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金芒一下就將火山灰形成的黑雲驅散,金芒四周是溫曖的銀霧,將金芒包裹在其中,裡面發出些細碎的聲響。杜飛能看見琳琅跟一把長柄彎刀在那撞擊,那想必就是巨闕。
「你竟然身上藏了一柄神兵,嘖嘖,幽冥大人果然不同凡響吶。」
薩拉哥身子像沒落在地上,腳離地還有半米,懸在空中,背著雙手,眼睛一邊瞧著空中,一邊看向出手就將一條能火殺掉的杜飛,心中也有些畏懼這個男人。
站在他身後的亨利手槍還在冒著煙,在千均一發之際,薩拉哥躲開了他的子彈。
但子彈帶出的力量卻將薩拉哥的手臂划傷了,他萬萬沒想到,這亨利的子彈不單裝了銀粉,還用聖水浸過,光是些擦傷,就夠他受的。
這真要被打中,以他的修為,都要受重傷。
他不敢輕舉妄動了,也不想再去抓井田桃澤,激怒這個男人。
但他還是在想能不能將神兵奪到,黑暗議會派他來,當然有他的長處。
「你殺了一條能火,策神宮不會放過你,不如你我聯手吧,以你的本事,加上我的異能,脫身不難。」
薩拉哥勸說著,山下的麻衣忍士在不斷的聚集,這裡的岩漿動靜越來越小了,火山口還在冒著黑煙,火山灰也不再噴出了,岩漿更是不見了,流動的速度也慢了。
等到它穩定下來,那些麻衣忍士就會衝上來,還有……出雲流星也趕到了。
一些別的勢力也在山下等著,想要離開婁天島,需要血族的異能,薩拉哥心知幽冥不是蠢蛋,他會考慮清楚,做出最好的選擇。
只要他合作,那薩拉哥就有把握將神兵偷走。
杜飛全副精神都在空中的神兵上,哪有心情去思考別的,琳琅跟他血脈相連,要是與巨闕合為一體,就會成為完整的神兵。
在華夏三大神兵中,琳琅居首,完整的琳琅絕對能讓杜飛殺出一條血路。
薩拉哥只知這出世的是華夏神兵,對神兵的了解完全不及杜飛,甚至不及策神宮。
「幽冥你這個混蛋,你把一條大人殺了?」出雲流星憤怒的吼道。
山下由於被火山灰擋住看不大清的各方勢力,一聽這話,都心下劇震。
幽冥居然殺了一條能火,那他還想離開婁天島嗎?這山下可足足有數百的麻衣忍士啊,還不說別的勢力,就光是邪馬台一人就不是好對付的。
「幽冥果然是個瘋子!」
「不瘋的幽冥,還能叫幽冥嗎?」
「我還是去簽下協議先逃走吧,我有預感,這裡將變成屍山血海。」
出雲流星讓一個麻衣忍士快去將邪馬台叫來,他的眼神極為銳利,空中的那在融合的兩柄神兵都能看見,銀霧金芒交疊著發出的金屬音,讓他心下很是煩躁,或者這神兵真要被幽冥拿走了。
關於華夏神兵,策神宮做過細緻的研究,發覺,這一類的神兵,都能夠認主。杜飛既然有一柄神兵在手,不管能不能引誘另一柄神兵認主,這都是個大隱患。
「幽冥,你會死得很難看的!」出雲流星咬牙切齒的說。
東京的事就不提了,一條能火可是策神八士中的上三士,他都死在杜飛手中,已成了策神宮的死敵。
連神田總司也不見,他是不是也被幽冥殺了?
「你這個笨蛋,神田總司和一條能火都是被薩拉哥這個血族殺掉的!」井田桃澤大聲說。
薩拉哥一愣,回頭看了她眼,她就將頭縮在手持著槍的亨利身後。
「神田總司是我幹掉的,一條能火是死在幽冥的手裡,嘿嘿,你這小女孩,說話不老實啊。」
薩拉哥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衝下邊喊:「神兵就要被幽冥奪走了,你們就在下面看著?還不快找東西墊腳衝上來?」
「你這個壞蛋,你不是要說跟姐夫合作嗎?」井田桃澤驚道。
「不逼迫他,他怎麼會理我?」薩拉哥冷笑道,「你也別在那嚷了,他要不合作,我就先抓住你。就算他不在乎你,我也不介意多一位血奴。」
「你……」井田桃澤想起血奴還有別的用處,就小臉兒煞白。
「你想抓她先要問我答不答應!」
一張艷麗絕倫的臉孔從灰霧中出現,手中倒提著一柄長刀,人如狐媚般迷人,只是此時眼睛眯著的時候,凌厲的瞧著薩拉哥,像是要一刀將他砍成兩截。
「天忍石的天孤大人,你也來了,哼,天忍石有多少人上了婁天島?」薩拉哥認出來人,心下一驚,眼神略有點慌張。顯然形勢超出他的判斷,天忍石的出現,表示或許還有更強的人在一旁等候時機。
「不多,足夠讓你滾!」
天狐不敢去看井田桃澤,怕被她猜出端倪,井田桃澤卻很狐疑的看著天狐,心想她怎麼有一種令人親切的感覺,一點也不可怕啊。
亨利看了看四周:「天狐大人,天一水大人呢?」
「你放心,局長閣下,天一水大人會在合適的時候出現。」
薩拉哥受不了了,這氣氛也太怪了,他們又提到天一水,他也聽聞,這位天忍石的強者,已經到了天元境界,可不是什麼半步天元,是完整的進入了天元境界。
那是能破掉血族異能的境界,他在擔心天一水要出現,這局面就……
「幽冥!」
從山下傳來一聲冷喝,一道白影飛也似的衝上山,薩拉哥一驚,身子一掠,閃開一條道,就看邪馬台站在杜飛十米遠的地方站定。
「你連一條能火都敢殺,你當真要跟策神宮為敵嗎?」
杜飛眼睛還在看著空中,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這種輕視,令邪馬台極為憤怒,手掌一抬,一股氣勁撞向杜飛。
嘭!
氣勁像是在撞在一堵氣牆上,讓邪馬台的臉色當即一變。
「這是什麼?」
「沒什麼,你聽。」
杜飛終於說話了,他指著空中說:「這聲音好聽吧?」
「好聽什麼?」邪馬台怒道,「不過就是金屬的響聲。」
「你還真是笨啊,那是兩柄神兵在融合,策神宮難道連這情報也不知道嗎?」
被杜飛揶揄了句,邪馬台便陰笑道:「融合后,就成了完整的琳琅是嗎?薩拉哥,你還看著,不動手?」
「嘿嘿,邪馬台大人,你想讓我送死嗎?那可是認了主的,合體后也是幽冥大人的東西,我可不會傻傻的去碰它。」
這兩人誰都不是好惹的,腦子也不笨,邪馬台更是個陰人,雖然怒氣沖沖的趕到,卻也不會莽撞。至一條能火的死,早晚要跟杜習算這筆賬。
「天狐大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策神宮和天忍石地位平起平坐,天狐的地位跟邪馬台也差不多,只是這次天忍石是以競爭者的身份來這裡,策神宮也有所防範。
「我來做什麼,邪馬台大人還需要問嗎?自是為了神兵而來。」
邪馬台冷哼一聲:「一柄神兵,就引得天狐大人都來了,卻又不肯出手,就跟這血族親王一樣,在這裡傻看嗎?」
「邪馬台大人,大家都是天照大神的僕人,你要想要見識神兵的威力,你為何又不去奪下它?」
邪馬台轉頭看向亨利:「第七局的人就你一個來了?亨利局長,你是私自行動吧?」
薩拉哥心念一動,這倒是解決亨利這個心腹大患的好時機,只是……
亨利的槍口一直都沒離開薩拉哥,看他眼珠子在轉,就冷聲說:「邪馬台大人,我來這裡是幫朋友的忙。還有你,薩拉哥,你要敢亂動,我就一槍崩了你。」
「我可沒亂動,親愛的亨利局長。」薩拉哥哈哈笑起來。
只要亨利只是一個人,那就可以把他幹掉。唔,拿不到神兵,也不能白來一趟。不然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哼,很熱鬧嘛。」從下方突然傳來個聲音,薩拉哥像被踩了尾巴,一下就跳起來,瞪大眼,看著一個穿神父服的金髮男人走上來。
「光明祭司!」天狐媚眼一眯。
「這神兵一出世,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杜飛淡淡地看了眼。
「在下光明教廷主教容克,幽冥大人,邪馬台大人,天狐大人,亨利局長,你們好。」
這位相貌堂堂的主教大人,親切的問候著在場的強者,吐字清晰,語調平緩,如在做一場彌撒,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唯一不滿的就是薩拉特,他冷笑一聲說:「容克主教,你似乎忘記問候我了吧?」
「你是異端,我不會問候你,我要問候你,那就代表你的死期到了。」
光明教徒誰都不敢無視,大紅衣可是天元境界,但一位主教的到來,還是無法改變現狀,唯一難受的就是薩拉哥,第七局和光明教廷都是黑暗議會的死對頭。
他還出手殺了神田總司,要有機會,邪馬台和出去流星都不會放過他。
「崩!」
空中突地一聲巨響,還在勾心鬥角的眾人都抬頭看去。天空一下被染成了金色,一瞬間就迸射出無數金芒,像是鐵火般流瀉而下。撒落在地上,鑽入到岩漿里,就將岩漿化成金色。
更帶出點點斑駁,如同是煙燙的傷痕一般,令在場的人都相顧愕然。
杜飛卻感到一聲輕沉的嗡鳴,像在呼喚他,於是他縱身一躍。
「攔住他,他要奪下神兵!」邪馬台一聲暴喝,下方的麻衣忍士跳起數人,如麻雀般的沖向杜飛。
可杜飛渾然不覺,等這些人的武士刀要斬在他身上,他才一轉身,手中的琳琅輕輕一揮,一道刀光直接將麻衣忍士斬成兩截。
血花從空中散落,邪馬台心頭一驚,就看一道人影一閃,竟是那薩拉哥衝到杜飛身側,一爪就揮向他的手臂。
「找死!」
杜飛嘴裡吐出冷冰冰的兩個字,手一揚,就將薩拉哥,這堂堂血族親王的腿削斷。
「好強!」容克主教失聲道。
他此行為的也是神兵,可眼見琳琅認主,他知奪取神兵無望,就想要收拾掉薩拉哥,跟薩拉哥想的一樣,不想空手而回,可誰曾想。
杜飛一出手就先解決掉麻衣忍士,再將薩拉哥的雙腿削斷。
這血族親王滾到岩漿中,一下就陷了下去,再也沒能爬起來。
「把神兵交出來!」邪馬台一聲怒吼,手中長刀一揮,點點寒芒直奔杜飛的身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