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怪的肚皮很軟,像充氣的皮球,用腳蹬了幾下,看它陷下去又彈起來,杜飛就摸出一把小折刀,想要剖開看看。可又想它這會分泌出粘液,要是這肚皮里有什麼毒物,那就不好辦了。才將折刀收起,踩著它的肚皮,一路到它的背上。
都算是半潛在水裡了,粘液已隨著它沉到水中都被稀釋了,留下一根根長長的尖刺,他拔下兩根,抓著回到甲板上。
「沒別的,就這尖刺還能用,先放著吧。」
瞧著那跟珊瑚似的尖刺,索菲問說:「可以開船了?」
「開船吧。」
亨利拎起尖刺打量:「這東西天生就是魚叉,又跟刺蝟似的,難怪天狐大人提到的傳說中,它能夠用來刺穿人的身體。」
「這尖刺頭上也太鋒利了。」索菲手指要去碰觸,就急忙縮回。
「留著把,回華夏可以讓人打造兩把魚叉。」
上杉大小姐在船艙輸完血也跑到甲板上,看天狐不在,就拉著站在一邊看海景的杜飛:「幽冥,你雖然救了本大小姐,可是,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差丁點就被抽完血了……」
「好啦,你想說什麼?」
「你跟我的事扯平了,你殺了一能叔叔和邪馬台哥哥的事,還沒完。」
上杉大小姐滿臉的稚氣,一點也不像快成年的女孩。
「這些你就不必要擔心了,」杜飛按著欄杆打了個哈欠,「策神宮想找我報仇,我隨時等候。」
「還有琳琅呢,你把琳琅奪走了……」
「琳琅本來就不是你們策神宮的東西,你想看是不是?拿去吧。」
杜飛一直都將琳琅系在腰畔,用了個古色古香的銀制刀鞘,將它的煞氣在慢慢的消除。
「她拿了不會有事吧?」亨利說道。
他可是看到杜飛手握琳琅時的瘋狂的,那雙充血的眼睛,現在想起來還讓他心有餘悸。
「琳琅已認主了,跟我心靈相通,只會影響我的心智,上杉嘛,她拿著不過只是一把稍微鋒利些的兵器而已。」
啪!
兩人回頭,就看上杉大小姐一臉不好意思,她試刀來著,把甲板上一根捆攬繩的柱子給削斷了。
「我不是故意的,大,大不了到陸地我賠你。」
「行了,多大點事。」杜飛咧嘴笑笑,「不過嘛,你要賠不了,那就拿身體來償還就行了。」
上杉大小姐舞著刀要發火,看杜飛那笑容,就哇哇地叫:「你又逗我!你這個臭流氓!」
「哈哈,你繼續。」
亨利笑著搖頭:「她這性格是怎麼變成策神八士中最強者的?」
「天賦血脈吧,她上杉家從日本戰國時就是最強的家族之一,又世代都是天策神社的神官,到她這代,雖說只生了個女兒,可那位總領想必也是花費了很多心血培養她吧。」
亨利認同說:「上杉家也不是只有這一代才生女兒,她的祖父就是入贅到上杉家的。」
「這是日本人傳承血脈的一種作法,在華夏是不認可的。」
不單是上杉家,許多財閥也是這樣做,讓女婿改名跟丈人姓,之後才會把家產都轉移到女婿手中。
從基因學上來說,這是沒道理的,因為染色體只能追蹤父親一系,也就是說,要是入贅后的後代,很難追蹤到母親那一系的血脈。
上杉大小姐也很難說血脈里有上杉家的血了。
「啊,好大的魚!」
上杉大小姐突然一喊,杜飛和亨利就衝到欄杆那,心情非常緊張,要再來個海怪,那他們連還擊的力氣都沒了。
「是翻車魚,快要到流波島了。」大副也趕過來了,他倒是熟悉這片海域。不像船長,只熟悉歐洲的海域。
「到流波島休整一下吧,把船補一補。」
流波島是在婁天島跟華夏大陸之間的一座島,島的面積不小,上面住著十多萬人,是個島國。這邊也有船塢,也是個極大的轉運站,靠著這個優勢,流波島的發展還算不錯。
這邊的人收入也不低,上面還有賭場跟度假村。
許多華夏人都在冬天的時候來這裡度假,在傾城國際的公司旅行里,就安排來過。
游輪一靠岸,就引起碼頭上的人紛紛引頭注目,要說船大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就是船頭受的創傷。上面還有些黑色的粘液,讓幾位老邁的船長在碼頭上站起了身。
「是遇到那頭海怪了嗎?」
「什麼海怪,那是四海之王,天啊,他們撞上那傢伙,怎麼還能活著?」
「說不定這游輪都是空船了……」
「你老花眼了吧,沒看到嗎?那甲板上站著人……我的老天,那是什麼?」
索菲抓著兩柄尖刺走下游輪,下面就嗡嗡作響的傳來一陣陣的交談聲。有人認出來了,那是那頭海怪的尖刺。
「美麗的女士,你們是遇上那頭海怪了嗎?」
「是的,我們把它幹掉了,這就是我們的戰利品……」
「什麼?!」
那些老船長跟碼頭的員工都站不住了,一個看著像是碼頭警長的傢伙,一面讓人去請王宮的人來,一面恭敬的請索菲托著尖刺跟他走。
「要去哪裡?我們先要修船!」索菲喊道。
那警長就看到杜飛亨利等人,忙上來說:「您是船東吧?我們流波國發過懸賞,只要能將那頭海怪殺掉的人,將會接受國王的親自接見,並授予騎士勳章,並且……」
「有實惠的嗎?」杜飛笑問道。
「當然有,懸賞金額是一千萬美元。」
嗬!亨利咧嘴拍拍他的胳膊說:「幽冥,發了!這可抵得上我幾十年的工資呢。」
「見者有份。」
天狐還很虛弱,被井田桃澤攙著,笑了笑。
「喂,我也要分。」上杉大小姐嚷道。
「好啦,過去再說吧。」
流波國不單是島國,也是個王國,國王的年紀都快八十了,長得跟華夏人有幾分相似,一打聽才知道,這流波國的王室有華夏的血統。
王宮不是很高大,最高處只有三層左右,是一座仿古式的城堡,佔地面積卻很廣。差不多有上萬畝,從外到里都長著各式各樣的棕櫚樹。
國王親自出來,跟杜飛握手,他後面還站著十多個,年紀從六十到十六分佈的女人。
「都是王妃。」那位警長一介紹,杜飛就豎起大拇指,厲害啊。
也不知國王這年紀還管不管用,這不能讓王妃獨守空房啊。
「請,國王準備了晚宴,瑪麗王妃會親自下廚款待各位。」
杜飛看到個金髮碧眼,模樣跟好萊塢的明星一樣的年輕女孩走出來,盈盈一笑,看得他都失神了。
「喂,你眼睛往哪看呢,人家是王妃。」井田桃澤不禁提醒他。
當然是怕杜飛胡來,這是在流波國,要做什麼出格的事,小心國王派出衛隊把他幹掉。
進到王宮裡,才發現這地方太奢華了,地上的地毯都是用金線挑的邊,國王和皇后的座椅也都是純金打造的,光這兩樣,就價值不菲。
「毛毯用的都是羊駝身上最軟的毛編的,」國王看到杜飛眼裡的驚愕,得意地說,「流波國什麼都沒有,可是有石油。在我們的海域里,有著不輸於海灣國家的藏油,還能供我們開採上百年。」
「那你們還為海怪的事擔心?」亨利問道。
國王嘆氣說:「這幾年那海怪突然出現,不單讓勘探石油的油船翻了幾艘,連油輪都消失了一艘,那是十萬噸的巨輪。我的孩子在出外釣魚時,也一去不回。成了流波國附近最大的災難,被逼無奈,我才提出用懸賞的方式。這個懸賞不單掛在島上,我還發給了世界各國的報紙,讓他們刊登,可結果……」
那位叫瑪麗的王妃接過話說:「來是來了幾隊的傭兵,可是一點用都沒有,他們不是無功而返,就是失蹤不見。有一支傭兵坐船回來,還被嚇破了膽,那位團長,連站都站不穩了。」
「這也不能怪他,見過那海怪的模樣,我也很后怕呢。」
杜飛說著,瑪麗王妃就甜甜地一笑:「可你還是一個人就將海怪幹掉了。」
「還有我朋友的幫助。」
在路上警長聽說杜飛和天狐跳下海跟海怪搏鬥,把他倆當成了是天兵天將了,到皇宮就將事情告訴了國王。
「是的,這位女士。」
對於天狐不願意說出她的名字,瑪麗王妃也沒追問。
「這是我的王妃做的松露蛋糕,大家還請慢慢品嘗。」國王起身說,「我要下去吃藥了。」
杜飛也看出他身體表面上硬朗,可是裡面是被掏空了。這不按時吃藥,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來自華夏的勇士,我們能到後面單獨聊聊嗎?」
酒過三巡,瑪麗王妃突然提出這個建議,杜飛也不好拒絕,倒是索菲眼裡射出一抹冷光。
王宮的後面也是花園,整座城堡都被花園包圍著,這邊種著美人蕉,開了花,陣陣香氣透過來,讓人精神一振。
「你聽到國王要吃藥的事了吧?」瑪麗王妃一臉神傷,手指輕輕地在美人蕉上撫摸。
杜飛就笑:「你是說國王在那方面不行了?」
「你怎麼一猜就知道?」瑪麗王妃吃驚道,「我找你就是為的這事。」
「咳,我雖然那方面很厲害,可我不是個隨便的人,你要想讓我幫你排解寂寞,這也不是個好時機。不過,我也不會完全的拒絕你……」
瑪麗王妃先是一愣,然後咯咯地笑起來了:「你想哪裡去了?我可不需要一個年輕的情人。」
「咳,是嗎?」杜飛格外尷尬,會錯意了啊。
「我找了許多醫生,西醫都用過了,我聽說華夏的醫生有很神奇的本領,我就想,你認識厲害的中醫嗎?」
杜飛沉吟不語,醫術是個很專業的方向,他懂一些治療外傷的應急辦法,可要治這種毛病,他是沒把握的。
「求求你了,花多少錢都行。」
「我試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