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左的是個黑髮的男人,他盤腿坐著,雙手交叉放在腹部,看這造型,似乎是一種吐納呼吸的打坐方式。能看出,他還活著時是個英俊的男人,就是沒了水分,也能看到他的身材極高,人卻很瘦削。穿的是麻制的袍子,脖頸那還掛著塊碧綠的玉板指。
這人想必就是李家的先祖,杜飛看李玄冰拉著范仙桃李西遊跪下磕頭,那就更肯定了。
而另一邊則躺著個身材比李家先祖要寬上一圈的男人,外面穿著個歐洲中世紀的騎士盔甲,由於人都死了六百年了,早脫水了,這盔甲就顯得很寬鬆。
可看骨架,也知這是拉斯家的先祖,並且活著的時候,絕對是個彪形大漢,身高接過兩米左右了。
想來也是,拉斯家是狂戰士嘛,個頭不高,體形不壯,那還怎麼狂?
李玄冰將修格斯拉過去,把他的血一放,那些符號里就射出一陣耀眼的光芒,讓急忙扯下修格斯的毛扔上去。
就看蓬地燃起一陣白煙,那拉斯家的先祖突地立起,手一晃就指向洞穴深處,那裡同時傳來一樣東西跌落的聲音。
范仙桃和李西遊都跑了過去,上杉櫻也好像的跟上去看。
就看在地上有一個黑色的盒子,想必就是用天鐵鑄成的了。
普西芬尼的神格就在裡面吧,那這修格斯也快死了,他就沒用了?
不,融魂神酒還要從他身上找到,剛才搜身的時候沒找到,他沒帶在身上,也不見得就入在銅礦山下的住所里。
李玄冰把那秘葯的配方給了杜飛:「要是找不到融魂神酒,這些葯,你按上面寫的,找些老井的井水混在一起,讓你妻子服用,也會有點效果的。」
「謝謝。」
杜飛接過配方,又帶修格斯回到他的住所,從他嘴裡逼問出了融魂神酒的下落,原來就放在他那農家小院的另一間房裡,拿到酒了,這修格斯也沒用了。
杜飛將他塞上車,帶到銅礦山附近的一個橋上,趁夜把他推了下橋。
又帶著上杉櫻趕回華南,先送她回了酒店,再趕到別墅。
蘭蘭已是滿頭大汗了:「勸又勸不住,小姐精力太充沛了,她這都一天一夜都沒休息了,還在書房看文件。」
「我去看看。」
進到書房,就聽到噼里啪啦的敲擊鍵盤聲,這又沒開燈,葉傾城被筆記本電腦射出的光照著的臉蛋,跟鬼一樣。
「你嚇我一跳!」
杜飛走過去,她突然抬起頭,喊了聲。
「我還沒說你嚇我呢,你一晚上沒睡?」
杜飛是連夜從大寧趕回來,這到華南天才剛亮。
「沒。」葉傾城撩了下流海,她倒是半點倦意都沒有,杜飛將帶回來的融魂神魂遞給她,「還半冷半熱的嗎?其實我不幫你去拿這個,你也可以讓我抱著冷的那半邊身體。」
「你做夢。」葉傾城翻翻白眼,「這是什麼?」
修格斯的融魂神酒也沒多少,一個四升的大瓶子,裡面的液體呈黃金色。
「融魂神酒,光明教廷的玩意兒,你喝了能站你的寒熱症消失。我還要去公司一趟,你喝了就睡吧。」
「一次喝多少?」
「白酒的小酒杯,一杯。」
杜飛走出房間,看蘭蘭睡在沙發上,就將她抱進房,才開車去公司。
天使娛樂這戲已經開拍了,裡外都忙著,他就過來看看,見沒什麼事,要往外走,迎面撞上虎子,就拉著他站在路邊說了會兒話。
等虎子進公司,他正要打開車門,突然一輛踏板摩托車開過來,正好撞在他車尾,他就愣住了。
路過去一看,一個長得挺標緻,卻稍微有點年紀,差不多三十齣頭的女人摔在地上,正抱著腿在那叫。
這女人穿了件紗質的長裙,這一倒地,風一吹,還能瞧見雪白的大腿,她那身材也是恰到好處的豐腴,比那勻稱多了一分,卻也多了一分的水嫩。
「要命嘍,我這腿啊,我可是練舞蹈的,這一撞,我要糟糕了。你要賠我啊。」
杜飛就奇怪了,你撞我的車啊,怎麼還要我賠你,我停車的地方又是規定的停車格,又沒違規亂停。再說,就你這身型,你練的是肚皮舞吧?
女人在那叫,杜飛在那看,半天也沒看她起來,周圍到有了些圍觀的人,他想這也不好,我怎麼說也是開四個輪的,這兩個輪的躺下了,總得先扶起來吧。
杜飛一扶,這女人就喊了:「你們瞧瞧,這人害我撞上了,我這腿都出血了,他這有錢人,還不賠錢給我?」
旁邊有人就笑了:「人家開奧拓的,哪有什麼錢,我們也看到了,是你撞上的,你就是要訛人,也得找輛大奔啊。」
這女人一下就怔住了,哇地一聲又哭起來。
杜飛想笑,怎麼還遇上這種生手了,就扶著她要進公司。女人還掙扎著過去,把摩托車停好,把鑰匙給拔了,才又回來靠杜飛的身上。
這看得那些人轟笑不停,就她跑去停車的那幾下,腿上哪有傷。
「哎喲,我的老天啊,我這腿,我這身子……」
「喂,你提腿就腿啊,怎麼提到身子去了?」
杜飛心說滿公司的人都在,你別污衊我,那女人被他扶到長椅上坐下,就拍著腿說:「我哪亂說哦,你扶著我,胳膊就老往我胸上貼,你不是想占我便宜是什麼?」
虎子正好聽到聲音出來,一看這幕,就壞笑著擠眼睛,杜飛瞪他眼,他才走過來問說:「大姐,你這是怎麼了?」
「這人是你們公司的嗎?他撞了我,你們領導呢?我要找你們領導。要他賠我錢,要不我就……我這腿啊,我好痛啊!」
杜飛看她這喊痛的,哪是腿痛,都快像是要生了。
「哪痛呢?我看看。」
虎子裝做要去看傷,被杜飛擠開了,那女的就將裙子慢慢的往上拉,她那腿就一點點的露出來。要說她這小腿還挺細,大腿倒有點肉,膚色也非常白皙,一看就不是在外面做事的。
「你看夠了嗎?」那女的突然一翻眼皮,說,「你賠不賠錢?你們領導呢?」
虎子指著杜飛說:「他就是領導。」
「他是領導?他是領導怎麼開奧拓?」
杜飛這才恍然,原來這女的不是笨蛋,她認得車的,看杜飛從公司出來,就打算撞上去,等訛他的時候,主要對象不是他,而是公司。
要是一般公司,為了息事寧人,一定會給她些錢打發她走。
這心計倒是不錯,可是弄錯對象了。
「他真是領導。」虎子樂了,誰讓杜哥你開輛奧拓啊,你要開輛路虎,那人家不就承認你這領導了。
要開輛路虎,這女人就不敢撞了,她就是訛人也是精挑細選的,這開奧拓的嘛,一般性格都比開路虎的要好一些。
有錢人脾氣大啊,要萬一人家不賠錢,還把她打了,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你們少騙我,領導,你們公司的領導呢!」那女人扯著嗓子喊。
「別喊了,你想要多少錢?」虎子喝道。
「一萬,少於一萬,你們就等著吃官司吧。」
女人說歸說,眼睛卻在亂瞟,一副不是很自信的樣子,又突然露出嫵媚的迷人笑容:「實在不行五千也行。」
「還能打折扣的?不是我們領導撞了你嗎?」虎子笑眯眯地說。
女人瞧他這笑面虎的表情,心裡一突,杜飛就笑著搖頭:「虎子去會計那拿一萬。」
「你真是領導?!」看虎子離開,女人愣了一下。
這杜飛要從氣質上看,也不像是她認識的那一類生意人,更不像是做老闆的,還開輛奧拓,這就是賣水果的也不會開這種車啊。
「要給你錢行,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訛人?」
女人遲疑了會兒,才咬著嘴唇說:「我女兒要交贊助費,學校說不交錢,就不讓她讀了,我才想到這法子。」
「你是第一次訛人?」杜飛也愣了下,這女人要真是第一次,那心計可真夠深的。
「是。」
怕杜飛不給錢,女人只得實話實說:「我叫周綺虹,我女兒讀小學,我丈夫……去世了。」
杜飛聽出有隱情,但他也沒繼續問,讓虎子把錢給她,周綺虹拿了錢,就扭著小蠻腰走了,看她背影,倒是比正面更性感迷人。
「你信他說的?」虎子摸出煙問說。
「半信半疑吧,」杜飛笑說,「要不跟上去看看?」
「杜哥,那可不能開你的車,開我的吧。」
虎子的車也不止一輛,那輛勇士放家裡,就開了輛路虎。杜飛上車,看著車窗外開著摩托車往另一條路走去的周綺虹,抬抬下巴,虎子就開車跟了上去。
周綺虹的摩托車開得很穩,速度也不快,在繞過幾條路后,進了一條巷子,一路開到最裡面的老樓前才停下。
這裡勉強能開進去,虎子也不會靠得太近,周綺虹還是回頭看了眼,才拎起裝錢的信封進了樓里。
「這地方是紡織廠的職工宿舍老樓。以前下崗的時候,這裡可熱鬧了。」
虎子看杜飛疑惑的看過來,他就笑道:「聽齊賓說的,他以前處的一個對象,家裡就是紡織廠的。」
「效益不好下崗,要活下去,也是沒法子,下車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一樓,還想打聽那周綺虹住哪家,就聽到三樓里一戶人家發現砸東西的聲響。
「特莫的,老子讓你去碰瓷,你就給老子碰了五千?老子白養你了?」
虎子快步搶在前面,來到發出聲音的三樓二室,這裡門開了半邊,就看裡面周綺虹半邊臉發白,半邊臉卻發紅,上面有五根手指印。
她跪在地上,對面是個枯瘦的老男人,看年紀少說也有六十了。
地上還有幾塊碎碗,那老男人說幾句話就喘氣,手邊還擺著一根藤條。
「脫,把衣服脫了,我,我要抽你!」
周綺虹咬著牙,哆嗦著要將紗裙解開,杜飛看虎子還不動,就推了他一下,虎子才一腳將門踹開。
那老男人嚇了一跳,回頭就抓起藤條,看向虎子:「你是誰,進來做什麼?」
「做什麼?你管得了我做什麼?」虎子冷哼一聲,劈手將藤條奪下。
杜飛將周綺虹拉起來:「你到底叫什麼?」
「蕭眉好。」
女人低下頭,悄悄的躲到杜飛身後,看了眼他褲袋上露出半截的錢包,眼珠子轉個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