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長江忽然目露凶光，抬手就是一個嘴巴打了過來。

鍾小閑無法閃躲，這一下被的結結實實。

腦子嗡嗡，眼前金星直冒。

李長江一臉獰笑。

鍾小閑吐出一口血水，笑一下，嘲諷的說：「隨便打人可不是好習慣……」

「啪！」

李長江又是一個嘴巴打了過來。

鍾小閑又是眼前發黑，金星直冒。

「說阿斌和小雪的事情，其他的，我一概不想聽。」

李長江冷冷的警告。

「呸……」

鍾小閑輕輕的吐出一口血水，目光看李長江，輕蔑的笑：「李部長，你的脾氣可真是越來越大了，不過你的腦子卻不怎麼樣，阿斌和小雪的事情，是BAT公司最高的機密，我是總裁，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保衛部的副部長，根本沒有資格知道這種機密，所以，我不會告訴你的，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不然我就不配當這個總裁！」

說的有理有據。

「你……」

李長江氣的咬牙切齒：「這麼說，你是真想死了？」

「殺了我，你就更不知道阿斌和小雪的事情了。」

鍾小閑很淡然。

李長江不說話了，他狠狠的瞪著鍾小閑。

鍾小閑卻厭惡的轉開頭。

李長江不但陰險兇狠，而且還是殺了周明松的兇手，他一眼也不想看到他。

一分鐘后，李長江忽然冷笑一聲：「鍾小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把阿斌的技術發明，引到BAT公司來，你只是在騙！而且還帶上你的表妹一起騙。」

鍾小閑不說話，但對李長江所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注意傾聽。

因為現在李長江現在所說的，並不是他自己的話，而是喬天齊的話。

雖然看不見，但相信李長江的耳朵里一定塞了一個耳機，他通過耳機，一直不停的在接受喬天齊的指令。

「阿斌的發明，根本就不存在，根本就是騙人的，對不對？」李長江惡狠狠的問。

「絕對不是，阿斌的發明，絕對是真實的，不然就算能騙了你，但能騙了那麼些專家，能騙了喬董和首席科學家徐志鑫嗎？」鍾小閑冷冷回答一句。

「那阿斌為什麼不敢見人？」李長江冷笑。

「因為他本來就沒有想把自己的發明拿出來，他只是自己玩玩，他不想發財，也不想出名，如果不是小雪說服了他，你給他多少錢，他也不會來BAT公司。」

鍾小閑回答。

「騙鬼呢？」

李長江上前一步，把手戳在鍾小閑的鼻子上，惡狠狠的說：「我親眼見到喬董跟阿斌視頻，當喬董說到錢的時候，阿斌雙眼放光，嘴巴笑的合不攏，說他不愛錢，怎麼可能？」

鍾小閑心中一震。

喬天齊曾經跟阿斌視頻聯繫過，兩個聊了一個小時。

想必那時候喬天齊就有了疑心，因為阿斌並不是一個淡漠名利的人。

這和小雪的說法，完全不同。

由此看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阿斌果然是一個白手套，真正的發明家，真正掌握技術的人，是小雪。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小雪不願意讓其他人跟阿斌聯繫。

因為聯繫的越多，阿斌露出破綻的可能性就越大。

想明白這一點，鍾小閑心裡又是感激，又是黯然。

感激的是，為了幫助自己，小雪真是費勁心思。

黯然的是，阿斌真的只是一個白手套。

也就是說，就算找到阿斌，對BAT公司人工智慧的計劃，也不會有任何的幫助。

「所以不要再騙了，到底怎麼回事，你老老實實的給我說出來！」

李長江冷笑的瞪著鍾小閑。

鍾小閑默然。

事情到了現在，除非他把小雪是外星人，還有其他的秘密都說出來，否則就不能解釋。

但他不能說。

而且就算他說出來，李長江和喬天齊也不會相信。

「嗤嗤！」

這一次，李長江不再甩鍾小閑嘴巴，而是把右手握著的電警棍捅到了鍾小閑身上。

藍色的電流在鍾小閑身上亂串。

「啊！」

鍾小閑臉色漲紅，青筋暴突，痛聲的大叫了出來。

電擊的威力，真不是人類能承受的。

李長江一臉獰笑的連續的捅。

「阿斌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綁走小雪的，又是誰？」

李長江問。

鍾小閑不回答。

李長江又開始電。

比起拳打腳踢，電擊對人造成的傷害更大，也更讓人恐懼。

李長江連續的對鍾小閑進行電擊。

鍾小閑被電的幾乎要暈過去。

「說！」

李長江怒吼。

鍾小閑回答他的是一個輕蔑的眼神。

李長江怒了，扔了電警棍，抓住鍾小閑的手。

鍾小閑的雙手雙腳都被捆在椅子上，椅子是一把被焊死在地上的鐵椅子，所以鍾小閑無法動彈。

李長江抓住鍾小閑的左手，然後扭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獰笑的問：「還不說是嗎？」

鍾小閑已經預料到了李長江的動作。

不過他不打算屈服。

或者說，他沒有辦法屈服，因為小雪的秘密不能說，說了別人也不信，所以他只能硬骨頭的堅持。

見鍾小閑還是不答應，李長江就「咔嚓」一聲的就扭斷了鍾小閑的小指。

十指連心。

鍾小閑疼的大叫一聲，臉色扭曲，聲音也扭曲，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說不說？」

李長江再問。

鍾小閑不能說，也不能說不知道，他只能忍著。

「咔嚓！」

李長江又狠狠的扭斷了鍾小閑的無名指。

鍾小閑痛的幾乎快要暈過去。

從小打小，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折磨過呢。

尤其他傷勢未愈，身體狀態本來就很差，在李長江的嚴刑之下，他幾乎是支持不住。

李長江又扭住了鍾小閑的中指，這回他沒有問，只是惡狠狠的瞪著鍾小閑，意思是說不說？見鍾小閑還是不說，還是要頑抗，他冷笑一聲，猛的一使勁。

「咔嚓！」

鍾小閑左手中指又被扭斷。

五個手指，斷了三個，五指連心，鍾小閑已經痛的是眼前發黑，全身顫抖，手指變形，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不過他並沒有屈服的意思。

見鍾小閑還是不說，李長江又抓住了鍾小閑左手的食指，看來，他要把鍾小閑的十根手指，全部都扭斷，他不信鍾小閑不說，就算鍾小閑是鐵打的金剛，今晚也必須跟他低頭。

什麼最悲慘？

就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

想反抗，但卻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鍾小閑現在就是這樣。

不要說十根手指，就算李長江一刀割斷他的喉嚨，他也沒有辦法反抗。

不過他並不絕望，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李長江只是折磨拷打他，但絕對不敢傷他的性命，只要他堅持住，就能等到勝利。

很快的，他就聽到了勝利的聲音。

就在李長江準備再一次扭斷鍾小閑左手食指的時候，「砰」的一聲，那一道緊閉的鐵門，忽然開了。

李長江愣了一下，轉頭看。

先是拐杖，然後左腳，一個身材瘦小，頭髮斑白，但卻目光炯炯，穿著黑色西服的老頭走了進來。

鍾小閑已經疼的快要暈過去了，聽到鐵門的聲音，他用盡全部的力氣抬起頭，睜開眼，當看到那個老頭的時候，他嘴角露出一絲的微笑--這個老混蛋，終於是忍不住，終於是自己走到前台了。

忽然走進來的人，當然就是BAT公司的董事長喬天齊。

「住手！」

喬天齊大喊一聲，先制止了李長江扭斷鍾小閑手指的動作，然後「氣急敗壞」的走過來，揚起手，照著李長江的臉，就是一個嘴巴。

「啪！」

這一下打的很有力，很清脆。

李長江沒有閃躲，也沒有不敢。

他面無表情，就好像不是打在他的臉上，而是打在別人的臉上。

「混蛋混蛋！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小鍾？你是不是要瘋？你想要幹什麼？」

喬天齊暴跳如雷的罵。

李長江冷著臉，不說話。

鍾小閑心裡卻是冷笑。

喬天齊的演技果然高超，那一臉無辜和震驚的樣子，簡直能得奧斯卡了。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鍾總扶起來？」

喬天齊拐杖點地，對著李長江瞪眼怒罵。

李長江冷著臉，為鍾小閑解開雙手雙腳上的膠帶，並且扶住鍾小閑。

鍾小閑憤怒無比的一把推開手，右手握住受傷的左手。

因為憤怒，他的動作有點踉蹌，呼吸更是急促。

「向鍾總道歉！」喬天齊狠狠的命令。

「鍾總，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對你，請你原諒我。」

李長江低下頭，向鍾小閑道歉，但他的道歉非常勉強，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任何人也不會接受他這樣的道歉。

鍾小閑不說話，握著受傷的左手，表情冷冷。

以喬天齊的狡猾，當然能知道他的心情，於是瞪著李長江，再喝：「這是道歉嗎？一點誠意到沒有！跪下，跪下向鍾總道歉！」

聽到這一句話，李長江微微愣了一下，冰冷無情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的憤怒。

他可以向鍾小閑道歉，但向鍾小閑下跪，卻是他不能做的。

他連喬天齊都沒有跪過呢。

「跪下！」

見李長江眼神里有不服，喬天齊也怒了，他用拐杖狠狠的點地，目光兇狠，再一次的大聲的命令。

李長江咬著牙，眼睛里有怒火，眼角不住的在跳動。

在他看來，對鍾小閑下跪，是最大的侮辱，他不能接受。

「怎麼？我不說不管用嗎？」

李長江所有的表情，包括眼神里的憤怒，喬天齊都看在眼裡，不過他要求李長江下跪的意思，並沒有改變，他冷冷的，再一次的命令。

李長江咬咬牙，因為憤怒，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的都凸顯了出來。

但最後，他還是跪下了，。

他雙膝跪地，跪在鍾小閑的面前，冷冷的說：「對不起鍾總，我錯了，我是混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請你原諒我！」

聲音裡帶著恨，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鍾小閑冷冷的看，一句話不說話。

喬天齊和李長江都是在演戲，下跪也好，不下跪也好，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小鍾，對不起，今晚的事情是我的責任，我有些疑問，所以請他幫我問你一下，但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把你捆了起來，還嚴刑折磨你！」

喬天齊氣憤無比，一邊向鍾小閑解釋，一邊抬腳蹬了李長江一下：「其實我應該想到的，這個混蛋早就對你不滿，一直在我面前說你的壞話，今天，他是趁機報復你呀！」

「原來是這樣……」

鍾小閑假裝恍然，然後瞪著李長江，惡狠狠的罵：「李長江，你太混蛋了，你他么的是想要殺了我嗎？」

很清楚，喬天齊在演戲，但鍾小閑必須配合，必須假裝相信他的話，不然就無法脫身。

「是啊，他這麼惡毒，我實在是沒有想到。」

喬天齊長長的嘆息一聲，憤怒的說：「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這是道上的規矩，也是社會的規矩，小鍾，他就交給你了，是殺是剮，隨你處置！」

鍾小閑心裡冷笑，我能怎麼處置？也電他一頓，扭斷他三根手指？

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你和李長江能接受嗎？

既然你要演戲，那我就陪你演下去？

「算了，既然他都給我跪下了，那我就原諒他了，只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再也不要發生。」

鍾小閑冷冷的說。

「小鍾你真是大人大量啊！」

喬天齊讚歎的點頭，然後一腳瞪向李長江：「還不快滾出去！？」

李長江站起來，咬著牙，眼睛里噴著怒火，面無表情的走了。

他的怒火，不知道是針對鍾小閑，還是針對喬天齊，總之，他非常的怒。

他的怒意，鍾小閑和喬天齊都感受到了。

「醫生！」

等李長江出去之後，喬天齊輕輕的喊了一聲。

立刻，兩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帽子和口罩的醫生走了過來，扶著鍾小閑走出地下室。

喬天齊跟在後面。

走出地下室的時候，鍾小閑仔細的觀察，剛才他聽到外面有趙依琳說話的聲音，但現在卻並沒有看到趙依琳的影子。

地下室的對面，還有一間地下室，難道趙依琳是在對面嗎？

「喬董。」

鍾小閑站住腳步，忍著手指的疼痛，對喬天齊說：「李長江好像是綁架了趙依琳。」

「這個我知道，我已經把她放了。」

喬天齊淡淡的說。

「哦。」

鍾小閑心裡懷疑，但卻也沒有再問。

因為問也沒有用，喬天齊不會改口的。

走廊靜靜，不見趙依琳，也不見李長江。

在兩個醫生的攙扶下，鍾小閑踩著台階上到地面，這才發現，原來這裡是一間別墅的地下室。

抬頭看天，又看看路燈，小聲的問醫生，現在幾點了？

九點，醫生回答他。

鍾小閑心裡焦急，他是七點離開醫院的，雖然他給周婕妤發了簡訊，但兩個小時過去了，他的手機又被李長江搜走，相信已經關機，周婕妤聯繫不到他，一定會著急。

別墅的院子靜靜，有草地有花圃，一條碎石的小路通過大門口，此時，門口的燈光淡淡照著整個院子，看見院子裡面停著三輛車，都是黑色的高級轎車。

鍾小閑還想要觀察，想知道自己在哪？這是哪裡的別墅，但兩個醫生卻已經扶著他進到別墅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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