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笑著笑著竟然哭了，嬤嬤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過了許久，杜夫人似是發泄夠了，才擦乾了臉上的淚水，進內室更衣。

嬤嬤為她換了一身和之前相似的衣裙，杜夫人站在屏風前，似是對身後的嬤嬤說，又似是自言自語的道，「笑笑不傻了，姐姐顯靈了。」

隨後轉過身來看著嬤嬤道，「嬤嬤你知道我盼這個時候盼了多久嗎？我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呵呵，老天真是開眼了，那人算計了一輩子，現在終於到了報應的時候了，一定是姐姐在天上看著呢，呵呵……」

杜夫人有些語無倫次，但她的話嬤嬤卻是聽明白了，夫人的苦或許只有前夫人才能明白。

只是在她看來夫人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大小姐就算不傻了也不過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斗得過那人的老謀深算。

「夫人，你覺得大小姐斗得過他嗎？」

嬤嬤一邊給杜夫人理好封腰，又將她身的玉佩重身給她佩好，這才抬頭問道。

杜夫人聽了這話，卻是哂然一笑，眼中更是一片精芒。

「何需要斗，只要笑笑好好的，對她來說就是如梗在喉。」

十幾年了，她太過了解那人的心思了，她恨姐姐，便是姐姐不在了，她也視笑笑如眼中釘、肉中刺，若不是這些年笑笑被老爺帶在身邊，只怕早出意外了。

所以這次老爺南下，她才迫不急待的動手。

若她知道笑笑不僅沒事，而且還不痴不傻了，只怕會食不下咽、睡不安寢。

嬤嬤沉寂了半晌也算明白過來夫人的意思了，卻還是有些擔心的道。

「但大小姐在外終不安全。」

既然那人這麼想撥了這肉中刺，又怎麼會放任大小姐在外呢。

杜夫人自然也不是沒想到，只是她身居這內院之中，處處受那人掣肘，有時既便有心，也顯得無力。

杜夫人徑自一嘆，「嬤嬤說的是，只是這府中之人，我是不敢再用了，嬤嬤你且讓人盯著那人的院子，他若要動手讓人暗中攔截，只是不知這次哥哥可願意再幫我一次。」

杜夫人想到自己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心中卻有些不確定，因為上次的事，嫂子已經對她有很大的意見了，若再勞煩哥哥，只怕以後這娘家也不用回來。

嬤嬤聽她又想打這主意，急得也顧不得還在幫她整理衣裙了，忙勸道。

「唉喲我的夫人，您可別再借王爺的勢了，再有一次王妃可就恨毒了您了。」

嬤嬤這話雖然不中聽，而且也不該是她一個下人能說的，但杜夫人卻知曉她說的全都是事實。

只無奈的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物交給嬤嬤。

「那便讓他們去吧。」

嬤嬤看到那東西更是不敢接，不禁臉色煞白，連連搖頭，口中還不停的勸說道。

「夫人，老奴知道你對大小姐的心，可這是楓少爺最後的依仗了，你真的要這麼做，那楓少爺可是連最後的退路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