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將裘仁表接走,徐大雷在車裡眼睜睜的看著,想要下車,這腿又痛得他想要哭。再看著鎖匠上來把門換了,杜飛提著大包的行李,帶著一個嬌媚的女生下來,他搖下車窗就喊:「就是你是不是?是你害的子豪!」
「他還沒走?」杜飛一愣,撿起塊板磚,跑過去就把徐大雷拍暈。
蕭眉好跟著他上車,一路到了酒吧,這邊都快放人進去了。虎子就和齊霜在後門那,接了他倆就說:「上新聞了,說是裘仁表惹了人,被人打了悶棍。」
「瞎說,明明是他打的!」蕭眉好手指往杜飛後背一戳。
「她這暫時也沒地方住,我看就住樓上吧。」
杜飛把行李扔給齊霜,讓她帶蕭眉好上樓,省得她一直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杜哥,你這麼幫她,就不是為她的**?」
「我說了,我這都是見義勇為,哎,咱們做事不能光看眼前利益啊?」
「那是還要收服她的心?」
「收你妹啊!」
杜飛給了他一腳,就問:「刀疤的事沒傳出去吧?」
「沒,客人還是一樣多。」虎子朝外面舞池抬抬下巴,「這地方每天晚上光賣酒就有二三十萬,要遇到凱子,上百萬也不是問題。」
「嗯,想過到外地發展吧?把這酒吧做成牌子。」
虎子一愣,就鄭重其事的開了一瓶冰啤酒給杜飛:「杜哥是說做成連鎖店?」
「是,就像以前的黃金人間一樣,他那是夜總會,會所,我們這是夜店酒吧,做成品牌,再跟本地的一些地頭蛇合作,搞連鎖的。」
這事在杜飛心裡存了有一陣了,這酒吧別看賺不了幾個錢,但是流水多,活錢多。一間火熱的夜店,一年下來上億都是小問題。
要是再開上連鎖的,全國來個十來間,甚至上百間,那就不是小錢了。
虎子這邊光吃個溫飽也沒意思,娛樂業也要發展,這裡也不能放了。
「要想做的話,我讓人跟你聊聊。」
「我再想想。」
虎子拿不定主意,杜飛就拎著啤酒到了前面。
才開始放人進來,客人不多,他就挑了個暗一些的地方坐下,雙手攤開放在沙發背上,就掃視著這些先進來的女孩。
穿的都比較少,下半身多半是高腰提臀的熱褲,加上高跟鞋或是馬靴,上半身呢,不是小套衫就是v領t恤。有的進來的時候,怕冷,還披了小皮草或是小西服,到了場子里都一律脫了搭在手上。
肩上掛著個金屬鏈的小挎包,或是提著金泊包,臉上濃妝艷抹的,估計這要是遇到親媽了,這親媽也認不出來。
「沒意思,你帶小伍來這裡,沒用。你這是害他。」
「解少,這是怎麼說來著?小伍也二十四五了,這還沒碰過女人,我這是幫他啊!」
「幫他?就這種夜店,這就是泡上了,到酒店裡開了房完了事了,第二天早上一爬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卧槽,哪來的妖怪?」
「呵呵,解少說得過了吧,這地方還是有美妞的。」
「一點都不過,這還是自己喝多了的情況下,喝多了嘛,那做什麼事都好說,反正燈一關,就是那麼回事。可你要是清醒的,在這裡泡上了,一出夜店,我的媽呀,這都叫什麼狀況。都快跟取經路上,七十道劫難加一起了。」
「這,解少,那我這還做錯了?」
杜飛回頭看身後,這邊的圓沙發坐著幾個年青人,那被稱作解少的,長著張俊朗的臉孔,兩道劍眉很是有型,身上穿著休閑西服,腦袋上的頭髮梳得很整齊。正捧著杯酒,在給身邊的幾個人說混夜店的門道。
「也不能說你做錯吧,小伍年紀不小了,這還不脫身,早晚要成怪物。可是吧,你帶他來這裡,泡不泡得上好的不說,主要還是磨練他的心志。這男人嘛,不能老宅著,宅出病來就麻煩了。」
那叫魯賓的長得也還行,全身上下都算乾淨,就是瘦弱些,也比那解少矮了半頭,用手肘推推一邊的白臉少年就說:「小伍,你聽到沒有,泡不泡得上沒關係,先得把這臉皮練了。你真想要好了,趕明我帶你去會所,金魚池裡隨便挑。」
「金魚池是什麼?」小伍弱弱地問。
這些人都笑了起來,魯賓就解釋給他聽:「那些小姐被稱為金魚,金魚池呢,就是一個透明玻璃的小房間,小姐們站那裡讓你選,明白了嗎?」
「明白了。」
小伍露出個尷尬的笑臉,這時解少就指著走進來的三個女孩:「這幾個還行,你去試試。」
「這仨?」魯賓瞟了眼就不理解了,剛才解少那套他還能聽得進去,可是這仨,雖然腿長腰細的,留著一頭長發,可那模樣怎麼瞧都不夠靚眼啊。
「你不懂了吧?魯賓,你仔細看,這仨走路的姿勢。」
魯賓認真的瞄了幾眼,等那三個女孩都坐在了對面的桌子上,才恍然道:「我嘞個去啊,解少果然是行家裡手,她們這都還算是純的。」
「明白了嗎?別看她們打扮成這樣,長相呢,也就馬虎,可勝在沒化什麼妝啊,基本就是原裝貨。再看那走路的姿勢,我猜是剛到夜店裡玩的。從那腰身看,這年齡也就在二十三四上下,正好配小伍。」
這圈男人都開始攛掇小伍。
「上了嘛,還猶豫個什麼!」
「你是在嫌人家不漂亮?你還是個雛呢,趕緊的,先把你這盔甲給卸了再說。」
「就是,小伍,你可不能嫌棄人啊。」
杜飛聽著好笑,指指服務員:「送他們一打純生。」
杜飛拎著啤酒瓶,走到才從樓上下來的蕭眉好身邊:「都安置好了?」
「嗯,就是住樓上有點吵啊。」
「吵的時候你在上班,不吵的時候你在睡覺,這裡有虎堂的人,你能睡安穩。要不那裘仁表……」
杜飛一看是葉傾城的電話,接起來就換了副嘴臉:「老婆,想我了?我也想你了,我這還有些事,辦完就回家,你洗乾淨……」
「好你個杜飛,你把裘仁表給打了?為你那個撿來的女人?」
葉傾城手掐得咔咔作響,離她兩三米遠的一個花盆都摔下來砸碎了。
「我開門,他站門外,那是誤傷,那能怪得我呢?」
杜飛還敢扮委屈?難道受傷的是他?
「難不成是你怕了他?」
「我怕他?」葉傾城聲音一高,「天地集團就是個三流的地產公司,我會怕他?我叫他一聲世叔,那是看在他跟我爸打過幾場高爾夫的份上,他算什麼?」
「那你還打電話給我?想我了?」
「呃……」
葉傾城忿忿地扔掉手機,就猛吸了幾口氣,才把蘭蘭叫進來:「你給我去查,那個混蛋跟那什麼姓蕭的,有沒有那種關係。」
「真查啊?」
「算了。」
葉傾城驕傲的心不允許她做這事,她吸氣平復心神,就繼續翻著電腦上的文件,思考著眼前的投資案。
一家做新能源電池的企業想要融資,股權分配方案放在了桌子上。
按融資比例來說,傾城國際能拿到30%的股權,是除了創始人之外的第二大股資方,要投入的錢是一個億,資金上倒不存在問題。
問題在,那個創始團隊,要求的是純的財務投資,也就是即使拿到30%的股權也無法影響到公司運作。
甚至那家公司要求,他們擁有一票否決權。
「元陽創新……」
葉傾城默念著這家公司的名字,在思考著有沒有必要跟杜飛談談。
杜飛卻不知她在想這些,瞧著吧台後的丹尼,在那準備著應付客人,就笑著問他:「你在歐洲混得好好的,跑來華夏做什麼?」
「享受人生。」丹尼聳肩道,「我們可不會一周七天都在工作。」
「那倒是,以前占的便宜太多了。」
丹尼一噎,知道杜飛指的是殖民地時期,卻也無話可說,那確實是歐洲諸國的一個傷疤。
蕭眉好繞了兩圈,才能休息下來,她就趁人還不多,趴在吧台那吐舌頭喘氣。
「有必要裝成這樣嗎?給我看呢?」
「才不是給你看,」蕭眉好乏力的歪著頭,「我就是累,身體累,心也累。」
「身累我能幫你解決,心累嘛,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嘍。」
杜飛提起啤酒瓶,就看到小伍終於紅著臉敗下陣了,那三個女孩雖說夜店經歷不多,可是在對付他這種遇到女孩都會紅著臉的男人上,還是輕而易舉的就打擊掉了他的自信心。
「我來!」
魯賓走過去,就靠在那三個女孩一旁的空位上坐下,不到一分鐘,也不知說了什麼,那三個女孩都哈哈笑起來了。
其中一個長著幾顆小雀斑的女孩,還往小伍那邊笑。
「他是怎麼做到的?」小伍驚訝的問。
解少笑說:「他是拿你做橋了,在說你還沒碰過女人的事。」
「我草,魯賓怎麼能這樣。」小伍鬱悶地低下頭。
「等晚些吧,我帶你去帝國。」
解少拍拍小伍的肩,這小子,能夠上去跟那三個女孩搭訕就不錯了,雖然沒成功,可總算邁出了第一步。
砰!
突然從那三個女孩的桌子上傳來一聲悶響,就看一個男的上來就給了魯賓一個啤酒瓶,砸得他滿頭是血。
女孩們也嚇了一跳,才看其中一個驚駭的掉頭要跑。
那砸魯賓的人也快速的追上去。
解少就罵了聲,帶著朋友上去扶起魯賓。
「那是誰?他幹什麼打魯賓?」
「他是小紅的爸爸……」
杜飛聽得也頭大了,還以為又是前男友的戲碼,誰知來了親爹。
「他爸這是瘋了嗎?不過是泡個酒吧,魯賓又沒做什麼!」解少怒道。
「小紅才十五歲……」
「擦!」
解少在保安的指揮下,先把人拖到後面倉庫里,好在魯賓雖說頭破血流了,也多半是流的酒液,不是血。
杜飛跟了過來,遞給他一條毛巾:「先紮上,我讓人去拿了止血藥。」
「謝謝了,兄弟。」
解少讓小伍把魯賓先平放著,這不能有傾斜角度,要不然他這血還得流。
先拿礦泉水洗了,跟著就在找傷口,杜飛看解少的動作很熟練,就問:「你是醫生?」
「十年前參加過無國界醫生組織,後來退了。」
杜飛笑著點頭,蕭眉好就拿著藥箱進來了,解少說了聲謝謝,一抬頭,卻是臉色一變:「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