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接了上杉櫻,看她嘴角還掛著顆飯粒,就伸手幫她摘下。這丫頭問酒店要了米飯,又要了醋,自己在房間做了飯糰,這還拿盒子裝了,要給杜飛。
「我吃過了。」
「你把我撇下就是跟別人吃飯去了?別否認了,你身上都是女人味。」
杜飛聞了下,也沒聞出來:「有嗎?」
「還不止一個!」上杉櫻肯定地說。
「你屬狗的?」杜飛驚道,「鼻子這麼靈?」
「你不否認就是真的了?」上杉櫻眯著眼說,「是你老婆嗎?」
「是。」
杜飛一說,她就低下頭了,好像是吃醋了。
「明天陪你吃吧。」
「你說的。」上杉櫻又抬頭,眼睛里都是驚喜。
還真是個小孩啊,杜飛看時間,九點了,正是夜市人最多的時候。這華南的夜市在整個南方都是有的,特別是這條夜市街。
世界各國的人擺的夜市攤都有,像是印度飛餅,土耳其的烤肉,義大利的田園麵包濃湯。這些都不是上杉櫻的目標,她想要吃正宗的華夏美食。
這地方一到晚上就成了水泄不通,正是禁止通車的步行街。
光是長度都有七八百米,從街頭完全看不到街尾。除了美食,還有好些賣衣服的,賣些小飾品的,連套圈的都有。
有一片還是賣玉的,各種玉飾擺件,一個攤子連著一個。
上杉櫻一進夜市就先要了一個棉花糖,舉著手裡,另只手挽著杜飛胳膊,走幾步,胸就撞一下,杜飛也就隨她去了。
「喂,這是什麼呢?」
上杉櫻站在個糖畫攤前,看著老師傅麻利的將畫著糖人,一會兒就是一個孫悟空的形象,插在了稻草紮成的圓柱上。
杜飛記得小時候一毛錢就能轉個圈,或者能拿牙膏皮來換,現在就不行了,明碼標價。像是最上面那條龍,就要十塊錢。
這都是手藝活,光是糖漿,也要不了幾個錢。
上杉櫻要了個壽桃,走過去幾步,前面又有烤東北血腸的,她嗷嗷地喊,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看她時,那複雜的眼神。
這長得美若天神,性格卻像神經病的,也不好找。
特別是杜飛一副男朋友的架勢,也吸引了不少的火力,一半的眼神是沖他去的,不少人心想,這人怎麼能配得上這大美女。
杜飛陪童謠林柔韻吃過飯才過來,這肚皮裝不了多少,吃了幾串烤羊肉,看上杉櫻又要了葯膳排骨,坐在一邊的小桌那等,他就懷疑上杉櫻這胃是個無底洞。
她要的東西雖然多,可她竟都吃完了。
「我參加過日本的大胃王比賽……」
「納尼!?」
杜飛大驚,這完蛋了,今晚不知還得花多少錢,這根本就是個吃貨啊。
「放心吧,我沒拿冠軍。」
杜飛心稍定了些,說不定上杉櫻就是去湊熱鬧的。
「我是第二名,比冠軍就差一個雞腿。」
「……」
杜飛握著杯珍珠奶茶,看著一大鍋的葯膳排骨端上來,這可是十個人的份量啊。在巫族游輪上也沒發現她這麼能吃啊,這胃是不是還能伸縮啊。
杜飛就舀了一小碗,這排骨味道還行,藥味不算重,這種葯膳就怕藥味蓋過了食材的鮮味,那就有喧賓奪主的意思了。雖說還是養生,可是就只能說是葯了,膳字也無從談起。
「杜哥?」這時從旁邊走過來個人,試探著喊了聲,看杜飛回頭,他就喜形於色的坐下來,又喊了聲:「上櫻姐。」
杜飛看是齊賓,就喊:「加個碗。」
「他要喝?那就多叫份吧。」上杉櫻要招手,杜飛忙把她的爪子給按回去,這特莫還讓人活不?再來個十人份的,電視台記者都要來了。
「我不喝,我就看到杜哥了,過來打聲招呼。虎子哥給我的門面,就在這邊。」
杜飛想起來了,回頭看著在那做著簡單裝修的店面,做燒烤,也不要做太大的裝修,整潔乾淨就行。主要是靠口碑,相信以齊賓在這行混好幾年的老行家,他是能做好的。
「沒人找麻煩吧?」
杜飛就隨口一問,這邊是虎堂的門面,堂堂的華南三大地下勢力之一,誰會作死?
「還真有個麻煩事,就那個胡三,」齊賓本不想麻煩杜飛,可他問起來,這不說的話,等杜飛知道了又會怪他,「他是村裡混的,不是街面的,他放話說等村裡那些人清明回來,就會來砸店。」
村裡混的比街面的有一點不同,那就是心齊,人也多。要是大點的行政村,一個村能拉出好幾千號人,真敢動手的就算幾百人,也是輕鬆能踩平一個中型黑幫的實力了。
何況村裡的人才不管你黑的白的,惹了他們,都是死。胡三胳膊被卸了,這在村裡人看來,就是大事。這不把人集齊了,把這仇報了,整個村的臉面都丟干盡了。
「哪個村的?」
華南這邊的村,杜飛還算熟。
「下沙村的。」
杜飛眉頭一皺,那村子是個自然村,村裡的人大半都是跑海的,跟齊家這種跑江的也算是同行。但這跑海的比跑江的狠多了,跑海那是拿命在換錢。
往往到了約定回船的日子,那岸邊就是一堆的女人帶著家中的孩子,翹首以盼。要是哪家的人到了日子還沒回來,就準備後事吧。
這養成了跑海的不單是男人,連女人都很彪悍。
這要跟這些跑海的村子幹上,那可不好辦。
下沙那邊更是不同,他們有挖沙船,專挖海沙的,也帶著富了一批人。可是搶沙場的時候,直撞是拿槍乾的。
這村也大,村裡差不多有四五千號人,最近還更多了,但都是租房的,可要拉出個幾百人來,也不是個難事。
杜飛也不在意,這水來土淹,兵來將擋,虎堂還能被個村子幹掉?虎子這堂主趁早找塊濕抹布自殺吧。
可齊賓很怕,他也知道虎子是虎堂堂主,可他不認為虎堂能跟幹得過下沙村。
這些村裡的人一但發起狠來,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曾經有軍區的車開過下沙村,沒交下沙村自己設的收費站的錢,他們就把車給掀了,還把那文職中校打了一頓。
後來軍區派了人過去,一整個連,下沙村也不鳥,還拿著鳥銃直接堵住村口,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架勢,直到軍區派了個大校過去道歉,又賠了一筆錢,才算把事擺平。
「你沒跟虎子說?」
「沒,我怕姐夫說我怕事。」
杜飛淡笑道:「這也不是小事了,你該跟虎子說,也免得你姐為你擔心。」
「是,那我這就給虎哥打電話。」齊賓起身要走,杜飛又叫住他,「胡三在村裡的地位怎樣?」
這能叫多少人,就要看胡三在村裡混成什麼德性了。
要是村長的兒子,那肯定不一般,要是那種很四海的,大哥型的角色,也是一樣,隨便一招手,半個村的人都跟著走。
可胡三就那種訛錢的派頭,杜飛不認為他這是這兩種人。
要是村長的兒子,光是靠挖沙,人家早就身家過億了,哪會訛個幾十萬一百萬的?下沙村的大哥也是一樣,都趁著這蓋樓要海沙,賺死了。
一艘小型的挖沙船也才幾十萬,在挖沙最多的日子,一天就能賺十萬,這幾年是不怎麼行了,但行情杜飛還是聽人說過的。
這下沙村的人也沒什麼道德,華南市周邊的一些海島,都快被他們挖空了。
「也就一般吧,他家是爺爺輩才入贅到下沙村的,到他爸那輩才靠著幾畝海田種些蛤蜊賺了些錢。胡三小學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了,在村裡也就是個流子。」
杜飛聽懂了,胡三在村裡有個屁地位,他老子又是個入贅生子,怕是從小也被村裡人笑話大的。這連帶著他打小都沒人理睬,這才連書都讀不下了,早早就出來了。
那天跟他出來的人怕是都他在外面混的小弟,都不是下沙村裡的,這下惹了虎堂,扛出下沙村來嚇人。
這也是他沒辦法吧,要真讓虎子發了火,他在醫院裡都可能被gan掉。
但這事也不能這麼干,說到底他也是下沙村的人,要是在醫院幹掉他,一定會把下沙村真的老大惹出來。
「他就嚇你,沒個屁事,你就安心吧,你給虎子打電話,他會叫人去下沙那邊看看。」
「謝謝杜哥。」
齊賓心定了些,走回門面那邊,杜飛就看上杉櫻把一鍋排骨幹掉了三分之二,眼睛都瞪大了。
「你這也太能吃了吧?這葯膳排骨你吃排骨就夠了,你連……連湯都喝?」
上杉櫻拍著肚皮:「我還沒吃飽呢。」
「你爸要不是上杉無根,家都能讓你吃垮了。」
杜飛很無語的站起身,走到旁邊的一家賣糖炒栗子的攤子,要了半斤,走回來就沒見上杉櫻了,心想她跑哪去了。
這就聽到人群中傳來一聲慘叫,他遁聲看過去,就見上杉櫻手裡抓著個錢包,地上躺著瘦子,那瘦子手腕被扳斷了扔在一邊,他抱著噴血的手腕在那打滾。
「給,你的錢包。」
上杉櫻遞給兩個小女孩,她這手上還有血呢,那倆小女孩快嚇暈了,這大姐見義勇為是好事,可這也太猛了吧。
「你們先走吧,」杜飛瞧那小偷一臉怨毒的看這邊,本來還想教訓上杉櫻兩句,看這眼神,就上前一腳踢破小偷的下巴。
周邊的人都是一陣哆嗦,靠,這對情侶也太暴力了吧?
可跟著杜飛就一亮證件:「這人是間諜,我們在執行公務。」
有懂行的一看就喊大家散了:「軍方的任務,我們別圍觀了,大家懂點事啊,拍了視頻的趕緊刪,微博也別發,朋友圈更是不能亂散播消息。」
那小偷也傻眼了,老子就是個扒手,什麼時候成了間諜了?
杜飛把齊賓叫了,把這人拉走,跟沒事一樣,繼續回座位那吃糖炒栗子。
「幽冥,你真是帥死了,你那什麼證件,幫我也弄一張吧?」
「那證件就他一個人有。」
隨著聲音傳來,一個人大咧咧的拉過張椅子坐下。杜飛一看他,就滿頭黑線:「瘋雷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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