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為什麼要讓他進來啊,昨晚上我就瞧出他不是好人。我聽人說呀,華夏國的男人都是色狼,一看到咱們日本女人,就想要……哼,反正不能讓他進來的啦。」
松子幫桃奈香香捶著肩,眼睛就往玄關那邊看。
杜飛三人正在脫鞋,都裝作沒聽見。
「有出雲大人做保,神田大人又是我救命恩人,沒事的。」桃奈香香柔聲道。
杜飛聽得眼睛一瞥神田總司,嚇得他急忙擺手。
「誤會,誤會,幽冥大人,這全然是誤會,我沒救她。」
「嗯?」
「我救了她,但不是她的救命恩人……」
神田總司額角滴下幾顆汗,我的老天啊,這幽冥修為也太高了,被他一瞪,這心神都亂了。我這術法修為是強,可也吃不消啊。
「神田大人,請。」
松子對神田總司好感不少,人又年輕,又帥,還是策神八士之一,她看著他心就動了。
杜飛三人坐在桃奈香香的對面,由神田總司將來意說明:「桃奈小姐,你的病還沒好,還需要再做一些補足,要不然會有後遺症。」
「很嚴重嗎?」松子驚道。
桃奈香香淡薄的臉孔也露出驚色,關切地看過去。
「是會很嚴重,輕則會經常性的全身疲軟無力,重則會全身麻木癱瘓。」
桃奈香香和松子都驚得臉色發白,神田總司忙說:「但我這次帶來了葯,還有一套術法,能幫桃奈小姐轉危為安。」
「那有勞神田大人了。」
神田總司請她倆人到裡屋去,還請杜飛也一併進去。
「他為什麼要進去?」松子對杜飛一點好感都沒有。
「他是來自華夏的神醫杜先生,」神田總司忙將編好的台詞說出來,「昨晚他認出桃奈小姐,也是看出桃奈小姐身上的病根未去,今早他就到神策宮找在下,想請在下與他一併為小姐治病。」
原來如此……桃奈香香臉上這才浮出釋然的神情。
這謊撒的,杜飛一點不臉紅,雙手攏在袖子,還硬是擺出神醫的架勢。
又有神田總司擔保,連松子都信了,請他二人進到裡屋。
這邊擺著個香薰爐,氤氳的香氣籠罩在房間里,混雜著桃奈香香那清洌的體香,那張溫曖的臉孔,讓杜飛有點失神。仿若回到了那些日子裡。
「你看傻了嗎?」松子握著兩張凳子走過來,啐了杜飛一口,將凳子放下。
「桃奈小姐美若天仙,我失態了。」
杜飛低下頭,香香的記憶還沒找回來,他做什麼都會被人認為是個登徒子。
「我這術法要配合一種叫『暈魂粉』的香劑,」神田總司瞥了杜飛一眼,看他沒反應,才接下去說,「你添加在香薰爐里就行了,添加好了,你就出去吧。」
松子撅著小嘴,瞧瞧杜飛,很不放心的添加完后,又看看神田總司,才不甘的退出去。
「請閉上眼,全身放鬆,躺在塌塌米上。」
神田總司柔聲說著,杜飛就靠上來,低聲說:「你不會在香劑里動手腳吧?」
「不,不會,沒有,我怎麼可能。」
神田總司口氣有點慌張,杜飛就冷笑:「老子告訴你,你要好好做事,那大家好聚好散,以後相見,還會饒你一回不死。你要敢動手腳,我連你帶外面那個出雲流星一併殺了。再拿你們的大腿骨熬湯。」
我擦,太殘暴了,這傢伙真是魔鬼投胎嗎?
擦了把汗,神田總司把想要偷偷加料的手縮回去:「我這是在彌補我的過失,怎麼可能搞鬼?」
「最好是,我對日本人又沒好感,多殺幾個也無所謂。」
「……」
桃奈香香睜眼說:「你們在說什麼?治療開始了嗎?」
「我們在討論治療方案。」
神田總司讓她閉眼睡好,摸出一塊碧玉,在手中搓著,嘴裡念念有辭:「天照大神顯靈,回魂救世大慈悲……」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天照大神還大慈悲?神道教跟佛教混一起了?
杜飛心中想著,眼裡卻看到碧玉中一道白光投進了桃奈香香的眉心。
「好了。」
「這麼快?」
「你還想來慢的?」
「有用嗎?」杜飛看桃奈香香還睡著,就想搖醒她。
「這不好說……」
「我靠,你這回魂術管不管用,你不知道?」杜飛急了。
「這得看人的體質,有的人回魂后,有可能一年都沒找回記憶,有的卻是半天內就找到丟失的記憶了。我儘力了……」
神田總司想儘快脫身,就將碧玉一按,桃奈香香就醒過來了,眼開明亮清澈的雙眸,瞧著杜飛,露出明媚的笑容。
杜飛心下一喜,卻又沉到了谷底。
「杜醫生,治療完成了嗎?」
「完了。」
杜飛嘆了口氣,將她扶起坐好,回頭看神田總司一臉無奈,揮手讓他滾回策神宮。
「杜醫生,還需要吃藥嗎?」
桃奈香香被他扶著,身體靠近,嗅到杜飛的體味,總有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莫非真的認識這位華夏神醫嗎?
「不用。」
杜飛靜靜地看著她:「但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
「謝謝你。」
從這邊出來,出雲流星和神田總司都走了。杜飛看時間不早,趕回酒店后,亨利早就帶著井田桃澤等著他了。
「我安排了一輛小飛機,直接坐飛機去婁天島。」
看杜飛有點鬱悶,亨利就說:「幽冥先生,你的朋友還沒恢復記憶嗎?」
「沒有。」杜飛搖搖頭,就擠到計程車里。
「你放寬心吧,你們華夏不是有句俗語,叫車到山前必有路嗎?」亨利果然是個華夏通。
杜飛聳聳肩,表示只能這樣了。
……
婁天島窄小的飛機場上停滿了各種小型飛行器,滑翔翼飛機,直升飛機,小型運輸機都有,各色人種在機庫旁來回的走動著。不少人登上停在一邊的汽車便揚長而去,看這些人的造型氣勢,多半都是高手。
亨利也早就安排了一輛悍馬車在這等著,走下飛機,就帶杜飛井田桃澤上車。
鬼才知道他是怎樣把這輛汽車弄到島上的,這婁天島方圓才十多里,遠不如北方四島,跟沖繩那片的離島也沒法比。完全是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荒僻地方。
這個機場原來也是美軍留下的,後來荒棄,就變成了一個民用機場,主要是拿來做環島空中旅遊的。
島上的民宿倒挺多,但環境好些的酒店也才一家。
所有的補給都要從本島運過來,連淡水處理中心也才是小小的一座,藏在位於島正中的水塔,整個婁天島一個擠上這樣多的人,連這邊的人都驚呆了。
小孩紛紛被大人帶著在街邊張望,一輛輛的各種汽車駛出機場,讓他們目瞪口呆,在這島上只有小型的皮卡車,哪來這麼多的汽車了?
亨利也早訂好了房,這家酒店,環境是不錯,也不過是個稍大些的客棧,上下也才三十間房。
趕到這邊時,好些沒訂到房的人,就在大堂那坐著,杜飛一帶井田桃澤進去,就有人吹口哨,朝井田桃澤瞅去不懷好意的目光。
杜飛冷瞥過去,那穿著類似幕府時代浪人服色的男人,立刻心下一寒,急忙別過頭。
「你們的房間在樓上。」
「我們訂的是三間房。」
老闆沒吭聲,這時候能多賣一間就是一間,這訂得早的,還是原價,後面來的人,可是出了十倍的價格的。
亨利喊道,他不知井田桃澤跟杜飛的關係,保守些訂三間總沒錯。
「不要緊,我跟姐夫住。」井田桃澤抱起杜飛的胳膊,笑嘻嘻地說。
杜飛一邊享受著她那胸前兩團飽滿的突起,一邊臉上掛著無可奈何的笑容:「那就將就吧。」
亨利意味深長的笑笑,接過鑰匙,提著行李往樓上走。
井田桃澤一進房,就將鞋脫掉,露出一雙白潤的小腳丫在塌塌米上走來走去。又將壁廚拉開,拖下被子,就靠在上面,斜卧著看杜飛,還輕咬著嘴唇,裝出一副等候杜飛撲上來的惹火模樣。
「好啦,別逗你姐夫了,要不我一下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就怎樣?」
井田桃澤壞笑著說,杜飛眼睛往她斜著身子,而隱約外泄一線春光的部位,乾咳了聲,就看井田桃澤突然跳到窗戶那,指著遠處說:「哇,那是不是火山?」
「是,這婁天島是個火山島。」
杜飛瞅著那座不算太高的火山,在島的北面,已經有幾百年沒噴發過了,火山口的溫度都不高,也不知島上會不會有人去那裡玩。
「幽冥大人。」
突然聽到窗戶一邊有人在喊,杜飛就奇怪了,伸頭去看,臉就黑下來,那探著腦袋在搖手的是神田總司。
策神宮當然有本事訂到酒店的房間,還每人一間。
「有事嗎?」
「天部的一條大人想跟你聊聊。」
杜飛臉微微一冷:「不聊。」
「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為什麼會接受策神宮的保護嗎?」神田總司擠眉弄眼的問。
「好吧,十分鐘后,你們到樓下大堂等我。」
「ok!」
亨利被叫過來看好井田桃澤,杜飛就走到樓下。
在大堂的一角,已被清出了一張桌子,一個相貌清癯的中年人,正握著一個茶杯在那細細品茗。一襲藍紫色的神官服,腰畔插著把跟神田總官相似的紙摺扇。背上卻插著一對武士刀,鬢角的頭髮都白了。
眼神極其凌厲,射過來的目光銳如兩把鋒刃。
「久仰大名了,幽冥大人。」
「你就是上三士之一的總管天部的一條能火?」
「是。」中年人淡淡地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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