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雲一怔。

慕容瑾卻微微昂著頭：「沒記錯，你最早是楚扇軒的未婚妻，你的寶寶，不是和楚扇軒生的嗎？怎麼？現在三少生死未卜，楚二少就準備鳩佔鵲巢了？」

芷雲愣愣的。

對啊，慕容瑾和許多外人，還以為她的寶寶，是和楚三少生的呢。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慕容瑾。

和楚翰墨之間的故事，太長太複雜，所以她根本就沒辦法一句話解釋清楚。

「我該怎麼辦？」她吸著氣，盡量不想讓眼淚流下來，「我好想我的寶寶……楚翰墨昨晚上離開的時候很可怕，他會不會傷害到寶寶，或者嚇到他們。寶寶們見不到，也會很害怕的……」

慕容瑾安靜地看著芷雲。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抬起手來，拭去芷雲眼角的淚水。

「不要哭了。」她的聲音，突然柔和了下來，「楚二少不是那種人，只要你願意退一步，他就會把寶寶還給你。」

「我退了很多步了。」芷雲急忙說，「我一直求他，一直求他把寶寶還給我，可是他還是無動於衷。」

「他不需要你求他，」慕容瑾的手心摩挲著芷雲的臉頰，也端詳著她，像是看著一個孩子那樣溫柔，「他想要得到你，除非你願意拿自己交換，否則他不會鬆口。」

芷雲愣愣地看著慕容瑾，獃獃地重複她的話：「拿自己交換……」

「是，」慕容瑾無奈地看著芷雲，她撫摸著她的臉，「他想要你，你看不出來嗎？」

芷雲幾乎立馬搖了一下頭，喃喃著：「可是他不想給我承諾，也不想給我身份……」

慕容瑾苦笑了一下：「這不很正常嗎？以他的身家地位，想要什麼女人得不到，為什麼要把自己栓死在一個女人身上？有時候，慾望和愛情是沒有關係的。」

芷雲有些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慾望和愛情是無關的，是么？

所以，他會表現出對她的興趣，可是卻不願意和她結婚，想要禁錮她，卻不給她未來。

「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芷雲捂住了臉，哭泣道，「慕容姐，我要怎麼辦，我和寶寶要怎麼辦？」

慕容瑾什麼話都沒說，卻伸過手臂，將芷雲抱到了自己的懷中。

「好了，你回家去休息一下吧，等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再來工作。」慕容瑾輕輕拍著芷雲的背，像一個長輩那般溫暖。

突然間，慕容瑾的背脊僵了僵。

她能感覺到，有什麼冰冷而威脅重重地眼神落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她緩緩轉過身去，去沒有放開芷雲，只看著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的男人：「二少，您來了。」

芷雲聽到這話，頓時一驚，急忙推開慕容瑾站了起來。

「楚翰墨……」

楚翰墨已經轉身，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楚……」她還要喊，慕容瑾卻一把拉住了她。

「不要在集團里大呼小叫，」她壓低了聲音警告她，「你要讓所有人都背後議論你和二少嗎？」

芷雲的話哽在了喉嚨里。

她有些感激地看了慕容瑾一眼，急忙追著楚翰墨而去。

楚翰墨並沒有關掉自己的辦公室門。

芷雲一進去就反鎖了門，快步跟上去。

「多多和喵喵怎麼了？你把他們帶到哪裡去了？你把他們還給我好不好？」她連珠炮似的說著。

楚翰墨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解開了外套的紐扣，霸氣地往BOSS椅上一坐。

他抬眼，是蔑視的眼神：「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這些話？」

「因為……」芷雲哽了一下，然後抬起了頭，「因為，我是寶寶的媽咪。」

「是么，但我也是他們的父親。」楚翰墨的偏著頭，「言芷雲小姐，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如果你想要爭取回孩子，你可以和我的律師談。」

「你怎麼……」芷雲只覺得氣鬱上心，「你怎麼能這樣？」

「該問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我。」楚翰墨扳著指節，目光沉沉地看著芷雲，「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既然你要和我徹底斷絕任何關係，那麼我勢必要爭取我的孩子。」

「那麼……在法律有所判決之前，你能不能讓我繼續和孩子在一起？」芷雲問道，「你現在就把他們帶走……」

沒看錯，楚翰墨冷笑了一下。

「你現在知道我把他們帶走是什麼感覺了？」他頗有些譏諷地問芷雲，「之前你不也鬧著要把他們帶走嗎？」

芷雲只覺得一股冷氣從自己的後背串起。

原來，他這樣做，不過是為了報復她而已。

報復她之前要帶著寶寶離開楚家。

「我們之間是有約定的，」芷雲的淚不經意又滴落，她覺得無比委屈難過，「我們約好了你不能碰我，否則我可以帶寶寶離開。是你失約在先，為什麼現在要這麼耍賴不認賬。楚翰墨，沒想到你是這麼沒有契約精神的人。」

「是么，」楚翰墨的臉色很冷，「我不能碰你，你就可以隨意碰我了？你想對我怎麼樣的時候，我就只能任由你擺布。你不想的時候，我碰一下你，你就要離家出走。」

見芷雲吃驚的模樣。

楚翰墨繼續道：「那一天中午，我病痛發作，你對我做了什麼？上前天晚上，你被謝華算計，整整一晚，你又對我做了什麼？言芷雲，吃了不認賬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芷雲已經完全震驚在原地了。

楚翰墨已經知道了那天中午的事情……

還有，他說那晚上，謝華算計了自己，她和楚翰墨一整晚都……

天啦，原來那不是一個夢！

「我……不是我要對你怎麼樣……是你……」芷雲支吾著，「當時是你，是你要……我都是逼不得已，我從來沒有主觀主動的要和你……」

楚翰墨又是冷笑了一聲：「是么，那還真是委屈言芷雲小姐了。既然你和我乾的不過是銀貨兩訖的事，那我也尊重你的決定。你可以任意離開楚家，當然，也可以不離開。你不想見我，我走也行。但是孩子的撫養權，我是必然要和你爭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