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還沒反應,一條能火嚇了一跳,這幽冥要跟血族親王合作,就是這整座島上的麻衣忍士加一起都攔不了他,一旁還有位第七局的局長,這根本都不可能攔得住他們。
「你想殺就殺吧。」
杜飛對薩拉哥的建議沒半分興趣,這些策神宮的傢伙雖說討厭,但他想挑起杜飛和策神宮火併,他好從中漁利,哪有這樣好的事?
「不需要太大的,亨利,只要能落腳就行了。」
杜飛判斷著他和井田桃澤的體重,太大的石頭還會直接沉到岩漿里,並不適合做踏板。除非是很寬很平的石塊,這又去哪裡找?
「幽冥大人,策神宮可以幫你。」一條能火說話了,「我們的麻衣忍士人數眾多,除了要……」
一道海浪打上來,一條能火抹掉臉上的水說:「我們甚至可以直接將那家酒店拆掉,用他們的牆磚給你做踏板。」
「你有什麼要求?」杜飛問道。
「如果你拿到了神兵,神兵可以歸你,但你必須幫策神宮做一年的事……」
「哈哈,一條能火,你這是在做夢,大名鼎鼎的幽冥怎麼可能答應你的條件?」
薩拉哥像是在看笑話,可杜飛的回答令他下巴都掉地上了:「可以,你幫我找足夠的磚塊,我就可以答應你。」
「你瘋了!?」亨利沉聲道,「策神宮不是好僱主,這裡的石頭也足夠我們到火山口……」
「不夠,」杜飛拉著井田桃澤說,「一條能火,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去給我找磚塊。」
一條能火欣喜之下,也不理杜飛這像是在叫下人的口氣,揮手就叫過幾名麻衣忍士讓他們馬上就回酒店,把酒店的牆給拆了,把磚塊運到火山這邊來。
轟!
一聲巨響從火山口那發出,亨利看過去,那像是鍊鋼爐似的火苗夾雜著岩漿噴出,散再順著山體往下滾落,看得他心驚肉跳的。
薩拉哥卻只瞥了眼就冷笑說:「你想虛與委蛇,等那過了這一關,再反悔?」
一條能火也想到這點,就看著杜飛。
「你以為我是血族嗎?我幽冥說話,什麼時候沒算數?」
杜飛冷哼聲,停止了找石頭的動作,亨利長嘆一聲,知道他是在考慮井田桃澤,要不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這就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這傢伙,真是夠傻的。
「既然幽冥大人說話算話,那我也不要求你簽合約了,薩拉哥親王,你可也聽見了。」
「我知道了,你這個日本人真多話。」
一條能火強忍著心裡的怒氣,冷笑聲就說:「就算能踏著磚塊走到火山口,那邊的高溫也會讓人難以忍受。還有令人窒息的火山灰,我都不明白,神兵是怎樣能在岩漿中存在,而不被高溫熔化的。」
「它不在裡面,」杜飛一語驚人,一條能火皺眉道,「那你過去那裡做什麼?」
薩拉哥呵呵的笑:「幽冥在騙你,你還真信了?說你這人滿腦子都是豬大腸,你還不信?」
「薩拉哥,我敬你是血族親王,你別出口就含血噴人,小心走出不婁天島!」
一條能火真怒了,手按住腰后的長刀,就瞪著他。
「哈哈,你可以試試,噢,我是血族親王,我可是領悟了空間法則的,你想對我下手,大家實力相近,你也會吃大虧的。」
一條能火勃然道:「請你自尊!」
「好吧,那你告訴我,既然岩漿那裡沒有神兵,幽冥為什麼想過去?你不願意聽我的話,也該聽聽他的解釋吧?」
杜飛聳肩道:「我就不能去看風景嗎?」
「哈哈!」薩拉哥大笑起來,「聽見了嗎?我說了,這傢伙是在開玩笑。」
一條能火重重地哼了聲,在這兩人面前,他占不了上風,鬥嘴也不是他的長項。
亨利觀察著四周動靜,除了海嘯聲和火發噴山的轟鳴聲,空中還有些細細的嗡嗡聲。
「是垂直起降的魚鷹運輸機,難怪你們會有信心,在這種情形下,只有魚鷹機能送人出島。」
一條能火心知瞞不過這位第七局的長官:「是的,魚鷹機,高空飛行不行,低空的視野還能勉強看清,坐魚鷹機可以逃出婁天島。你們要能拿到神兵,我也會送你們離開。」
「前提是將神兵留下是吧?」
薩拉哥笑吟吟的說完,就看到神田總司帶著數十麻衣忍士趕到,人人手裡都拿塊桌布包裹著數塊磚頭。
「走吧。」
越向火山靠近,越能感受到天地之威的強大,左邊是無情的海浪,前方是劇燙的高溫岩漿。
將磚塊扔在岩漿上就必須很快的再扔下第二塊,踩在上面朝山上去。
才走到一半,後面的麻衣忍士就跟不上了,只剩下抱著井田桃澤的杜飛,亨利,以及薩拉特和他那兩位隨從,以及緊跟不舍的一條能火和神田總司。
高溫讓眾人身上出了一層汗,海浪也無法降溫,這邊山體讓海浪繞不過來,偶爾有海水浸上來,也立刻就被蒸發得一點不剩。
再走一陣,快到火山口的時候,薩拉哥那兩名隨從也受不了了,連他的額角都淌下了汗珠,嘴裡嘟嚷著:「這該死的神兵,要命的天災,怎麼挑在這個地方出現?」
「好了吧你,薩拉哥,」亨利扭頭怒瞪道,「你這嘴怎麼就停不下來?」
「我說我的,尊敬的第七局局長亨利長官,你難道還想把我抓走?你要考慮的是拿到神兵后,怎樣逃出婁天島吧?難道你要調魚鷹機過來嗎?你沒發現嗎?手機訊號都沒有,唔,衛星電話也不能用了。」
亨利一驚,拿出衛星電話一看,還真跟這薩拉哥說的一樣。
杜飛斜瞥他跳,摟緊井田桃澤跳上一塊磚,就感到她渾身濕透了,像是抱著條粘乎的美人魚。
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還有大約二十多米,可她很明顯無法堅持了。
每口呼吸都要吸進一些火山灰,杜飛已經拿衣服弄濕了,捂在她的口鼻上,作用還是不大。
什麼pm2.5,在火山灰面前都要退避三舍,杜飛可以不管自己,可她的情況是他要在意的。
「亨利,你跳到那塊磚上。」杜飛一指,那塊板扔下去後幾乎沒下沉,這表示下面的岩漿不深。
「怎麼了?」亨利一躍過去,就看杜飛將井田桃澤一拋,他急忙伸手拉住她,腳下也隨之一沉,嚇得他臉色一變。
「看好她,我馬上就回來。」
杜飛一提氣,人如大雁般跳到空中,再往前一衝,如飛鷹般投向火山口。
一條能火心下一跳,也跟著追上去,可速度還是慢了些。
薩拉哥先愣了下,眼睛微眯,瞧向亨利身旁的井田桃澤,他沒再追過去,反倒是一回頭,一掌擊向神田總司。
「你這卑鄙的傢伙!」神田總司大驚,沒料到他會在這時候動手。
他身體往後一歪,手就從懷裡摸出一個人偶,左手舉扇,右手掐著人偶,嘴中默念:「天照大神,天照大神……」
「你這愚蠢的傢伙,在這時候,你就是求天照大神他爸都沒用!」
薩拉哥嘴一張,就看他的牙齒全是腥紅色,嚇得神田總司大聲喊下面的麻衣忍士上來。
薩拉哥一掌擊中他手中摺扇,兩股力量一撞,神田總司就往後一摔,眼見就要跌進岩漿里,他用摺扇往下一插,人借著摺扇的力量一翻,落在更下方的磚塊上。
「逃得倒很快,但是你再快也快不過我!」
薩拉哥一聲尖嘯,人突然從原地消失,神田總司慌張的原地打轉,不停的判斷薩拉哥出現的方向。可他哪裡都顧及到了,偏偏沒有抬頭看。
等再聽到頭頂的動靜,神田總司低吼一聲,將人偶一舉,一道銀光從人偶中射出。
而薩拉哥正以流星墜地的勢子襲來,跟那銀光一衝,就從他的脖頸處射出一團血花。可他一點都不在意,雙手一邊按住神田總司的頭頂,一邊按住他的下巴,兩邊力道一交錯,就看神田總司脖子一歪,人從磚塊上滑下去。
整個人慢慢的被岩漿吞沒,薩拉特摸著脖子上受傷的地方,手指沾了些血,放在嘴唇上一碰,就笑著看井田桃澤:「你是幽冥的女人,他一向不會允許旁人招惹他的女人,我要將你抓到,他一定會救你,說不定還會拿神兵來換。哈哈,這買賣,划算!」
井田桃澤早就後悔死了,要知道來東京會遇到這種事,打死她也不來,來了,不發現那臭壞蛋的蹤跡就好了
可後悔也沒用了,擺明薩拉哥要拿她做籌碼。
杜飛也想到了,才將她交給亨利。
「你想死嗎?薩拉哥!」
亨利眼中煞氣騰然而起,彷彿這時才令人察覺到他是第七局的局長,而不是某個美國大叔。
他手往懷裡一摸,一把長柄的左輪手槍握在手中,一瞄準薩拉特就毫不猶豫的開槍。
這聲槍響,讓已趕到火山口的杜飛回頭看了眼,再感受到琳琅劇烈的震動,一狠心就掉頭走到火山口。
沒有井田桃澤的負擔,他一個人站在磚板上,也不會沉下去,倒是後來趕到的一條能火,不停的提起氣息,才讓腳掌不至於會陷到岩漿里被烤熟。
「你聽到了嗎?」杜飛突然問道。
「聽到什麼?」
一條能火一臉茫然,這裡除了風聲,跟遠處的海嘯生產的拍岩聲,就是嘩啦啦的浪花退雲后的水流聲,以及岩漿噴出后流下去的嗦嗦聲響。
「你聽不到?」杜飛訝然道,「這麼明顯的聲音你沒聽到?」
「什麼聲音?」一條能火豎起耳朵都沒見別的聲音,他都懷疑是不是聽力倒退了。
「來自死亡的聲音……」
杜飛手一晃,琳琅驀地飛出,一刀刺進一條能火的胸膛,衝出數米,再迴轉一刀切中一條能火的脖頸。
血噴濺到岩漿上吡吡的響,杜飛手一張,帶血的琳琅就飛回來。
「這就是死亡的聲音……」
噗!
一道金芒突然在這時衝出岩漿,琳琅脫手就撞入金芒之中,杜飛心頭劇痛,一口心頭熱血,從口裡噴出,飛向金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