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不管怎麼說,你和傾城的事情,希望你慎重把握。」沉魚大廈內,林沉魚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身為葉傾城唯一的小姨,最為親近的親人之一,林沉魚還是希望葉傾城幸福。
至於杜飛,雖然林沉魚對他的接觸不多,但總體來講,印象還是不錯。
「我知道了,小姨。」杜飛十分認真地道。
「行了。」林沉魚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文件,道。「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也有一些資料需要處理。」
林沉魚這可是下了逐客令,杜飛又不是傻瓜,林沉魚這麼說,難道杜飛還聽不出來其中的意思?
只不過,就在杜飛起身準備道別的時候,他卻意外地發現,林沉魚的面色有些不好。
「小姨,你身體不舒服嗎?」杜飛緊張地問。
能不能拿下葉傾城,可是和林沉魚,有著密切的關係呢。
「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林沉魚淡淡地道。
「不對。」杜飛說著,迅速上前,一把抓住林沉魚的手。
這樣的動作,倒著實令林沉魚嚇了一跳。
杜飛想幹什麼?
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在她的辦公室啊,而且,她還是杜飛的小姨。
因為有了上次的接觸,林沉魚做什麼事,可都是小心翼翼,甚至還在某種程度上,有避開杜飛的意思。
她可不想和杜飛有更加深入的接觸,再則,他們年齡上的差距,可也著實是不少啊。
此時此刻,林沉魚被杜飛一抓,整個人的內心,都忍不住是一陣蕩漾。
當她反應過來時,就想奮力掙脫杜飛的手,可是,卻怎麼也不能。
這不免讓林沉魚有些難堪,一張嬌美的臉蛋兒,霎時已經徹底紅潤了起來。
「小飛,你幹什麼,快放開。」林沉魚沖著杜飛吼道,雖然是吼,卻還是壓低了聲音。因為她的辦公室外邊,可還有那麼多的員工啊,萬一她把聲音吼大了,那些員工會怎麼看?
只不過,林沉魚吼完,才發現杜飛並不是想對她怎麼樣,而是在替她把脈。
「事情有些不妙啊。」過了一會兒,杜飛才緩緩地鬆開手,面色有些凝重地道。
「什麼?」林沉魚有些詫異地問。
「小姨,你是不是胸口不舒服?」杜飛問,一雙目光,不時朝著林沉魚的胸脯還掃了一眼。
這樣的動作,可是令林沉魚有些尷尬和詫異。
不過,林沉魚內心,卻是比較震驚的。
她的確是胸口有些不舒服。
若不是杜飛直接說中情況,她甚至會以為,杜飛是想占她便宜呢。
遲疑了一些,林沉魚最終,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老毛病了,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林沉魚敷衍道。在一個晚輩面前,提及胸口之類的事情,總是顯得有些不正經。
「有時候刺痛,有時候漲疼,有時候沒事,而且,還是間歇性的,這種疼痛,也不是很明顯,但最近一個多月時間以來,疼痛較之以前,明顯大了一些,對嗎?」杜飛沒在意林沉魚的話,繼續問。
「你……怎麼知道?」林沉魚面色一變,內心有些駭然。
豈止是對,簡直就是完全正確啊。
「小姨,你忘了,我懂一些中醫?」杜飛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這是什麼毛病,要緊嗎?」林沉魚不由自主地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數乳腺癌。」杜飛如實地說道。
「唰!」
乳腺癌?
林沉魚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面色「唰」的一下就蒼白了,整個人的內心,瞬間驚濤駭浪。
只不過她的面色,卻依舊保持著平靜。
她這種癥狀,在早期的時候,只是有些隱隱作痛,但是林沉魚根本就沒有當成一回事。
誰會想到,竟然會是乳腺癌?
若是如此的話,該怎麼辦?她可還不想怎麼早的就死去啊。
「小飛,你……你說的是真的?」半響過後,林沉魚戰戰兢兢地問。
「**不離十。」杜飛肯定地道。「若是小姨保持懷疑態度的話,可以去醫院做個檢查。」
「我……」林沉魚一頓,心裡亂七八糟的,根本就不清楚該怎麼辦了。
「小姨,要不,我現在陪你去吧。」杜飛十分認真地道。
「好……」林沉魚遲疑了一下,道。她雖然相信杜飛不會撒謊,可是話又說回來,她可是還想繼續確認啊。再說,若檢查結果真如杜飛所說的話,那必須儘早治療。
林沉魚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和杜飛一起走出沉魚大廈,快速邁入林沉魚的車裡。
不多時候,汽車就在華南人民醫院外面停下,杜飛幫林沉魚快速掛了號,又採用了一些手段,差不多幾分鐘之後,就輪到林沉魚看醫生了。
杜飛陪著林沉魚一起走入一間就診室,醫生是一位接近六十的老大夫,聽完林沉魚的話后,面色略微一變,簡單的替林沉魚檢查了一下之後,面色就變得十分鄭重。
「醫生,情況怎麼樣?」林沉魚十分擔心地問。
「先不急。」醫生頓了一下,在電腦上勾選了一些項目之後,才將就診卡交給林沉魚。「先做完檢查,一切等檢查結果出來了再說。」
「……」
醫生這麼一說,杜飛的話,就更加**不離十了。
林沉魚內心,一下子更加沒底起來,只感覺雙腿上,都已經沒什麼勁。
杜飛扶住林沉魚,道:「小姨,咱們先檢查完了再說吧。」
不足兩個小時時間,幾個項目就已經檢查完,並且,杜飛想辦法拿到了檢查結果。這樣的結果,和杜飛猜測的一模一樣,惡性乳腺癌,晚期。
林沉魚在看到上面的幾個字時,面色就徹底蒼白了起來。
她整個人的精神世界,在這個時候,可謂是徹底坦然了。
這張檢查報告,無疑是給她宣判了死刑。
死!
這個曾經在林沉魚看來無比遙遠的事情,竟然瞬間降臨到了她的頭上。
怎麼會這樣?林沉魚內心,瞬間有千萬頭草泥馬才咆哮。
若不是因要保持形象,她可真想罵出聲來了。
當林沉魚和杜飛拿著檢查單回到就診室時,老醫生看了一眼檢查結果,嘆息了一聲:「按照目前的狀況,你應該做好思想準備啊。」
「還,能治療嗎?」林沉魚遲疑地問。
醫生搖了搖頭,按照她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治療,也只不過是徒增痛苦。
林沉魚見到這樣的狀況,就徹底慌張了起來。
「我不信,我不信。」林沉魚吼道。「我要換一家醫院檢查,小飛,我們走。」
林沉魚說著,就快速走出了就診室。
杜飛知道林沉魚的心情不好,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誰,心情又能好?
杜飛從桌子上拿著檢查單,就快步跟了出去,剛上車,林沉魚就發動了車子,只不過,車子奔走了一截,林沉魚便停了下來,矜持不住的淚水,最終滾滾落下。
「小姨。」杜飛忍不住叫了一聲。
「別說話,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安靜一下。」林沉魚一把抹掉眼角的淚水,道。
她現在的腦子很空,準確的說,是很絕望。
因為眼下的情況,林沉魚自己都不清楚該怎麼辦了。
「如果你想哭,我可以借給你肩膀。」杜飛咬了咬牙,道。
林沉魚掃了杜飛一眼,已經完全管不了那麼多,一把抱著杜飛,就繼續哭了起來。杜飛在這個時候,杜飛一隻手,則是輕輕拍打著林沉魚的後背。
他沒想到,一個如此堅強的女人,在面臨絕望的時候,竟然也是如此的崩潰。
林沉魚崩潰了,徹底地崩潰了。
收起了她一貫的矜持,一貫的高雅,一貫的傲氣。
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窮無盡的不理解,不相信,不願意。
誰,想死啊?
「小姨。」杜飛等林沉魚哭的差不多時,才叫道。「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並不是想要這樣的效果,只是讓你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是多麼的嚴重。」
「然後呢,你就看我的笑話?」林沉魚問道。
「我,是那種人嗎?」杜飛有些委屈地道。
「我看,你就是。」林沉魚指著車場外。「下車,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誰都不要打擾我,誰都不能打擾我。」
「小姨,你能不能不要激動?」杜飛問。
「不激動?」林沉魚冷笑。「杜飛,換做是你,你會不激動嗎?」
「我的意思是,你聽我把話說完。」杜飛緊緊地抱著林沉魚,任由她怎麼掙扎,始終都擺脫不了杜飛的束縛。
漸漸地,林沉魚也就停止了手中的掙扎,徹底安靜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對我放心的話,或許,我可以試一試。」
「什麼?」林沉魚一把推開杜飛,滿臉震驚地盯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可以試一試。」杜飛再次道。「乳腺癌對於現代的醫療技術來說,幾乎是絕症,尤其是晚期,但是,對於傳統的中醫來講,卻並不一定如此,如果你放心我的話,我想,我至少有六層的把握,能夠將你治好。」
「小飛,你是在編故事嗎?」林沉魚問。
「不,我是認真地。」杜飛誠懇地道。「否則的話,在得知你的身體狀況之後,我也不會表現的那麼淡定,不是嗎?」
「真……真的嗎?」林沉魚顯得更加難以確定。
杜飛這句話,無疑是在一時間,給了林沉魚無窮無盡的希望啊。
仔細一想,杜飛在得知她的身體張狂之後,的確表現的十分淡定。
「恩。」杜飛道。「你是傾城唯一的小姨,她不想失去你,我更不想失去你。」
「小飛,你的意思是,我這種病,真的能夠治療?」林沉魚再次問道。
「能。」杜飛十分肯定地道。「不過,你必須全力配合我,畢竟,這已經到了晚期。」
「行。」林沉魚道。「只要能治好,我一定全力配合,你想怎麼樣都行。」
想怎麼樣都行?
林沉魚說出這句話,不由地讓杜飛內心,在一時間泛起一絲漣漪。
這個女人,說話可是要注意分寸的。
他真的要怎麼樣都行嗎?
你要不要給人畫個餅,到時候不兌現吧?只不過,在此時此刻,杜飛自然能夠聽懂林沉魚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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