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規矩？」

杜笑竹退到合適的位置，才揚起小臉帶著一絲迷茫的問道。

這些人一看便知道是地痞，但這地痞之間有什麼規矩，杜笑竹不是裝傻，她是真不知道。

而那虎哥，卻當她是故意裝傻，畢竟這楊修武曾經也是他手下的一員，他還真不信這小娘子不知道規矩。

只是，杜笑竹這一幅求教的態度到使得虎哥不好發火，只得耐著性子道。

「這幾條街都是我虎哥罩著的，你在這裡出攤子要交份子錢？」

話說到這地步，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是來收保護費的。

所謂的規矩也不過是個借口而已，讓這收保護費的舉動看起來更加合情合理，可他們本來就是強征暴斂的做法，就算豎再多的名目也不可能讓它變得合理合法。

杜笑竹心中不屑，但面上絲毫不變，反而笑意愈濃，讓人看不清她心中真實的想法。

只聽她不急不徐的笑著問道，「那不知這份子錢，怎麼交？交多少合適？」

虎哥聽到她要交錢，自然態度也變得好了起來，面上不自覺的帶著幾分笑意，心想著這小娘子似乎也不似那人所說的那麼難纏，這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還不就乖乖掏錢了嗎？

以往這種事都是他底下的小弟出面，他虎哥不過是呆在家裡等著底下的兄弟們收上來的上供便可以了，可偏偏那人把這小娘子說的難纏之極，他才升起了絲絲好奇之心。

想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既然拿了人家的錢財替人辦事，親自跑一趟也是應當的，這才緊趕慢趕著在才在人家收攤前爬了起來。

原本像這樣的攤子一天交個十幾、二十文錢，一個月三五百文便也是足夠了，他們做事也知道細水長流的道理，知道留條後路，若是一次性收的太多，把人家榨乾了，無異於殺雞取卵，也沒有以後可言了。

可偏偏他們今天就是來找晦氣的，便也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那虎哥伸出如蒲扇一般的巴掌，五指張開。

杜笑竹看著那黝黑的五根手指，有些不確實的詢問道。

「五成？」

虎哥聞言點頭，他便在等著杜笑竹討價還價后借題發揮。

杜笑竹聞言瞳孔一縮，沖虎哥身後的楊修武投去詢問的眼神。

一開口就五成，這事可不同尋常，要知道一般的小攤子整體利潤也不到五成，若薄些的，也不過一兩成而已，這開口就是五成，可是一點都不給人留活路啊。

楊修武問到杜笑竹投過來的目光，拚命的沖她搖頭，他也替虎哥收過保護費可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規矩。

杜笑竹見他這般便知心中猜測不錯，這人就是來找茬的，既是如此，杜笑竹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虎哥還一本正經的等著杜笑竹討價還價，卻沒想到杜笑竹不僅什麼也沒說，反而還煞有其事的點點了頭道。

「到是不多。」

杜笑竹此話一出，不僅虎哥愣了，就是連楊寡婦和楊修武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