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的后衣領子被一把揪住,整個人被從車裡揪了出來。
不用說也知道是那墨鏡年輕人。
墨鏡年輕人自認拳頭厲害,沒想到今晚竟然被鍾小閑打了一個手忙腳亂,破壞了行動,所以他氣死了,把鍾小閑從車裡揪出來,按住鍾小閑,揮拳朝鐘小閑的臉上就砸!
但不等他拳頭落下,鍾小閑搶先一腳踹出去,踹在他的小肚子上,將他踹的向後退了兩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而這時,周婕妤,小雪和柯紫涵都已經衝到了車前,尖聲的喊叫:「殺人了殺人拉!」
特別是小雪的聲音,雖然不是太尖銳,但特別的有穿透力,感覺附近的幾條街道和幾個小區都能聽到她的呼救聲音。
這一片車流和人流本來就不少,鍾小閑和三個黑衣人拳腳搏鬥,已經吸引了幾輛車的停下,三個美女再這麼尖聲嘶喊,整個街道都被震動了,很多的車輛都朝這邊開了過來,路邊散步的行人也都朝這邊圍觀了過來。
見事情不妙,人和車越來越多,今晚已經不可能再把周明松劫持走了,墨鏡年輕人從地上爬起來,狠狠的朝鐘小閑瞪了一眼,像是要記住他的樣子,然後轉身撒腿就跑。
他跑了,他手下的三個人當然也跑了,連車都不要了。
鍾小閑鬆了一口氣,將周明松從車上抱了下來。
「爸,爸,你怎麼了?……」
周婕妤哭的滿臉淚水。
小雪和柯紫涵也上來幫忙。
鍾小閑發現,柯紫涵對周明松非常的不屑和鄙夷,對周明松好像是討厭死了。
「打死我了,打死我了,哎呦哎呦……」
周明松抱著頭,哼哼丫丫的喊,其實他的傷情並不是太重,只是額頭破了一點小傷口,但他嚇的跟什麼似的,已經是語無倫次的快要尿褲了。
攔了兩輛計程車,趕緊把他送往醫院。
五分鐘後到了醫院。
當醫生為周明松包紮傷口的時候,周婕妤和鍾小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靜靜的等,周婕妤皺著眉頭,一臉哀傷,鍾小閑輕輕的握住她的玉手,小聲的安慰她。
原本小雪和柯紫涵也坐在長椅上的,但小雪拉著柯紫涵去衛生間了,柯紫涵很不想離開,她監工一樣的監視著鍾小閑和周婕妤,不讓兩人有親密的動作,但耐不住小雪的磨,最後不情不願的跟著小雪走了。
鍾小閑知道,這是小雪故意創造他和周婕妤單獨相處的機會呢。
「小閑,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老爸肯定就讓那些人抓走了。」周婕妤咬著紅唇,又哀傷又后怕的說。
鍾小閑輕輕的搖頭,目光溫柔:「那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伯父?」
周婕妤苦笑搖頭:「不知道……但我猜……可能是債主吧……」
說到債主兩字,她眼眶濕潤,忍不住的又要流淚。
她不是一個軟弱的女孩,從不輕易流淚,但今天她心裡的情緒實在是壓制不住。
如果不是因為老爸賭博欠債,她就不會背負欠債,不會挪用公司的公款,也不會被韓春生要挾,她的生活會比現在愉快很多,雖然她平常的時候高傲冷艷,但暗夜無人的時候,卻經常一個人在被窩裡面偷偷的哭泣。
鍾小閑明白了,不再問了,雖然他心裡還有很多很多的疑惑,但他擔心再問下去,周婕妤會傷心的哭出來。
所以他忍住。
「姐。」
這時,柯紫涵和小雪兩個大小美女走回來了,柯紫涵走在前,她水汪汪的目光很警惕、很不忿的盯著鍾小閑。
準確的說,是盯著鍾小閑的手。
因為鍾小閑的手正跟周婕妤的手握在一起呢。
鍾小閑不理她,繼續握著周婕妤的手。
柯紫涵很是恨,她走過來,冷冷的說一聲:「讓一下。」
不等鍾小閑回答,她一屁股的故意坐在鍾小閑和周婕妤中間,將兩人硬生生的分了開。
鍾小閑氣的冒火,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放開周婕妤的玉手,目光抬起來,忽然發現小雪正朝著他擠眉弄眼的笑,一臉幸災樂禍的得意,忍不住的朝她瞪眼,像是在說,你哥被人欺負了,你也不幫一幫?
分開了鍾小閑和周婕妤之後,柯紫涵得意的一笑,對周婕妤說:「姐,那些壞蛋太猖狂了,大街上就敢擄人,剛才我已經給高秘書打電話了,他說他會處理的。」
高秘書,就是高遠新,鍾小閑揍柯東城的時候,他出現過。
「不用麻煩高秘書了。」周婕妤聲音淡淡的說。
「不行,必須麻煩,他和馬局長是朋友,他說話,馬局長肯定會重視處理。不然那些人肯定還會來的。」柯紫涵說。
周婕妤欲言又止。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一個中年醫生和一個小護士走了出來。
周婕妤和鍾小閑趕緊迎上去。
「縫了四針,回去多注意休息,明天記著來換藥就可以了。」醫生說。
「謝謝。」周婕妤才放了心,她對醫生連聲的感謝。
進到手術室,發現周明松正往頭上戴帽子,鍾小閑和周婕妤忽然走進來,把他嚇了一跳,看見是女兒,他才鬆了一口氣,目光卻又兇狠的瞪向鍾小閑,懷疑的冷笑的問:「你小子究竟是誰呀?為什麼跟在我女兒身邊?」
「我……」鍾小閑剛要回答,周婕妤卻已經搶先回答:「他叫鍾小閑,剛才就是他救了你的,如果不是他,你今天晚上肯定就被那些人擄走了。」
「哦?是嗎?」
周明松卻依然很懷疑,很兇狠的瞪著鍾小閑,對鍾小閑一點都不感激,不但不感激,不但有怨恨,就好像鍾小閑是一個小偷,想要從他這裡偷什麼東西一樣。
對他這種不知好歹的樣子,周婕妤顯然早已經習慣了,她上前一步,淡淡的說:「醫生說了,你傷不重,早點回去休息就行,走吧,我送你回家。」
「家?」周明松冷笑一聲:「我他瞄的有家嗎?」
目光里忽然露出兇狠。
有一種人,面對自己親人和家人的時候,特別的兇狠,面對外人的卻膽小的像是一個軟蛋。
周明松很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一瞬間,鍾小閑對周明松產生了更多的厭惡,同時的也對周婕妤產生了更多的憐惜,有這樣的父親,無論對誰,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周婕妤咬著紅唇不說話,淚水已經盈眶。
「丫丫,對不起,老爸我不是故意的……」看見周婕妤哭,周明松忽然也嚎啕大哭了起來,捶足頓胸的說:「但我沒辦法啊,債主每天都在找我抓我,我像是老鼠一樣的到處躲,最近他們已經放出話來,如果我再不還錢,他們就要剁我的手,嗚嗚,求你了,求你救救老爸我吧,看在我從小把你養大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你要是不救,老爸我就只能死在街頭了,嗚嗚……」
周明松哭的很傷心,但他的表情太誇張,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他是在假裝。
「走吧,我送你去賓館休息吧。」
周婕妤卻已經停住了哭泣,她冷冷的說,雖然眼角還有晶瑩的淚水,但她表情卻早已經鎮定。
「我不去,除非你答應我……」周明松繼續說。
周婕妤咬著紅唇不說話,只是輕輕的搖頭。
「那我死了算了,反正遲早要死,我乾脆就死在醫院算了!周明松,你的命太苦了,根本沒有人管你啊,連女兒都不管你,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周明松潑婦一樣的大哭了起來,扔了頭上的帽子,又假裝要撕扯額頭上纏著的紗帶。
「伯父,你究竟要婕妤答應你什麼?」
鍾小閑一直都忍耐著,這時終於忍不住的問了。
剛才在街邊的時候,周明松就嘶吼要求,最後甚至給周婕妤跪下了,從他的態度和表情看,他明顯的是在向周婕妤要求某一件的事情,但周婕妤拒絕了,所以他才要給周婕妤下跪,以逼迫周婕妤屈服,沒想到鍾小閑忽然衝過來驚嚇到了他,他轉身就跑,接著就是黑衣人出現,試圖劫持他,現在到了醫院,想不到他還是不放棄他的要求,所以鍾小閑急切的想要知道,他究竟想要什麼?
「用你管,你給我滾出去,你跟我女兒說話,有你什麼事啊?」
周明松憤怒的瞪眼。
鍾小閑被嗆的說不出話,只能苦笑。
「爸!」
周婕妤咬著紅唇,蒼白絕美的粉臉,忽然泛過一陣的紅暈,聲音也生氣。
「呀,你對他挺關心的呀?說,他是誰?」像是看出了兩人的關係,感覺到了不對,周明松指著鍾小閑咆哮的質問。
「他叫鍾小閑……是我的男朋友!」
雖然淚水盈眶,但周婕妤的聲音依然冷靜。
她清楚了說出了鍾小閑和自己的關係。
鍾小閑心裡震動,雖然他和周婕妤早已經愛意綿綿,但卻還沒有公開的在其他任何人的面前承認過男女朋友的關係。
這是第一次。
「啊,什麼?男朋友?」
周明松一聽,吃驚的把眼睛瞪圓了,目光看向鍾小閑,像刷子一樣的上下掃:「他是哪個集團的少爺?又或者是哪個領導的兒子?」
「不,他不是,他是我的同事。」
周婕妤聲音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