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心苦笑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問蘇辰：「所以，你看到了那些無辜的孕婦被殺，沒有管是嗎？」

「對。」蘇辰沒有隱瞞，既然凌可心都和他坦誠相待了，他也不想在他們之間留下什麼秘密。

他解釋道：「在我的心裡，你和孩子最重要。其他的生靈，我是不會在意的。可是你不一樣，西羽，你是精靈，那麼善良，應該很心疼她們吧？」

凌可心輕聲笑了下。

就在蘇辰以為她會說「是」的時候，凌可心淡淡的搖了搖頭，道：「不，我並不覺得很心疼，我只知道她們是為我們而死的，我們應該補償她們。」

善良嗎？

善良能當飯吃嗎？

你看蘇陌，那樣惡毒的精靈，把自己弟弟推出去替自己頂罪，替自己變成惡魔。

最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有句話說得好，「禍害遺千年」。

有時候過分的善良就是傻了。這也是為什麼，她特別同意三個種族合一的原因。

「她們是因為我們才被殺的，裡面還有很多無辜的生靈，蘇辰，我們出去吧，站在眾位生靈面前，承擔我們應該承擔的責任。」

蘇辰點點頭，「好。」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陪你的，除了你離開我。

那是我最受不了的事情。

一個最惡毒的惡魔，和一個最善良的精靈，結合在一起，他們的產物，才是最順應時代潮流的生靈。

……

凌可心和蘇辰站了出來。

彼時的蘇陌，已經被自己的自負折磨得不成樣子。

他憤怒地看著凌可心，憤怒地看著蘇辰，提起長劍，眼看著就要衝過來。

卻在蘇辰背後突然生出兩片紫色翅膀的時候，不得不跪地臣服。

有些生靈，天生就應該臣服於另一種生靈。

蘇辰走到自己這位做盡了錯事的哥哥面前，手指輕輕地撫摸他的頭頂，問：「哥哥是真的臣服於我嗎？」

蘇陌咬牙：「……是！」

「呵呵！」蘇辰不屑地輕聲笑了笑，道：「可是你的身體告訴我，你在撒謊呢。你看，手指忍不住瑟瑟發抖，這眼神里也全是恨意，怎麼，跪在我的腳下，沒給你帶來一點兒興奮的感覺嗎？」

除了言語上的臣服，其他的地方，都是恨意！

無休止的恨意！

「蘇辰！你是我的弟弟，我……額……」

蘇陌真的很想說一句，哥哥欺負弟弟，天經地義，可不知為何，這句話就是說不出口。

蘇辰自然也意料到了這一點。

附在他頭頂上的手，微微地用力。

蘇陌有種不好的預感，脖子上傳來重負，他甚至聽到了骨骼錯裂的聲音。

他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蘇辰：「紫精靈……」

「紫精靈送你上路哦，你不要太激動。」

蘇辰輕笑。

話音落下，蘇陌的腦袋便被擰了下來，錯愕恐懼不甘心的表情還長在他的臉上，可以，他卻再也不能說話了。

身首異地，蘇陌的身體很快化為一片黑色的塵埃，落進塵埃里，悄無聲息。

就像是他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