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愣了,有些局促地道:[那個那個,倫家還沒有身體的呢,只是一種依附你存在的意識,你好我就好,我們是一根繩上的馬飛。]
「一根繩上的螞蚱。」凌可心無比嫌棄地回答,「你這……撒嬌的語氣是腫么肥事?你不是個公的嗎?」
[那叫男的,不叫公的!你這隻愚蠢的人類!]良心氣的炸毛,在凌可心腦子裡罵罵咧咧。
凌可心等他罵夠了之後,才提醒他,「你還沒有跟我說你的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
言外之意,你沒用。
良心氣的發瘋,沒想到自己跟的女人居然這麼……毒舌。
等他再次抱怨一頓,安靜下來之後,還沒告訴凌可心她要做什麼,便急急忙忙提醒道:[可心!你的男人來了,就在窗外,你想辦法弄點聲音讓他進來照顧你!你的任務就是攻略他、撲倒他、佔有他、成為他心頭的白月光兼心底的硃砂痣。]
凌可心扶額:「那您總得告訴我我的身份。」
[一個深宮棄妃,剛被皇帝的寵妃打了板子扔進冷宮。]
「那門外的呢?」
[皇帝的親弟弟,當朝攝政王。]
凌可心:「……貴圈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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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外飄著灰塵,凌可心掀開帷帳看了一眼,幾個殘破的桌椅出現在眼前。桌案旁的紙窗,已經被刮爛,紙窗外,一個長身玉立身穿黑色蟒袍的男人,正背對著他站立。
從凌可心的角度,剛好看到男人如瀑的青絲,被高高挽起一些,墨色髮帶垂在腦後,隨風而動。
凌可心愣了愣,發現自己可以不動嘴唇跟良心交流,便在腦海中問他:[萬一我不小心把自己作死了怎麼辦?他看起來挺不好惹的。]
良心:[死不了死不了,你放心,我有經驗……]
心裡踏實了一些,凌可心輕咳一聲,小貓似的嗓音沖著外面喚了一句:「公子……」
皇甫軒手中摺扇一抖,似乎是沒有預料到這裡居然有人,思慮半晌還是決定轉過身來——
看到了瘦成麻桿的凌可心。
蜿蜒的紅色血跡從桌角順到床邊,女人拉開了帷帳,面露苦色,正一臉艱難地看著他。破碎的青衣和被打爛的血肉交織在一起,難捨難分,連他這個男人看一眼都會心悸。
突然,皇甫軒回過頭去,耳根子泛起一陣不健康的紅。
凌可心:[他生氣了?]
良心:[沒有沒有……]
凌可心:[說好的,我不會死的呢?]
良心:[他管你你就不會死。]
凌可心凄美地笑了笑,看著窗外那抹身影,哀美地勸說道:「公子,妾身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離妾身太近……妾身是罪人,怕是會連累公子……」
晶瑩的淚水啪嗒落下來,女子的抽泣聲從身後響起,皇甫軒指尖抖了抖,原來是這樣呵。
然後,男人走了。
凌可心:[他不按套路來,我這麼美的姑娘,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不該被好好關照嗎?我讓他走他就走?不知道女人都是口嫌體正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