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秘書團，是直接隸屬總裁的，相當於從前皇帝身邊的御前太監。你知道御前太監的權力有多大嗎？你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工部尚書搞得清白不保，哪兒去找你這麼丟臉的太監？」慕容瑾繼續譏諷道。

「喂，換個比喻好不好？」芷雲繼續不服氣，她聲音低了點，「太監太難聽了……」

「幹什麼？難道你還想要當御前侍衛？」慕容瑾白了她一眼。

「那個……」突然間，芷雲又低下了頭，「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

慕容瑾愣了愣，神色又冷了下去：「你怕楚翰墨知道？」她的語氣里，竟然帶了幾分不悅和陰沉。

芷雲盯著別處：「楚家的，都怕……」

「放心好了，」慕容瑾又恢復了冰山女王的氣息，「我沒興趣嚼陌生人的舌根。」

芷雲覺得慕容瑾是個很難以捉摸的女人。

她對她的態度，總的來說忽上忽下的。

有時候感覺她也是十分呵護體貼細心，有時候卻又感覺她和初識時一樣，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但是總的來說，她對她也是額外照顧了。

當然，或許是慕容瑾所說，她是集團繼承人的母親，總歸是要討好一點的。

回到集團總部，慕容瑾把萬容珍叫到了辦公室里。

「我昨天讓你馬上給我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你的答案呢？」她冰冷的眼神幾乎要將萬容珍洞穿。

萬容珍看了一旁靜靜站立的言芷雲，止不住的心驚。

言芷雲是怎麼找到慕容瑾這裡來的？

她不是去找謝華了么？為什麼？

難道說，她沒去，而是去向慕容瑾求助了？

「我問你話！回答！」突然間，慕容瑾暴喝道。

她聲音一放，嚇得萬容珍險些跪下。

慕容小姐，她身上融合前任和現任總裁，楚家大少爺和二少爺身上最讓人懼怕的部分。

那就是既有大少爺的狠辣，又有二少爺的冰寒。

「慕容小姐，我、我、我……」萬容珍我了幾聲，突然話鋒一轉，指向了芷雲，「慕容小姐，我知道，身為秘書我是有錯，可是，可是那份合約根本就不是我負責的啊。」

慕容瑾冷眼瞥了一下言芷雲，又回到萬容珍的臉上：「是嗎？這事情怎麼說起？」

萬容珍不顧芷雲還在當前，當即信口雌黃了起來：「慕容小姐，那天，言芷雲不是因為生理期疼痛請假嗎？她中午來了以後，就列印了趙莉麗的合約，然後去找傳媒謝總簽字了，拿回來入了表。從頭至尾，事情都是她一個人乾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慕容瑾的雙眼，眯了眯。

感受到無盡冰刀般的眼神，萬容珍急忙打個抖：「不、也不是……我、我身為她的直接管理者，也要負連帶責任，我應該檢查一下她的工作的，這是我的疏忽……可、可是主要責任不在我的。整個事情，應該……是言芷雲來負責的。」

「是這樣嗎？」慕容瑾鳳眼挑了一下，看向了芷雲。

「當然不是這樣的，」芷雲站直了身子，她一一反駁著，「萬容珍，那天我來到的時候，合約你已經打好了，後來我簽字拿回來，你告訴我你已經入表了，我想要再審核一遍，你還斥責了我。」

「你不要胡說八道！」事到如今，萬容珍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言芷雲，合約的事情一直都是負責的，你說是我做的這份合約，說出來全辦公區的人也不會相信！」

「是嗎？」芷雲毫不怯弱地反問，「那天我和你交涉這份合約的事情的時候，你全辦公室的人都在，你敢不敢讓他們都來為你作證，證明你全權讓我負責過這份合約？」

「哈，我怎麼不敢？當天所有人都看到了事實是怎麼樣的，我巴不得把大家都叫進來說清楚呢。」萬容珍的神色又恢復了自信。

言芷雲真是傻，送也要送上門來。

就在她去找謝總的那當口，萬容珍已經和辦公區的秘書們全都串好了口供。

如果慕容瑾查下來，大家就要眾口一詞，全都說當時是芷雲列印並完全負責的這份合約。看她到時候還怎麼逃脫責任。

真沒想到，她不過是提了一句「全辦公區的人也不信」，言芷雲就馬上往圈套里鑽，要求全辦公區的人來作證。

不一會兒，全秘書團的秘書，除了慕容瑾的兩個助理，總共八個人，全都聚集到了慕容瑾的辦公室里。

「前幾天關於趙莉麗合約的事情，你們還記得些什麼，都如實的說出來。」慕容瑾命令道。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其中說含有的威脅不言而喻。

那就是假如有人敢說謊的話……

「我不太記得什麼了，當時我正在準備這次德國世界港口貿易會的相關事宜，慕容姐，你知道我最近一向很忙。沒心思管別人的事。」負責航運貿易分公司的秘書立馬開口，撇清了自己的關係。

她的態度讓萬容珍一驚。

因為之前在辦公室里，她明明是答應了會幫著萬容珍一起陷害言芷雲的。

不過航運公司的秘書並不是第一個反水的人，緊接著，負責建築公司接洽工作的秘書也說道：「我也是不太清楚那天發生的事，傳媒那邊每天都在和合約打交道，容珍和芷雲的日常就是在溝通合約什麼的，所以我不會特意在乎她們的某一次溝通。」

能在總部秘書團混上一年以上的女人，都是人精中的妖精，但凡是想要戰隊或者中立的時候，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給任何人把柄拿捏。

雖然她們並沒有直接站到言芷雲的那邊，但是表示中立，已經是對萬容珍的背叛了。

萬容珍連著被兩個同盟「背叛」，一時氣得要腸梗阻了。她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負責酒店餐飲的陳佳麗身上。

陳佳麗，算是這個辦公室和她關係最好的同事了，她消息靈通，八面玲瓏，平時集團里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是第一時間告訴萬容珍。

所以，她應該不會食言，會在這時候幫自己一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