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我?」柯紫涵卻打斷他的話,惡狠狠的說:「那些人懷疑小雪是外星人,你為什麼不堅定的站出來,幫小雪辯解?哼哼,我明白了,你這個軟蛋一定是害怕了,對不對?早知道你是一個軟蛋,但想不到你這麼軟,連小雪妹妹都保護不了!」
鍾小閑無法回答,只能苦笑。
……
中午,鍾小閑周婕妤陪着小雪一家在水晶石酒店吃飯,席間,小雪一家其樂融融。
如果有人說,他們三人不是一家人,在這之前,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面,估計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
所以只有兩種可能,第一,黎中華和王雪梅兩口子都是非常優秀的演員,可以做到假戲真演,誰也看不出破綻的地步;第二,勇伯對他們兩人使用了什麼魔法,讓他們兩人真的以為小雪就是他們的女兒了,這種可能雖然很虛幻,但卻不是不可能。
連外星人都已經存在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下午,鍾小閑待在殯儀館,處理周明松的喪事。
他是准女婿,同時也是周明松唯一的兩個直系親屬之一。
看着周明松的遺像,又看周婕妤悲傷的臉,他心裏有無限的憐惜。
黃昏時間,手機響了,是喬天齊的號碼。
「小鍾,有一場好戲,你必須來看一下……」喬天齊說。
鍾小閑心裏一震,他知道,一定是有大事。
十分鐘后,鍾小閑跟喬天齊在南屏街上見面,喬天齊坐在他的平治轎車裏,指指對面的一棟建築,意味深長的笑:「好戲馬上就要開始。」
鍾小閑不明所以,抬頭向對面看去。
喬天齊所指的,是一棟深灰色的商業樓,天色雖然還沒有黑,但樓里的燈光卻已經漸漸的亮了起來。
鍾小閑不明白這是哪?
所謂的好戲又是什麼?
「這是喬東馳的秘密據點,如果我猜的不錯,他現正正在五樓的辦公室里謀划著對付我們的陰謀呢。」喬天齊笑的得意。
鍾小閑立刻明白,所謂的好戲,指的就是喬東馳!
看來,喬東馳要倒霉。
剛這麼想呢,就看兩輛警車急速駛來,在對面樓前急剎而停,車門推開,從裏面跳下五六個警察,急匆匆的進入大樓。
五分鐘,警察們押著一個人從樓里走了出來。
濃眉鷹鼻,大背頭,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褲子,即使隔着一條馬路,鍾小閑也能感覺到喬東馳的憤怒和不甘。
鍾小閑忍不住的驚異。
喬東馳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個大人物,省里部里都有他認識的人,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沒有上面的許可,江水市公安局絕對不敢輕易抓他。
「本來我不想動他的,但他不該打小雪的主意!」喬天齊「義憤填膺」的說:「其他的我都可以忍,但動小雪不行。」
對於喬天齊對小雪的「愛護」,鍾小閑想要嘔吐,不過表面上是感激和驚奇:「董事長,喬東馳犯了什麼事?」
「他的事多了……」喬天齊雙手放在膝蓋上,右手手指輕輕的敲左手,幸災樂禍的說:「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投機商人,到華能公司的實際控制人,這中間有多少見不到人來的事情啊,更不用說,最近這兩年以來,他在資本市場里興風作浪,買空賣空,無視法律,為了個人利益,不擇手段,據我所知,他最少掏空了三家公司,所以隨便哪一條都夠他喝一壺的。」
「那就是說……他出不來了?」鍾小閑小心的問。對他來說,喬東馳出事,是一喜一憂,喜的是,沒有了喬東馳的使壞,小雪的安全,應該就可以得到保障了,再不會有人拿小雪外星人的身份,興風作浪了。
但憂的是,沒有了喬東馳這個敵手,喬天齊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喬天齊笑一下,淡淡的點頭:「是的,他肯定是出不來了。」
鍾小閑沒有再問。
雖然喬天齊回答的肯定,但他卻不敢輕易相信。
畢竟,喬東馳不是一個一般的人。
不過很清楚的是,喬東馳被警察抓,肯定是喬天齊在後面搞的鬼。
看起來,在兩人的鬥法中,還是喬天齊技高一籌,佔得了先機。
喬東馳被押上警車,警車呼嘯離開。
好戲結束。
喬天齊眯着眼睛,冷冷的說:「跟我斗的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了!」
鍾小閑不動聲色,心裏卻明白,喬天齊這句話不止是對喬東馳說,也是對他說。
「好了,我們走。」喬天齊輕輕的嘆口氣。
「去哪裏?」司機問。
「殯儀館。」
十分鐘后,喬天齊來到殯儀館,站在周明松的靈位前,恭恭敬敬的上香,又在火盆里燒紙,末了,居然還擠出了一兩滴的眼淚,悲傷的說:「明松跟我也算是老朋友了,想不到卻遭此橫禍,唉。」
鍾小閑心裡冷笑,明明就是你害死的,你居然還能流淚,你的演技簡直是能得奧斯卡了。
周婕妤依家屬的禮節,向喬天齊磕頭。
喬天齊「傷感」的點點頭,很嚴肅的說:「丫丫,等這事完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鍾小閑心裏一震,看來,喬天齊準備要挑明他和婕妤關係了。
伯父,侄女。
過去的時候,喬天齊一直隱而不說。
現在卻要提了。
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對周婕妤來說,爸爸媽媽的死,已經夠讓她痛苦的了,如果再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親伯伯在背後指使,而她的親伯伯就是喬天齊的時候,她的痛苦會更多。
鍾小閑皺着眉頭,心想一定要阻止?
但怎麼阻止呢?
喬天齊走了,臨走前,他留下一串鑰匙。
那是他答應給鍾小閑的別墅。
鍾小閑「恭敬」的送喬天齊離開,等喬天齊的車走遠了,他皺着眉頭,靜靜的沉思。
「哇,別墅!」
一會小雪來到殯儀館,見到鑰匙,她驚喜的跳了起來。
「伯父伯母呢?」
見她只是一個人,她爸她媽卻不在了,鍾小閑趕緊問。
「走了。」小雪笑。
「走了?」鍾小閑驚訝的張大了嘴:「怎麼走了?」
「當然是走了,難不成他們要永遠的留在江水市嗎?」小雪目光狡黠的笑。
「可是……」
「不要可是,我爸我媽想要帶我走的,但我堅決不同意,雖然我很想要跟她們在一起,但誰讓我有自己的事業呢?唉,忠孝不能兩全,為了我們BAT公司,我只能放下小家顧大家,先送他們走了。」
小雪長吁短嘆。
「啊……」
鍾小閑還是驚疑,他擔心小雪這麼輕易的就把父母送走,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尤其是那個王博岩。
說不定現在王博岩正躲在暗處,悄悄的觀察,小雪任何的異常,都可能引起他的注意和懷疑。
「放心哥,絕對不會有事。」
看出了鍾小閑的擔心,小雪小聲的在他耳邊說。
笑顏如花,幽香陣陣。
鍾小閑心裏一盪,臉上卻嚴肅:「你怎麼知道不會?」
「我爸我媽告訴我的。」小雪笑。
「他們怎麼會知道?除非是……」
後面的話,鍾小閑沒有說,也不必說,因為小雪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說的是勇伯。
除非是勇伯都已經安排好了。
小雪不回答,只是眨眼笑。
鍾小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已經知道答案了,怪不得小雪會留在軍分區,配合王博岩的調查,因為她知道王博岩不能關她太久,而且也查不出她的破綻,不管是具體的身份,還是那些檢測的儀器,她都能對付,但她沒想到的是,王博岩會發瘋一樣的拋棄那些先進儀器,而使用鐵棍直接砸的笨辦法,幸虧鍾小閑當時就在現場,不然真有可能被他一棍子砸出真相呢。
「對了,公司的四個保安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我,真討厭呢……」小雪忽然又不悅。
不意外,在現在這種關鍵時刻,喬天齊一定會派人盯緊小雪。
這一夜,鍾小閑,周婕妤在殯儀館守靈,小雪一個人不敢在家,也就留在了殯儀館。晚上她有點害怕,抱着周婕妤,心驚膽戰的問:「姐……你說,會有鬼嗎?」
鍾小閑忍不住的笑。
一個外星人,難道還會怕地球的鬼嗎?
第二天是出殯。
早上追悼會,上午火化。
城市和農村不同,城市的出殯很簡單,沒有吹拉彈唱,也沒有孝子孝孫,唯一有的就是花圈,周明松沒有朋友,親戚也少的可憐,不過鍾小閑和周婕妤現在都是有面子的人,因此,花圈送的不少,最大的一個就是喬天齊送來的。
但喬天齊本人並沒有在追悼會上出現。
桑樹青是娘家代表,穿着黑衣,戴着墨鏡,神情非常的凝重。
鍾小閑和周婕妤的朋友們都來了。
李老貓,王老師,柯紫涵,袁晶晶,還有公司里的同事。
而這其中,鍾小閑最注意的一個就是吳夢瑤。
吳夢瑤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裙,踩着高跟鞋,戴着墨鏡,烏黑的長發在頭上盤成一個髮髻,雪白絕世的粉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站在人群之中,顯得格外美麗,格外風情,她目光不看鐘小閑,也不看周婕妤,只是獃獃的盯着周明松的遺像,感覺她精神有點恍惚,又好像是有點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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