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真沒出息,居然嚇成這樣。」許是為了緩解自己心中那股可怕的驚懼感,溫紫菱看著溫雪瑩來回輕撫胸口不住長長吸氣又吐氣的樣子便控制不住的冷嘲出聲了。
彷彿她這樣做了,心裡便不會覺得害怕。
「我的確是沒出息,也的確是被嚇到了,可你要是沒被嚇到的話,那你怎麼跑得比我還要快。」嘲諷她,溫紫菱你還不夠資格。
她溫雪瑩這輩子除了被宓妃死死的壓著一頭,也除了始終無法反抗反駁宓妃之外,其他嘲笑諷刺過她的人向來都討不到什麼便宜。
「你…我那是怕你露餡。」無論如何溫紫菱都不想承認她被宓妃給嚇住了。
是的,也許她這一輩子輸給誰都不會覺得難堪,但偏偏要是不如宓妃的話,她就特別容易產生連她自己都無法抑制的惡劣情緒。
「什麼露餡不露餡的,你當她是傻的嗎?」溫雪瑩冷哼一聲,語氣里有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焦躁。
但凡算計宓妃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可她們姐妹偏偏就是算計了宓妃,等她回過味來之時,就有可能是她們接受報復之時。
只是她們被逼得退無可退,除了一直不停的往前走,她們什麼都做不了。
「呵…」滿眼冷嘲過後,溫紫菱沉著臉冷笑一聲,半晌后語氣幽冷的道:「與其說她傻,倒不如說我們自己傻。」
「你倒是看得很透徹。」從氣場強大的宓妃身邊逃也似的跑開,直到現在溫雪瑩才舒緩過來,那顆原本換去節奏跳動的心臟也總算是慢慢的恢復過來。
經歷過之後,她們貌似才意識到什麼叫做一步走錯,步步皆錯。
她們何嘗沒有想過回頭,可是她們還能回得了頭嗎?
不不不,她們已經回不了頭,也只能繼續走在這條不歸路上面,直到她們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那一刻。
至於她們生命中最為渴求的那些權勢,財富,地位以及榮華,也只能在行走這條路的途中,一一拼了命的去求,去搏。
除此之外,她們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
「彼此彼此。」溫紫菱目光陰戾的盯著溫雪瑩,咬牙切齒的吐出這麼四個字。
想當初她就是因為對溫雪瑩心軟了那麼一次,結果就害得自己也被卷進這樣沒有後路的絕境之中不得脫身而出。
她惱過,恨過,怨過…可這又能如何呢?
她的反抗根本微不足道,她的掙扎也根本沒人會放在眼裡,有的只是她自己的自我折磨罷了。
「我們做得那麼明顯,她一開始不明白,但等她轉身就會明白過來的。」若有可能溫雪瑩不想跟宓妃對上,只因她知道跟宓妃對上是沒有好結果的。
然而,上天就是這麼喜歡開玩笑,愣就是要將她們給湊到一起。
「她給人的報復素來血腥又殘酷,大姐你說她會怎麼對付我們?」倘若死可以得到解脫的話,溫紫菱倒是不怕的,她只怕要生,生不得,要死,生不得才最是痛苦。
「你瘋了。」
「是啊,我可不就是瘋了嗎?否則我怎麼會瘋到跟你一起去算計溫宓妃,她是那麼容易算計的嗎?你知不知道她的眼裡是揉不得一粒沙子的,我們算計了她,她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似乎還沒有發泄完,溫紫菱此時神情癲狂,已然好似不記得這裡是御花園,而不是她在相府的紫玫院。
「你以為她會顧及你我同她都是父親的女兒而對我們手下留情嗎?你以為疼她如珠如寶的父親會站在我們這邊維護我們嗎?還是你以為這次我們對她做的事情,父親僅僅只會罰咱們禁足數月?又或是你覺得三位兄長不會跟咱們女人一般見識,可你想過你動的人是誰嗎?」
溫宓妃是誰啊,她是整個相府的寶貝,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
她一出生就是夫人所生的嫡女,是在父親滿懷期望中的誕生的幺女,生來就帶著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各種光環,讓人連去嫉妒她的力氣都沒有。
可即便就是宓妃那樣一個哪裡都好的人,不也命運相當坎坷,幾經生死,最後才華麗蛻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姿態的嗎?
「你瘋了,你是真的瘋了,你小聲點兒,你給我閉嘴。」眼見溫紫菱徹底失控,那癲狂的表情看得溫雪瑩那是心驚肉跳,趕緊撲過去伸手捂住她的嘴,制止她繼續往下說話。
她承認她無法反駁溫紫菱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可也正是因為那些她全都無法反駁,她這心裡才越發的難受,越發的想要活出一個全新的人樣來。
「唔…放放開我…溫雪瑩你個賤人,放放放開我。聽到沒有你放開我…」斷斷續續的嘶啞著聲吼完,溫紫菱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將控制著她捂著她嘴的溫雪瑩甩了出去。
「你…」
「嗚嗚嗚…」溫紫菱無法抑制內心中的悲傷捂著臉蹲下去痛哭出聲,只是她將自己的哭聲壓得很小,彷彿只是貓兒的低低嗚咽聲,唯有那不停抖動的雙肩,可以瞧出她的情緒崩潰得有多麼的厲害。
見此情景溫雪瑩足足怔愣了好半晌才面色古怪的低聲呢喃了一句什麼,有些不忍心再看蹲在地上痛哭的溫紫菱第二眼,她轉身走開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也算是替溫紫菱把風,以免她這副模樣被人瞧了去。
說起來溫雪瑩對溫紫菱的確心存愧疚,如果不是她的設計,溫紫菱應該會走上她自己想要走的路,也是父親跟那個女人替她鋪好的路。
只是她打破了溫紫菱的夢,不顧她的意願將她拖進了她這滿是泥濘的世界里,不該只有她一個人承受苦難的,她溫紫菱憑什麼能逃。
一朵朵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璀璨的綻放,那朵朵如花般盛放的姿態美得令人屏息,煙花衝上天空的巨響伴隨著賞煙花人的歡呼聲,真是熱鬧得不行。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直到身後傳來的壓抑的哭聲越來越小,溫雪瑩這才轉身又走向溫紫菱,語氣很是平靜的道:「既然哭夠了就站起來吧,你我打出娘胎開始就沒有哭的權利。」
「溫雪瑩你知道嗎?」
「什麼?」
「溫雪瑩,我很恨你。」
聞言,溫雪瑩身體猛然一僵,但很快她又放鬆下來,一雙眼睛平靜的注視著溫紫菱,淡淡的道:「我的確是欠了你一個人情,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恨她么!
呵呵,你就恨吧!
你越恨,那麼你在這條路上就會走得越遠,那樣距離成功也會越來越近。
興許當某天你成功了,你對我的恨也就不在了。
「溫雪瑩你欠我的一切,早晚我會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屆時你別怪我心狠手辣。」哭只能宣洩心中壓抑的壞情緒,但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然而,溫紫菱這一通大哭之後,她的心境彷彿豁然開朗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既然她已經走上了這樣一條不歸路,那就一直這麼走下去吧,也許待她走到盡頭之時,就是她報仇雪恨之時。
「你要用那樣本事的話,我隨時奉配。」這一刻,溫雪瑩突然對溫紫菱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畏懼感,不不不,這肯定只是她的錯覺。
雖說當初算計了溫紫菱讓得溫雪瑩內心不安了許久,但她能算計溫紫菱一次,就能算計她第二次,她如何能被自己手中的棋子給嚇到。
「但願真到那一天的時候,你還能如今日這般一樣。」
「你想要討回一切我不阻止你,甚至我還很期待,但是在那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想想,如何渡過剛才那一關,否則父親知道后咱們怕是連相府的大門都甭想踏得進去。」
那些想要娶她們為妻的男人以及男人背後的家族,又有哪一個不是沖著她們相府小姐的身份來的呢?
倘若失去相府小姐的這一重身份,溫雪瑩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放眼這星殞城的上流圈子內,沒有一個男人會甘願娶她們為妻或是為妾,只除了那些平民百姓,或許會有真心求娶她們不為名和利的。
這個現實雖說殘酷了一點,但不可否認這就是擺在她們眼前的事實。
尤其她們想要嫁去的地方不是普通的地方,要是她們連相府的大門都進不了,誰還會要她們。
「現在才來想這些,你答應算計她的時候不就應該想到了嗎?」
「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唱反調。」
「麻煩是你惹出來的,大姐難道不該負責解決這次危機跟麻煩。」她倒是有辦法可以逃過一劫,但她憑什麼無條件的告訴溫雪瑩呢。
要知道她會有這一天,還都得拜溫雪瑩所賜。
「你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我要落不得好你也跑不了。」
「大姐這是求人的態度?」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溫雪瑩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那雙瞪著溫紫菱的眼睛都快噴出實質性的火來,那弱柳般的身體里竟涌動出幾分凌厲的殺氣。
「只是這樣你就惱羞成怒了,看來你也沒有看起來那麼自信淡定啊。」只要想到溫雪瑩對她做過的一切,溫紫菱就控制不住會豎起全身的尖刺,惡狠狠的去刺痛對方。
她之所以陷入這樣的境地,活得這麼的痛苦,遊走在夾縫間尋求生存下的一絲絲可能,那麼她為何還要任由溫雪瑩壓在她的頭上。
對於害了她的仇人,難道她不應該狠狠的將她踩在腳下肆意的欺辱,方能泄她心頭之恨嗎?
「溫紫菱你別以為我非你不可。」從溫雪瑩算計溫紫菱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她跟溫紫菱會走到對立面,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即便她們現在有著同一個目標,可實際上溫紫菱從來沒有將她當成是盟友,而她也從未真的信任過溫紫菱,是以讓她們暫時聯合起來的不過只是利益的驅使罷了。
一旦她們之間的利益發生衝突,那麼她們之間的戰爭也將一觸即發。
「既然你不是非我不可,那麼我也不一定就非得要配合你。」不過跟她一樣就是個出身卑微的庶女罷了,還真當自己是一盤菜,可以肆意的指使她做這做那不成?
你既然不敢服軟,呵呵…那本小姐還不奉配你了呢。
「站住。」
「溫雪瑩你休想命令我。」
「承認吧溫紫菱,你也是個怕死之人。」溫雪瑩手裡可謂是捏著溫紫菱的命脈,她壓根就不擔心溫紫菱不聽她的話又或是違背她的意願。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會採取這一招,畢竟溫紫菱已經恨她到了一定程度,要是知道她還控制了她,那樣的後果就連溫雪瑩自己都不太敢去想象。
「好,算你贏了。」水袖中的手握了又松,鬆了又握,足足反覆了數十次溫紫菱才面色平靜的吐出這句話。
她的確怕死,她是怕她死後不能親手宰了溫雪瑩替自己出那一口惡氣。
當然還有那個毀了她的男人,她又怎麼可能放過他,他必須要為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慘重的代價。
是的,她溫紫菱就是要以自己的方式去報仇雪恨,誰也不能阻止她復仇的腳步。
「說,你剛才想到了什麼辦法,就算我們跟父親的關係已經降至冰點,但無論是我們出嫁前後都絕對不能傳出我們與相府已經關係淡泊這種事情,你該知道一旦這種事情傳出去,我們也就喪失了主動權,往後的日子不但會無比的被動不說還將過得無比的辛苦。」
受人欺壓的日子她已經過夠了,出嫁后哪怕她不能做正妻,也絕對不想再被那所謂的正妻壓上一頭。
要想獲得此特殊榮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只要她的手裡握著男人不惜一切都想要獲得的東西,那麼即便她就是個妾又能如何,她所鍾愛男人的正妻不也要避開她的鋒芒,不敢欺壓於她么。
「我知你鍾情于靖王,做夢都想成為他的正妃,只可惜他的王妃伍雨濃好似天生就跟你不對盤,你若真有那個本事入得了靖王府,想必你們會斗得相當的精彩。」
「閉嘴。」伍雨濃她算什麼東西,她的父親不過只是區區的左副都御史罷了,比起她父親的官職可要低上許多,若她不是好命的投生在伍大人正妻的肚子里是個嫡女,她有什麼資格跟她爭靖王妃,靖王側妃之位。
同時溫雪瑩阻止溫紫菱繼續往下說也是因為她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憤怒,明明在除夕宴之前靖王承諾過她,就算不能給她正妃之位,也會給她一個側妃之位的,但是剛才在柳清池晏靖王他做了什麼,他全然將她拋之於腦後,眼裡竟然半點都沒有她。
他的正妃是皇上給指的,溫雪瑩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就這麼忍了認了,可他要挑誰做他的側妃卻是能夠完全自主的不是嗎?
但他偏偏挑了兩個側妃,裡面哪一個都不是她,靖王他到底將她當成是什麼了。
此刻溫紫菱哪壺不開提哪壺,可不就是瞧著溫雪瑩哪裡痛就踩她哪裡,一點都沒有要客氣的意思,她分明就是故意為之。
「靖王畢竟不是太子,他的靖王府也只能有兩名側妃,嘖嘖,靖王說來也挺狠的,他連一個側妃之位都沒有給你留下,看來從一開始他就只當你是一個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低賤侍妾罷了。」
想當初溫紫菱就有勸過溫雪瑩清醒一點,靖王那個對她沒有心,對她做的事情對別的女人也同樣做過,可是溫雪瑩執迷不悟,最後更是為了那個靖王將她也拖下了水。
如今她落得被靖王輕賤的下場,說實話溫紫菱很高興,非常高興。
「我的好大姐你真可憐,你嫁放靖王府若為側妃的話,雖說也是做妾,但父親不至於太生氣,可若你入靖王府只能做個上不得檯面的侍妾的話,妹妹相信你根本等不到從相府出嫁的那一天。」
聞言,溫雪瑩猛地抬頭看向溫紫菱,冷汗浸濕了她的整個後背,「即便是他騙了我,已經走到這一步的我也沒辦法回頭了,這一點二妹妹應該很清楚才對。」
「的確是這樣沒錯,所以妹妹給大姐的建議是這樣的,你先別著急著反對跟拒絕,聽一聽對你沒壞處。」
深深的吸足一口氣,溫雪瑩故作平靜的道:「你說。」
不是溫紫菱要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而是她以為只有這樣的方式才能保護她自己,遂,她這樣去揣測別人的同時,自己就感覺安全多了。
「當真只能如此做了嗎?」
「我的好大姐若有別的辦法,那麼妹妹我聽你的也無妨。」
「是了,你分析的局勢沒有錯,既然我們已經不能嫁入皇室,也就只能嫁到對他們有所助益的家族裡面去了。」
「大姐能想明白,還真是不容易。」任何一個把她當作棋子來玩弄的人,早晚有一天她會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那個下棋的人。
不到最後那一刻,誰輸誰贏尚未可知,而她溫紫菱也必將得到她所渴求的一切。
「你與我不同,你是可以入華王府的,華王他還有一個側妃之位,難道你……」
「你以為父親是那麼容易取信的嗎?還有咱們那個嫡妹她是那麼容易忽悠的?」
「你的意思是……」
「大姐是個聰明人,不會不知道妹妹指的是什麼,既然戲已經唱到這個份上,又豈有不繼續下去的道理,想要取信於他們,首先咱們自己就要入戲。」
沉默半晌后溫雪瑩看著溫紫菱冷聲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先離開片刻。」
「大姐請便。」
直到溫雪瑩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溫紫菱的視線里,後者臉上的笑容才收斂起來,只是看她緊緊蹙成一團的柳眉,也知她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小姐,時間不多了,奴婢已經準備妥當,可小姐當真要這麼做嗎?」
「絕處方有可能逢生,你家小姐心中有數,不會真的傷到自己。」
她的大仇尚還未報,怎能甘心去死。
「小姐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麼奴婢會全力配合小姐行事的。」
「你做得很好,本小姐是不會虧待你的。」
「能為小姐效命是奴婢的福氣。」
「正如你所說,留給本小姐的時間不多,咱們也是時候該出場了。」
溫雪瑩,本小姐就要出招了,你準備好要接招了嗎?
還有太子,華王跟靖王,你們既然將我溫紫菱當作棋子一樣的擺弄,那麼當你們被一顆自己從來就瞧不起的棋子禍害之時,不知你們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本小姐對此還真是很期待,很期待……
……
「妃兒表妹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快些別想了,過來咱們一起看煙花。」
「對啊,那煩人的兩姐妹都走了,妃兒表妹就不要為她們的事情煩心了。」
「哇,妃兒表妹你快看那朵金色的牡丹花,真的好形象逼真,簡直太美了對不對?」
宓妃的胳膊被穆月華給抱住又晃又搖的,宓妃表示很不適應,倒也沒有伸手推開她,只是抿了抿粉嫩的嘴唇,淡淡的道:「三位表姐應該不是第一次看煙花吧,怎麼高興得跟個孩子似的,只差沒有手舞足蹈了。」
「呃…」
這是形容她們三姐妹的?
「妃兒表妹看過比這還要好看的煙花?」
「嗯,看過。」宓妃好歹也曾是個現代人啊,什麼樣的煙花她沒有見過,但在這個相當落後的冷兵器時代還能瞧見七八種顏色的各種花奔形態的煙花,她還是表示相當驚訝跟驚喜的。
除了除夕這一天夜裡,皇宮中會足足燃放半個時辰的煙花之外,其他的節日能夠奢侈的連續燃放一刻鐘就算非常了不得的了。
「楚宣王世子真的會給妃兒表妹準備煙花嗎?要是真有的話,燃放的時候妃兒表妹可不能小氣,一定要帶上我們才可以。」
聽到穆月蘭這話,宓妃嘴角猛抽了兩下,她紅唇輕抿笑著道:「好,一定不能忘了你們。」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
摘星台上的人越聚越多,天空中綻放的煙花也越來越多,場面越來越熱鬧,各種說話談論之聲不絕於耳,偏偏吵鬧的同時又給人一種歡欣愉悅的新年氣氛,還真不是一般的矛盾。
只是還沒容得宓妃好好的享受一下,那種氣氛就被一道急呼聲給打斷了。
「郡主不好了,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