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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病王娶啞妃 - 【V146】步步試探皇后之子字體大小: A+
     

    說還是不說?

    她的臉,不能毀了她的臉。

    如果她的臉毀了,那她還有何資本回到他的身邊去,不,不可以,他是那麼的喜愛美人兒,她要是變得丑了,他一定會嫌棄她的。

    不可以,她絕對不要被毀容。

    怎麼辦?

    她能怎麼辦?

    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電光火石之間,雲依的腦海裡層層疊疊全是各種各樣紛亂的想法與猜測,她迫切的想要尋找到一條出路,明亮的杏眸睜得大大的忽明忽暗,似是在思考如何才能為自己謀取到最大的利益,又或者說如何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

    死么?

    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在這裡。

    誠如宓妃所言,她的確生得貌美,嫵媚妖嬈,且性感狂野,她的他總是說她的身上有著其他女人所沒有的狂野之美,每每看著她,便會讓他的心中升起濃濃的征服欲。

    他讚美她的容貌,迷戀她的身子,但男人都有喜新厭舊的劣根性,縱然他對她山盟海誓,許她正妻之位,可他的身邊卻是美女如雲,難保不會再出現一個比她更美,更有野性的女人將他的視線滿滿的佔據掉。

    她要是被宓妃毀了容,以那人的性子定然會厭棄於她,只怕再也不會給她一個好臉色,甜言蜜語就更不可能了,或許他還會擔心她知道的秘密太多,會斬草除根親手要了她的命。

    可她有什麼辦法,誰叫她愛他,不顧一切的愛上了他,甚至不惜……

    也許,在愛情的世界里,誰先愛上誰,真的就註定誰更卑微一點,誰更軟弱一點。

    先他一步愛上他的雲依,註定捨不得他皺一下眉頭,為了幫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她什麼都願意為他做,上刀山下火海都沒有半點退縮之意。為了幫他收集一份情報,哪怕龍潭虎穴九死一生,她也甘願為他去闖。

    是以,雲依反反覆復的問自己,她能容忍他的身邊有美女環繞,但她又怎能甘心始終陪伴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她。

    這一次她落入宓妃之手,如果她真的為了替他隱藏身份,守住秘密而死,那人可會為她掉一滴眼淚?可會為她傷心?可會為她報仇?

    搖了搖頭,雲依覺得她果然想太多了,沒有發生的事情她如何能預料得到,但她卻牢牢的抓住了些什麼,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在這裡,哪怕她要說出一些秘密作為她保命的交換條件。

    是的,她怎能去死。

    她若死了,豈不白白便宜了那人身邊眾多的女人,不不不,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那些女人如意的。

    她不顧一切愛上的男人,即便不愛她,也絕對不能愛上別人,即便她得不到,別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他若負她,她必拉著他一起下地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這一生一世他休想在招惹她過後再拋下她。

    「有點兒意思,雲依這個女人還當真是個人才。」許是那一瞬間,雲依眼裡劃過的幽光太過瘋狂與耀眼,讓人想忽視都難,宓妃半眯起的雙眸里,閃爍出濃濃的趣味,嘴角勾起的笑痕也越發的邪氣。

    嘖嘖嘖,她費盡心思意欲將雲依催眠,說了那麼多的話引導雲依,讓她去質疑她心裡的那個男人,從而達成所願,怎料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雲依竟然始終相信著那個人對她的感情,以至於關鍵時刻雲依醒過神來,讓得她對她的催眠之術功虧一簣。

    只可惜雲依雖然沒有被她催眠,但她之前說的那些話,多多少少還是帶給了雲依種種困擾,讓得她對那個男人起了疑。

    不不不,準確的說不是起疑,而是她對那個男人滿腔的愛意,在她對那人種種的不確定因素之下,變成了一種瘋狂的佔有情緒。

    換言之,宓妃在無意間誘發了雲依心中那扇邪惡之門,讓得她對情愛之事產生了極度的偏激情緒。

    看來,雲依心中那個男人定然不單隻有雲依一個女人,是以,雲依不想死在這裡,彷彿找到了一個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如此,宓妃只要再試上一試,逼上一逼,她想知道的雲依都會說。

    此時此刻,宓妃也不免要為那個被雲依愛上的男人點上一根蠟,招惹上這麼一個瘋狂又偏執的女人,宓妃相信他往後的日子,一定會過得相當相當的『精彩』,還真讓她挺期待的。

    原本宓妃是想要殺掉雲依的,不過現在她卻改變主意了。

    雲依背後那個男人竟然有膽利用雲依擺了她這麼大的一道,讓她栽了這麼大的一跟頭,宓妃又怎能不為他奉上一份好禮。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宓妃決定好好利用雲依這顆棋子,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她得來個更狠的。

    「你別毀我的臉,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短短不過一個呼吸間,雖然雲依跟宓妃的腦海里想了那麼多的東西,時間卻也不過那麼一秒兩秒,眼看著宓妃手裡鋒利的匕首就要劃到她的臉,雲依驚恐的雙手撫臉,大聲叫喊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宓妃勾唇一笑,若非她瞧出了雲依的那點小心思,以她出手的速度,此時的雲依已然毀容,臉上留下的刀痕也不會只有一道兩道。

    看著驚恐萬分,瑟瑟發抖的雲依,宓妃眼裡的笑意更深了,匕首鋒利的刀口雖沒落到雲依的臉上,卻是生生劃過她的手背,帶起一絲血線,她既出手怎可不見血。

    「這可怎麼辦才好呢?」宓妃玩味的眯起雙眼,拿著匕首貼著雲依的手背,邪氣至極的道:「你倒是想說了,可本郡主現在不想聽了。」

    「你……」雲依一個哆嗦,瞪大雙眼無言以對。

    「毀她容而已,何需勞小姐親自動手,由屬下來代勞即可。」悔夜最是喜歡跟在宓妃的左右,不但好玩又有趣,而且還能學到新的技能。

    不管是新鮮沒聽過的辭彙,又或是整人收拾人的法子,外加一些別人都不會的手法。

    比如,宓妃劃在雲依身上的那些傷,一條條一道道,划時速度快如閃電,劃過之後痛入骨髓,偏又沒有滲出多少血來,這般乾淨利落又讓人渾身都不痛快的傷人手法,他剛才可是看得認真,也學得認真。

    眼下,可不就正好差一個試驗品。

    「唔,悔夜的提議深得本郡主的心意。」

    「不知小姐想在這女人的臉上繪製個什麼樣的圖形,屬下雖說能識文斷字,但卻不太精通繪畫……」

    「本郡主是要毀她的容,又不是替她美容,何必那麼麻煩。」宓妃打斷悔夜沒說完的話,眼角的餘光掃過雲依灰敗的臉,心中那份鬱悶徹底掃光。

    只待她還了那人一份『大禮』,她的心情會更好的。

    「那小姐的意思是……」自家主子要玩,悔夜當然是要全力配合的,演起戲來也是毫不含糊。

    「剛才瞧你看得認真,可有記下本郡主在她身上劃了多少刀?」

    悔夜僅是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抿唇便回道:「小姐一共在她身上劃了三百六十五刀,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年的天數。」

    「你倒瞧得仔細。」

    「屬下想學小姐這門技藝,自然要瞧得仔細些。」

    「你跟在本郡主身邊也有些時日了,該明白本郡主的性子。」宓妃彎了彎嘴角,隨手便將染了血的匕首扔給了悔夜,自己踱步走回椅子那邊,端起矮几上的茶杯呷了一口,然後優雅落座。

    「七百三十刀。」

    當悔夜冷冰冰,猶如看向死人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時,雲依顧不得自己是不是衣不避體,手腳並用的往後縮,眼露驚恐之色。

    宓妃烙印在她身上的每一道傷口,看似不深還很淺,但她每動一下,就猶如數百根細長的針扎在她的血肉里,疼得她冷汗直冒,心口直抽抽。

    她不掙扎不動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幾乎不會滲出血來,可只要她一動,情緒稍有激動,身體里的血就瘋狂的往傷口處涌,而她體內原本等同於護身符一樣的生命蠱就會拚命的啃咬她心臟附近的血肉,真真是讓她痛不欲生,好幾次都險些昏厥過去。

    「你…你別過來,你你想幹什麼?」什麼七百三十刀,他是想要划花她的臉,在她的臉上留下七百三十刀嗎?

    不不不,這太可怕了。

    一道兩道傷,哪怕深可見骨,只要運用她苗族王室的秘法,她就可以擁有恢復如初的希望。

    如果她的臉被劃上整整七百三十刀,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她的臉,不要,她不要被毀容。

    「對於不聽話的人,小姐通常都會給予他們雙重待遇,你,自然也不會例外。」

    「不——」

    「這可由不得你。」悔夜笑得殘忍,三下五除二就將雲依給制服了,冰冷的刀鋒緊貼她的臉頰,冷聲道:「我是初學者,手法可比不得我家小姐乾淨利落,你要是疼得受不了的話,儘管大聲的叫出來。」

    雲依不住的搖頭,普天之下只怕沒有哪個女人能在面對毀容危險的時候面不改色,鎮定自若。

    常言道:女為悅己者容。

    不管金枝玉葉也好,小家碧玉也罷,別說這個時代的女子極其注重自己的容貌,生怕有一丁半點兒的損傷,就是在現代女孩子也是極其在意自己容貌的。

    畢竟,生得貌美的女子,的的確確要比生得醜陋的女子,擁有更多表現的機會。

    「你說,你是比較喜歡橫著划還是豎著划呢?」悔夜壓低了聲音,猛然湊近到雲依的耳邊,那種感覺就如厲鬼索命一般,讓得雲依無處可逃,「又或者不管橫的豎的,爺這都給你來點兒?」

    「啊——」

    雲依放聲尖叫,聽著悔夜那般詢問的語氣,只是讓她更加的恐懼,「我說,我真的什麼都願意說,我是認真的。」

    滾燙的眼淚滑出眼眶,雲依此刻只想保住自己的臉,她算是看出來了,宓妃並不一定非要從她嘴裡問出東西來,那些黑衣人雖然沒有她知道的多,但聰敏如宓妃,只要給她留有線索,她定能順藤摸瓜,找到那人在星殞城布下的幾處隱秘據點。

    「左臉橫著划,右臉豎著划挺好的。」宓妃半瞌著眸子,白嫩如蔥的手指輕輕扣擊著桌面,似是沒有聽到雲依的話,雲淡風輕的給悔夜下了命令。

    「小姐說怎麼划就怎麼划,屬下也覺得左臉和右臉划痕不一樣會特別一點,要是劃出個對稱的來,著實也太無趣了一些。」

    「記得划的時候一刀一刀劃得緊密一點,不然她這張臉還沒劃到那麼刀就划滿了,到時豈不得刀上加刀?」

    「小姐提醒得是。」

    「見血即可,可別見骨了。」

    「這個…這個屬下盡量,也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突然手抖一下什麼的。」悔夜說得認真,聽的人卻是聽得頭皮發麻。

    雲依手腳都使不上勁兒,她趁著悔夜跟宓妃說話的空檔,想要張嘴咬上悔夜的手,悔夜輕蔑的瞥了她一眼,掌心一用暗勁,徑直就將雲依橫掃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又狠狠的砸落下來。

    此刻的雲依,已然是半裸之狀了。

    「咳咳…咳…」在命都快要沒有的時候,雲依也沒有心情在意自己有沒有露胳膊露大腿了,哪怕就是真的露了,那又能如何?

    現下的她,除了一張臉還完整以外,渾身都是兩到三公分的刀傷,整個人也鮮血淋淋的,哪怕她就是裸著估計也沒有男人看得上她,會對她產生什麼想法,是以,雲依不怕給人看。

    「溫宓妃,你真的不想知道幕後主使是誰嗎?」捂著胸口,雲依怒瞪著宓妃,她要牢牢的記住宓妃的模樣。

    想她這一生,受過所有的屈辱都是宓妃給的,叫她怎能不恨,她是恨不能喝宓妃的血,吃宓妃的肉,以解她的心頭之恨。

    「是,那些黑衣人的確也知道一些秘密,不過他們也僅僅只是知道一點皮毛而已,你就算問了也不會得到多少情報的。」

    「這麼說你知曉很多的秘密了?」

    「當然。」

    「那你現在是在跟本郡主講條件還是在跟本郡主談交易呢?」

    片刻的沉默過後,雲依倒也認得清眼前的局勢,她滿臉挫敗的道:「我一個階下囚,貌似沒有資格跟你講條件。」

    「你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呵呵……」雲依自嘲的笑了笑,大腦飛快的運作起來。

    「本郡主喜歡聽實話,你若說謊來糊弄本郡主,你的下場恐怕會不太美妙的。」對雲依宓妃可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如她這樣的女人,想掌控在手並不太容易,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反咬一口。

    不過,宓妃既然決定不殺她,那麼也就不怕在她身上多花一點時間,讓她即便不甘不願,哪怕被迫都要受她牽制。

    而她,突然就想到了那麼一個對雲依而言,非常具有誘惑力的籌碼。

    「我既決定開口,又何必多此一舉繞個圈子來騙你。」

    「哈哈…那敢情好,說說你的條件,也讓本郡主瞧瞧你的誠意。」且不說因為這次事件相府死去的那些鐵衛跟護衛,單單就是分家前因雲依而讓她娘親在祠堂受的委屈,宓妃就不可能輕饒了雲依。

    如若那時不是考慮到雲依還有很高的利用價值,此刻雲依也早就變成一具屍體了,如何還能跟她討價還價。

    「我會告訴你,我是聽命於誰,潛入相府又是為了完成什麼任務的,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要饒我性命,放我安全的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她雲依還能活著,總有一天她會找宓妃報仇,以償她今時今日所受之辱。

    精明如宓妃,放虎歸山,養虎為患這樣的事情,雲依相信她不會做,但此刻她卻盼著宓妃能點頭。

    「你就上嘴唇碰碰下嘴唇,本郡主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我受制於你,命都捏在你的手裡,我既想活命又怎麼可能再撒謊來欺騙於你。」

    「可本郡主就是不信你,所以……」

    眼看著宓妃耐心彷彿盡失,又想毀她容貌,雲依不由得急了,喊道:「你之前說的都對,我的確是愛上了一個男人,不但將自己的身子給了他,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我都心甘情願的替他冒險去奪去搶,哪怕是為了他潛進別人的府邸成為細作,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我也認了。」

    宓妃挑眉不語,雲依咬唇又道:「即便他的身邊女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可我的一顆心仍然落在他的身上,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他總是說我生得美,也愛極了我的容貌,你怎麼對我用刑,為了他我都不會吐露一言半語的,但誠如你所言,男人都喜新厭舊的,倘若我沒了容貌,那他定是不會再多看我一眼,那怎麼可以,我絕對不能失去他,所以…所以為了保住我的臉,我真的不會騙你。」

    「如果本郡主放了你,回去你要怎麼像他解釋,他又怎麼可能還信任你?」宓妃話一出口,雲依就愣住了,她壓根就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臉色『刷』的一下慘白慘白的,「如此,你還不如什麼都不要說,讓他以為你為他而死,至少那人還會為你惋惜一聲。」

    「你別管他會不會信我,你只管回答我,這個交易你做還是不做?」怎麼回到他的身邊,雲依現在的確沒有好的主意,但她也絕對不能呆在宓妃的手裡,無論如何先逃出去再說。

    只要離開了相府,離開了星殞城,離開了金鳳國,那麼她就還有機會,還有希望再回到他的身邊。

    更何況,她還要弄清楚,那個男人是否真的騙了她。

    如果他騙她,那麼一定不能只有她難受,她不痛快,她所承受過的一切,那人也必須都償一遍,否則怎麼對得起她。

    「好像本郡主沒有理由拒絕你的提議。」

    聞言,雲依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臉暫時保住了,「你…你走開,把刀拿開。」

    咽了咽口水,雲依還真怕對她虎視眈眈的悔夜,會突然衝過去給她臉上來幾刀,那她就真的完了。

    「悔夜,退下。」

    「是。」

    「雲依,容本郡主提醒你最後一遍,千萬別在本郡主的眼前耍心機,玩手段,本郡主最是不喜謊話連篇之人,你可得牢記莫要犯了本郡主的忌諱,不然就不是毀不毀容那麼輕鬆的事情了。」

    「我…我我知道。」強壓下心頭的不安,雲依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四平八穩,很害怕被宓妃尋到蛛絲馬跡。

    「說。」

    雲依深吸一口氣,一雙杏眸直視宓妃那雙似是蒙上了層層迷霧般的美眸,定了定神開口道:「我喜歡的人是琉璃國的三皇子項宗浩。」

    琉璃國景帝共有六個兒子,雖都尚未封王,但卻都已經離開皇宮入住了新建的皇子府,三皇子項宗浩能文能武,相貌英俊,儀錶堂堂,傳聞他的紅顏知已頗多,府中姬妾成群。

    然,項宗浩十七歲上戰場,驍勇善戰,戰功彪炳,甚得景帝的喜愛不說,在軍中也頗具影響力。

    他的母妃初入宮時,不過只得一個常在的位份,卻一步一步晉封到妃位,二十多年來甚得景帝的心意,哪怕她不及楊貴妃聖寵加身,但宮裡也沒有哪個女人敢在她的面前甩臉子,給她難堪。

    苗妃出自彪旗大將軍府,她的父親是彪旗大將軍,偏她容貌生得秀麗清婉,體態更是輕盈多姿,她的舞姿乃琉璃國一絕,至今未有一人能勝過她,得景帝一句讚賞。

    三皇子項宗浩不但有個手握重兵的外祖父,還有一個頗得聖意的母妃,自己又能征善戰,在軍中極有聲望,暗中的勢力也很大。因此,項宗浩是琉璃國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的確,項宗浩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還是琉璃國皇位最有競爭力的皇子之一,你看上他倒也不奇怪。」

    「是,他就是我喜歡的人。」雲依露出嬌羞狀,慘白的臉上浮出兩朵紅雲,瞧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以你的身份,喜歡上那麼一個風流成性的皇子,跟那麼多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本郡主也挺佩服你這等喜好的。」

    雲依怔了怔,一時也無法品味出宓妃話里的意思,她又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讓被你活捉的十二個黑衣人來與我對質。」

    她喜歡的人的確不是琉璃國三皇子項宗浩,但她潛進相府的確是受了項宗浩的命,倒也不怕宓妃會起疑。

    一年半前,她便設計了一出場,讓得自己順利被項宗浩挑中,秘密訓練成女細作,出師之後她接連出了二十次任務,每一次都圓滿完成,讓得項宗浩對她越發的器重,也越發的信任。

    之後,她便被項宗浩派到金鳳國,伺機潛入相府。

    為免顯得自己表現過於急切,雲依縱然心中七上八下的很不踏實,她也按捺著沒有開口,卻也不敢抬眸打量宓妃的神色。

    「當面對質?」

    「對,你若不信我,我可以跟黑衣人當面對質。」下意識的咬了咬下嘴唇,雲依表現出坦蕩的模樣。

    「唔,這個倒是可以考慮。」宓妃捏著下巴,做出一副沉思之狀。

    「小姐,想必殘恨已經從那些黑衣人的嘴裡問出點東西了,既然雲依有膽跟黑衣人對質,不如咱們就問問她,黑衣人裡面領頭的兩人都叫什麼名字,是何身份?」

    宓妃看了悔夜一眼,含笑點了點頭,道:「雲依,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吧!」

    「領頭的黑衣人名喚史中通,那個臉上有道刀疤的男人名喚陣書鐸,他們都是宗浩身邊得力的屬下,分別掌管著金鳳國內,宗浩布下的兩處據點。」雲依抿著唇,似是有些不甘願的吐出口,表情又是自責又是難過,彷彿她真的做了對不起項宗浩的事一樣。

    「那你可知曉那四處據點具體的位置。」

    半晌沉默過後,雲依咬著牙,惡狠狠的道:「我知道。」

    那四處據點她當然知道,為了弄清楚那四處據點,她曾受過重傷,還險些暴露了身份,此番卻要如此容易的說出口,告訴宓妃知曉,雲依覺得份外的不甘與懊惱。

    當然,更多的是憤怒。

    項宗浩雖說重用她,但他對她仍是留有戒心,很少透露重要的情報給她,她手裡掌握的都是她自己辛苦探查而來,甚至還未來得及告訴那人知曉。

    「說。」

    「史中通負責的兩處據點一處在昌河壩,一處在陵眙城,孟書鐸負責的兩處據點,一處在安劍山,一處在玉雲村。」

    「悔夜,給她紙筆。」

    悔夜瞭然,先是搬了一張矮几到雲依的跟前,再拿來文房四寶擺在地上,沉聲道:「將那四處據點的詳細位置,大致結構以及裡面的布防寫下來,作為一個優秀的細作,可別告訴爺你不會。」

    「我……」

    「紙上就算染了你的血也不妨事,只要字看得清楚就成。」

    「我寫。」咬著牙,雲依忍著痛提筆開始畫圖,再配以文字說明。

    「說說三皇子派你潛進相府都想幹什麼?」

    「宗浩讓我潛進相府的目的,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聰明如你溫宓妃,應該早就想到了。」雲依不答反問。

    宓妃收回放在茶沿兒上的手,掃過自己漂亮的指尖,冷聲道:「本郡主耐心有限,你可別太浪費。」

    「潛進相府,一是為了探得文武雙玉環的下落,再想辦法拿到手;二是為了暗中探聽相府的情報,再埋些隱患在相府以備他日之需。」

    「項宗浩跟溫二爺溫三爺和溫四爺可有暗中往來?」

    「沒有。」

    「你確定?」

    雲依喘了一口氣,神色平靜的道:「宗浩的確沒有跟溫家其他三位爺有暗中往來,但他卻是有吩咐我暗中拉攏溫家庶出的三位爺,讓他們跟宗浩結盟合作,然後許給他們好處。」

    「那你為何卻挑撥了他們與相府的關係呢?」

    「我…我怎麼可能那麼做。」雲依皮笑肉不笑的憋出這麼一句,讓得宓妃面上不顯,心下卻冷笑一聲。

    這女人,果然欠收拾得很。

    「金鳳國朝中,誰與項宗浩暗中有所往來,本郡主不想聽到『不知道』三個字,你可懂得?」

    這個問題可比前面宓妃所有的問題都來得重要,不但宓妃好奇,心中有著種種猜測,就連監控室里的墨寒羽溫紹雲幾人都很想知道。

    「你既那般喜歡項宗浩,而項宗浩的正皇子妃之位又是留給你的,他對你的信任可想而知,不會隱瞞你這等事情的。」

    所以呢?

    所以她就一定要知道?

    雲依被宓妃那理所當然的語氣跟態度逗樂了,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她,心亂如麻。

    項宗浩跟金鳳國朝中哪位大臣來往甚密,怎麼可能讓她知道,她跟項宗浩也根本不是那樣的關係。可即便她跟那人是那種關係,卻也對他在金鳳國布下的暗棋知之甚少,這讓她怎麼答?

    「答不出來?看來你的誠意也不過如此。」

    「是龐太師。」

    宓妃危險的眯起雙眼,霎時就怒了,聲似千年玄冰,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驟然下降,彷彿隆冬降臨,「還真把本郡主當傻子玩了,悔夜,給本郡主划花她的臉。」

    「是。」

    說時遲,那時快,悔夜心知肚明,前一次是宓妃故意要嚇雲依的,但這一次卻是認真的。

    因此,悔夜根本沒讓雲依有時間反應,鋒利的匕首便劃破了雲依嬌嫩的臉蛋兒,帶起一絲妖冶血線。

    「啊,我的臉——」

    雲依的驚叫聲,呼痛聲,求饒聲,聲聲入耳,換來的不是宓妃喊停,而是悔夜出手越發的快狠准。

    左一刀,右一刀,長長的傷痕以她的鼻樑為界,左邊是左邊,右邊是右邊,不過眨眼之間,鮮血便染紅了雲依的整張臉。

    「在你開口之前,本郡主就提醒過你,不要犯了本郡主的忌諱,但你卻是明知故犯。」

    「痛…好痛…我的臉…嗚嗚…我的臉…」

    「痛啊…好痛…」

    待得悔夜在雲依的臉上劃足七百三十刀,雲依已經痛得昏死過去三次,每一次卻又都被痛得清醒過來,然後就是死命的叫喊,發瘋失控的詛咒宓妃各種不得好死。

    「下去找一個能裝得下她的木盆,再往裡倒滿鹽拿過來。」

    「是。」

    「本郡主生平最討厭欺騙,你卻當著我的面說謊,你真覺得本郡主好糊弄,隨你怎麼說就是什麼?」

    雲依捂著自己的臉,鹹鹹的眼淚流進傷口裡,疼得她倒抽幾口涼氣,她恨,她好恨。

    「你心裡那人到底是北狼國的人還是夢籮國的人,說了你還能活著走出相府,走出金鳳國,不說那你便將這條命留下吧!」

    話落,宓妃似是還嫌雲依不夠狼狽,不夠凄慘,掌心運起暗勁吸了一條黑色帶倒刺的長鞭握在手裡,「沒有人能在欺騙本郡主之後還能全身而退,下面是你接受懲罰的時間。」

    啊——

    黑色的長鞭在宓妃的手裡似是有生命一般,每一鞭抽在雲依的身上都打得她皮開肉綻,身上所剩無幾的衣服更是碎成了破布條,很快就只剩下上面一件,下面一件遮醜的,小的有些可憐的布料。

    足足抽了雲依二十鞭,引得她體內的生命蠱瘋狂的躁動之後,宓妃這才扔開鞭子,語帶諷刺的道:「本郡主很好奇,究竟是個什麼模樣的男人,竟然值得你堂堂一個苗族王室嫡系的貴女,不惜叛離苗族都要跟在他的身邊,而且還甘願為他輾轉各國各府去當細作。」

    轟——

    此刻,雲依的心理防線徹底的坍塌,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爬起來,坐起來,她只能趴在地上,吃力的仰著頭看向宓妃,眼神如刀似箭,恨不能將宓妃給生吞活剝。

    「如果本郡主沒有記錯,但凡苗族王室之女,無論嫡庶都是不得與外族通婚的,否則便會被族人視為叛徒。」

    「你…你你怎會知曉我的身份?」

    「苗族王室的王位素來都由女子繼承,女子不得與外族通婚,便是為了保證其血統的純正,不然那項本就……」

    「閉嘴,你閉嘴。」

    「你在命令本郡主?」宓妃挑了挑眉,一雙水靈靈的美眸里湧起駭人的風暴,抬腳便踩在了雲依的臉上,還惡作劇般的左右碾了碾,似是怕她還不夠痛似的。

    她苗族那麼隱秘的事情,溫宓妃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從一開始宓妃對她的懷疑不是因為她露出了破綻,而是因為她苗族人的身份?

    雲依心亂如麻,她雖叛離了苗族,但她身體里流著苗族的血,維護苗族是她的本能。

    「我苗族隱世那麼多年,竟然還能遇上一個知曉苗族那麼多隱秘之人,我這跟頭栽得也不算委屈。」強行咽下一口血,雲依咬牙切齒的掃過宓妃的臉,「我的確出自苗族王室,而且還是王室嫡系一脈的,論身份也不比一國公主差了,但也誠如你所言,我愛上的男人不是苗族的男人,所以我叛族而出了。」

    換言之,宓妃別想通過她找到苗族的所在地,她是寧死都不會說的,哪怕她不想死,她想活著回去問問那人,可曾真正的在意過她。

    「本郡主對苗族不敢興趣,只是對你背後的那個男人很感興趣。」

    「哼!」

    「本郡主好像記得苗族王室姓古,不知你……」

    滿是驚愕又滿是戒備的雙眼瞪視著宓妃,雲依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她竟連這都知曉?

    她的真實身份,雲依就連那人都沒有告訴,只對他說她是苗族一個很有名望世家的小姐,未曾告訴過他,她出自王室。

    可宓妃卻準確的說出她王室姓古,怎不令她驚恐異常,「對,我苗族王室的確姓古,而我的真名叫做古依娜。」

    「嘖嘖,你要一開始就對本郡主這般坦白,也不至於受這番皮肉之苦,你可真是不聽話。」

    「你答應過留我性命的話可還算數?」

    「自然,本郡主可是從不說謊的。」她即便說了謊,也不會讓人知曉她是在說謊。

    聽了宓妃這騙死人不償命,還說得一本正經,理直氣壯的話,溫紹雲溫紹宇都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穆昊錚卻是望著宓妃,那佩服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果然沒有白跟著來一趟,學到的東西還真是不少。

    「真到了你嘴裡能變成謊,謊到了你嘴裡亦能變成真,你還真是從不說謊的。」墨寒羽嘴角微抽過後,心中腹議道,幽夜蒼茫站在他的身後,那臉上的表情是滿滿的贊同之色。

    「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本郡主洗耳恭聽。」宓妃又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靜待雲依的下文,看看究竟是哪國動的手。

    雖然有證據指向那些黑衣人都來自北狼國,但也不排除夢籮國無人插手進來,因此,宓妃需要雲依的供詞。

    「我真正喜歡的男人是北狼國皇后之子拓跋澤晗。」說到拓跋澤晗的時候,雲依的神情自然而然的柔和了下來,不似之前她提到項宗浩時的偽裝,此時她臉上的嬌羞之色才是真實的。

    只可惜,雲依容顏已毀,並不知道自己露出那樣的表情,其實看起來份外的猙獰扭曲,駭人至極。

    「那個傳聞雙腿殘疾,容貌被大火燒毀的六皇子拓跋澤晗?」好吧,除了金鳳國之外,宓妃對其他三國皇室的皇子公主都有所了解,倒還真忽略了北狼國這位皇后之子。

    北狼國武帝的皇后乃是當朝蕭太傅的嫡長女,因是先皇親賜的太子妃,當時的武帝縱然不喜卻也不能拒絕,但武帝對蕭皇后還真就是相敬如賓,人前恩愛非常,人後形同陌路。

    外界有所流傳,說是武帝尚武,寵愛的女子多性格豪爽,熱情奔放,而蕭皇后出自書香世家,性情溫婉,容貌雖美卻弱不禁風,自然而然就不討武帝的喜歡,連帶著她所生下的嫡出皇子都不怎麼受武帝的寵愛。

    再加上七年前的一次意外,六皇子拓跋澤晗被大火燒毀了容貌不說,還被掉下來的房梁砸斷了兩條腿,自此,越發不得武帝的寵愛,也就漸漸淡出了北狼朝堂眾人的視線。

    怕只怕連那大皇子拓跋遲都不知道拓跋澤晗藏得那麼深,勢力比他還要強上三分。

    「他沒有毀容,雙腿也沒殘吧!」好歹雲依也是美女一枚,不會那麼眼瞎愛上一個雙腿殘廢又容顏盡毀的男人。

    「對。」

    「他派你來的目的。」

    「一是奪取地形布防圖,二是拿到文武雙玉環,三是掀出相府地下遍布地道,讓金鳳國的朝臣向宣帝施壓,藉以除掉相府。」

    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了,雲依也沒那麼多顧忌了,索性全都說出來,反正她也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地形布防圖是誰告訴拓跋澤晗的?」

    「這個我並不清楚,只知道他很信任一個人,那人是他最親近的謀臣。」

    「那人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面對宓妃的問題,雲依皺了皺眉,緩了口氣才道:「那人叫明一銳,三十齣頭的年紀。」

    明一銳么,這人如果不出所料,定是那巫族之人,宓妃眸色沉了沉,沒了再問下去的心思。

    「琉璃國三皇子有沒有跟龐太師往來甚密我不知道,但龐太師跟北狼國卻是……」

    「小姐,東西準備好了。」

    「將她給本郡主丟進木盆里,然後專門針對女子的刑具,一樣一樣都給她用上一遍,別弄死就成,畢竟本郡主答應過留她一條命的。」

    悔夜笑了笑,拱手道:「小姐放心,屬下自有分寸。」

    「如此甚好。」彎了彎嘴角,宓妃轉身離開。

    雲依驚恐的瞪著木盆里那白花花的細鹽,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起來,「你是自己進去,還是爺親自扔你進去。」

    「不…不不不……」

    「那可由不得你。」拎小雞似的,悔夜提起渾身都是傷口的雲依,邪笑著將她扔進了滿是鹽的木盆里。

    啊——

    好痛——

    什麼叫做傷口上撒鹽,這就叫。

    不不不,這哪兒是撒鹽啊,這根本就是滾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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