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天降,雷霆萬鈞,時隔多年,天龍再現!
氣勢滔天,威力無窮,山河震動。
鄭國良沉默了,徹徹底底,陷入了沉默。
他現在恨不得,狠狠地給自己兩個耳光。
現在怎麼辦?
鄭國良腦袋內,一片空白。
剛才,他還在想,即便是與毛建業硬碰硬,他也可以以絕對的人力優勢,將毛建業的勢頭給打壓下去,至於之後的事情,金家自然有辦法處理。
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一切可並不都是那麼理想啊。
「哼,你不是要比人多嗎?」毛建業冷哼一聲,憤怒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鄭國良身上,說道。
「毛……毛大校……」
「鄭局,你這麼叫,我可是有些受從若驚啊。」
「毛大校,雖然你現在手頭的人數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我鄭國良也是依法辦案,並公辦案,你要是敢阻攔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是嗎?」毛建業譏笑道。「依法辦法,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依法的了?」
「毛大校,現場的形式,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鄭國良怒道,一根手指指著張小喵一群人。「他們聚眾打架鬥毆,藏毒販毒,涉嫌情se交易……我們可以接到相關舉報,依法對其實施逮捕,你雖然貴為大校,但是我必須奉勸你懸崖勒馬。」
「好,好一個懸崖勒馬。」毛建業哈哈一笑,瞬間又是滿臉嚴肅,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告訴你,我是來做什麼的。」
毛建業在說話的時候,目光一一掃過一群人。
現場的形式,很明顯,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這麼多的軍人,手持衝鋒槍站在這裡,難道,還不夠威懾?
小五一群小屁孩,在見到這一幕時,就徹徹底底,目瞪口呆了。
這樣的陣勢,就算是在一些好萊塢大片中,也未免能夠看到。
現在,他們卻在現實生活中見到。
更為驚訝和震撼的是,弄出這麼大陣勢的人,竟然還不是別人,而是和張小喵有著密切關係的人。
怕是今天的事情過後,他們就算是和別人吹牛,也多了很多的題材。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執行兩個任務。」毛建業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第一個任務,便是保護英烈之後,第二個任務,則是擊殺叛國賊。」
「這和你們到這裡有什麼關係?」鄭國良稍微沉頓了一下,問道。
「她。」毛建業一根手指指著張小喵,一言一詞地頓道。「就是我們的英烈之後,現在,她的生命安全,都受到威脅,你說,我們不該來保護她嗎?」
「……」
鄭國良深吸了一口涼氣,目光極端難以置信地注視著張小喵。
他這次來的主要目標,可是張小喵啊。
張小喵怎麼就成了英烈之後?
鄭國良想到這裡,整個人內心,在一時間,都忍不住翻江倒海地變化了。
「張小喵的父親,張鐵頭,國家特種軍人,先後執行了三百餘項任務,擊殺叛國賊三百餘人,擊殺國外間諜、恐怖組織人員近千人,為國家和民族挽回的經濟損失,根本無法估量。」毛建業大聲地喝道。「然而,他唯一的後人,唯一的血脈,卻風餐露宿、顛沛流離,現在,更是受到逮捕,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呼!……」
毛建業此話一出,現場無數人,都吸了一口涼氣,目光也在一時間,落在了張小喵身上。
鄭國良一顆心,則更是跳動的厲害。
他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沒有想到,事情最終是這個樣子。
他現在還能怎麼辦?
硬扛著,還是立刻致歉?
硬扛著的話,說不定還會有一線希望,但是致歉的話,他就徹底輸了。
他鄭國良從一個普通警察,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今天,的確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眼看著只有兩年,就可以功成身退,現在呢?
這一切,都即有可能化為泡影。
他,不甘心!
「所有人聽令。」毛建業吼道。「立正,稍息,立正!」
「唰!」
「唰!」
「唰!」
毛建業一聲令下,現場無數的士兵聽從指揮,傳出一陣「唰」「唰」「唰」的聲響。
「現場三分之一的人留下,執行第一項任務。」毛建業吼道。「剩餘三分之二的人,立刻投入到擊殺叛國賊之中。」
「是。」
一聲整齊嘹亮的回答之後,現場的士兵,便快速整隊,不足三十秒,三分之二的人,便紛紛邁入了裝甲車,開著坦克撤離,還有三分之一的人,則手持衝鋒槍,和現場的二三十個經常形成了對立。
現場的不少警察手裡雖然拿著槍,但剛才的一番談話,他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啊。
鄭國良一定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現在,鄭國良要他們持槍和這些軍人對視,不是叫他們找死,還是什麼?
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怎麼,鄭局,你還要執迷不悟?」毛建業冷聲說道。
「我只是在秉公執法。」鄭國良吼道。「各位,此時此刻,是國家考驗我們的時刻,咱們就算是死,也一定要維護法律的尊嚴,把這群人給我統統抓起來,我倒是要看看,誰敢阻攔。」
「誰敢上前一步,立刻開槍。」毛建業同時吼道。
無數的衝鋒槍,紛紛對準著一群警察。
一群警察在這個時候,哪兒還敢上前?
但是,在鄭國良一再的要求下,還是有幾個人忍耐不住,就朝著張小喵走去,剛剛挪動腳步,現場,便響起一陣槍聲,兩個警察瞬間倒地呻吟。
「上……」
「噠噠噠。」
「上……」
「噠噠噠。」
「都愣著幹什麼,***,上啊。」
「……」
鄭國良連續叫喊了幾次,剛開始還有人不斷地上前,但是無一例外,全部都被擊倒,到了後來,根本就沒警察再敢上前了,他們手中雖然捏著槍,但也僅僅是捏著而已。
這些槍支,曾經都是他們作戰的利器,但到了此時此刻,卻像是已經成了他們的麻煩一般。
他們雖然要服從指揮,但卻並不意味著,服從指揮就是找死啊?
鄭國良面對這樣的場景,此刻也沉默了下來。
他內心,雖然極度地後悔,但是他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道路了。
現在,他一如既往之外,幾乎沒有其它的方式。
「嘭!」
「嘭!」
「嘭!」
鄭國良捏著手槍,對著天花板連續射擊了三槍,才對著一群手下吼道:「我現在命令你們,立刻上前,緝拿兇手,誰要是敢遲疑,我鄭國良就直接打斷他的腿。」
「你倒是打斷試試?」鄭國良一句話因剛落,一個渾厚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了進來。
片刻之後,一個中年男子,帶著幾個警衛,就出現在了大廳。
鄭國良在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面色就徹底變了。
剛才,他可以和毛建業死磕,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屬於一個系統。
但是現在出現在門口的人,可是他的垂直領導,公安廳副廳長徐虹。
「徐……徐廳長……」鄭國良心驚膽戰地叫道,他知道,這次事情怕是麻煩了,饒是如此,他也要爭取一下,否則的話,自己就是真的完了。「徐廳長,您聽我詳細彙報這件事情……」
「閉嘴。」徐虹怒喝道。「事情的前前後後,我已經一清二楚了,老鄭啊,我還真是沒想到,你一把年紀了,還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徐虹說著,目光才落在一群舉著槍的警察身上。「都舉著槍幹什麼,想造反嗎?放下。」
「唰!」
「唰!」
「唰!」
一時間,無數的槍支,紛紛掉落在地上。
這群警察,這個時候,也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若是徐虹再不來,他們還真不知道自己會面對怎樣的結果。
鄭國良見到這樣的場面,整個人的心,都已經徹底地涼了。
他的身體,緩緩地退後了兩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怕是沒有誰比鄭國良再清楚不過了吧?
他舉著一把槍,就要朝著自己的腦袋打去,卻在這個時候,沉悶的大廳內,就是一聲槍響。
一顆子彈,精準無誤地集中在鄭國良捏著槍的手腕上,鄭國良手中的槍,瞬間掉落在地。
「鄭國良,你居心叵測,玩忽職守,迫害忠良,黑白不分,是非不分,我現在宣布,撤了你的職。」徐虹厲聲吼道。「來人啊,將鄭國良給我抓回去,認真查處,嚴加審問……」
「噗咚!」
鄭國良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
白銀市一座地標性建築的頂層一間豪華的辦公室裡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他緩緩地掛上電話,面色就徹底地蒼白了起來。
「金總,你現在跟著我走,還來得及。」在金三羊對面,一個歐洲男子,用流利的華夏語道。「這些年,你為組織所做的一切,組織是十分清楚的,也一定不會虧待你,而且,組織還希望你,能夠繼續為組織效力。」
「不。」金三羊沉頓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涼氣,說道。「我哪兒也不去。」
「金總,您不再考慮一下?」歐洲男子有些遲疑地問。
「我不想顛沛流離,最終死無葬身之地,我生是華夏人,死是華夏鬼,我要死在這片土地上。」金三羊緩緩地說道,眼神中,遍布著絕望。他自己唯一的兒子,金不換,現在都落入了警方的手中,他一個人離開,還有什麼必要?
「既然如此,我一定將金總的話帶回組織。」
「謝謝。」
金三羊在說話的時候,已經聽到了樓道里傳來的陣陣腳步聲,他面如死灰,卻又十分沉寂,拿出一把槍,直接朝著腦袋扣動了扳機。
「嘭!」
「哐當!……」
「不許動!」
一群特種兵,在頃刻間沖入了無屋子,金三羊此時此刻,也已經奄奄一息。他瞳孔圓瞪,嘴角露出一絲欣慰地笑,慢慢地,就失去了呼吸。
一群特種兵,在辦公室授勛了一番,什麼都沒發現時,才離開。
當一群人的腳步聲在樓道上消失時,歐洲男子才緩緩地從門口面走了出來,他快步走到金三羊身邊,淡淡地道:「組織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的。」
歐洲男子說著,一雙手,才緩緩地在金三羊雙眸上劃過,金三羊圓瞪的眼睛,最終終於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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