的模樣。
這兩個人,果然可恨!
明明已經證據確鑿,還不知悔改,一個侮辱小師妹是魚目,一個謊話連篇,編出的理由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