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搞不懂葉傾城,也搞不懂童謠,但既然兩個女人沒發生什麼爭鋒相對的事情,已經算是萬幸了。況且童謠單獨一個人來紐約,他始終擔心她的安全問題,現在幾個人在一起,倒也消除了這種隱患。
一路上,作為地主的林一鳴和葉傾城坐在商務車的前排凱凱而談,其中除了對葉傾城的讚美和誇讚以外,還時不時的冒出一些自以為十分有趣的段子,只讓杜飛一個勁的翻白眼。
童謠看到咯咯偷笑,在他腿上瞧瞧捏了一把道:「還是頭一次看你為了女人吃醋,真是讓我羨慕嫉妒恨吶。」
井田桃澤也在旁邊煽風點火道:「臭流氓,你老婆都快被人給搶了,居然還能這麼淡定。要是我的話,馬上衝上去給那個林什麼來著的東西來兩拳。」
「做人要大度,人家同學好多年沒見,聊聊天也很正常嘛。」杜飛口是心非,讓童謠和井田桃澤同時豎起了中指。
一棟高聳的辦公寫字樓上,華麗的玻璃窗戶反射著輝煌的光澤,上面寫著傾城國際四個大字。不管是從規模還是裝修上來看,絲毫都不會比華夏的總部差多少,果然不愧是紐約中心的投資大亨。
也不知道自家老婆到底有多少資產?杜飛心裡暗暗想到。
林一鳴先是把葉傾城帶到公司,上上下下參觀了一番,裡面的員工得知總部的總裁前來,紛紛做好相應的工作,接著便是一些業績的資料,以及近幾年的指標,林一鳴可謂滔滔不絕,葉傾城本身就是個工作狂,對於公司的情況自然很像了解,所以聽得十分認真。
倒是讓杜飛三人感覺十分無聊,差點沒睡著。
「該死的王八蛋,說個屁啊說這麼多廢話,難道不知道老娘肚子餓了?」本來就對林一鳴的印象不怎麼好的井田桃澤,此時更加不滿,暗暗的咒罵起來,一臉委屈的捂著小肚皮道,「臭流氓,看樣子這傢伙一時半會兒肯定說不完,不如我們出去溜達一下,填飽肚子再回來吧。」
「成,我也不想聽這個神經病說廢話。」杜飛很一致的點頭,於是起身,三人離開公司。葉傾城只是瞥了一眼,也沒有多說,顯然是默認了。而林一鳴見他們離開,嘴角浮現了一抹不著痕迹的弧度,似乎陰謀得逞。
再次講解了一番之後,便放下了手裡的資料,呵呵笑道:「傾城,基本上的情況我都講得差不多了,真是不好意思,你才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休息。」
「沒關係,我不累。」葉傾城搖搖頭,略微滿意的點頭道,「做的很不錯,一鳴你果然不愧是我們學校當年的金融天才。」
「傾城你可別這麼說,要說天才,你才是當之無愧。」林一鳴很偽善的謙虛道,「你看你朋友都不耐煩了,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之後再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去參加國際金融會?」
葉傾城下意識的皺了皺柳眉,眼眸看向了外面,顯然在想是不是要把杜飛他們三個給叫回來。
林一鳴連忙道:「他們估計不怎麼喜歡和我們待在一起,況且我們都好久沒見了,傾城你就賞個臉,一起共進晚餐如何?」
葉傾城想了想,也沒有拒絕,點頭說好。
林一鳴心中暗喜,終於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紐約中心的街道上,杜飛三人連聲把林一鳴咒罵了無數次,然後準備找個地方好好慰勞一下五臟廟。忽然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孩跑過來,拉著井田桃澤的衣角道:「姐姐,姐姐,救救我媽媽吧,我媽媽快死了。」
只見小女孩穿的十分簡單,藍色的牛仔衣褲洗得發白,上面還打著幾個補丁,頭上兩個羊角辮,臉頰很瘦弱,彷彿一陣風都可以颳倒一般,上面還有幾道灰塵的印子。
井田桃澤連忙蹲下來,一臉憐惜的摸著小女孩的腦袋道:「你媽媽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和媽媽出來買菜,她就在前面的箱子裡面暈倒了。」小女孩楚楚可憐,焦急的指著前面的方向。
「小妹妹,快帶我們去。」女孩的天性就是容易感動,童謠不忍心,於是也跟著說道。
小女孩猛點頭,拉著井田桃澤便飛快的跑了過去。
杜飛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只是跟了過去。
只見街道的一條昏暗的巷子裡面,散發著淡淡的霉味,這種地方一般都是放置處理垃圾的地方,怎麼會在這裡暈倒?走進去沒幾步,就看到一個打扮平庸的美國中年婦女,如同骨架子般的倒在地上。
小女孩撲過去,當即臉色嚇得發白,眼淚抑制不住的拚命往下掉,使勁的搖著婦女的胳膊不住的喊道:「媽媽,你醒醒,你快醒醒,你為什麼不說話,媽媽……。」
井田桃澤走進一看,整個人頓時捂著嘴巴,扶著牆壁拚命的嘔吐,而童謠也是臉色蒼白,一臉的恐怖。他們這才發現,地上躺著的哪裡是暈倒的婦女,分明就是一具屍體。而且還是一具被什麼東西吸幹了血液,渾身上下如同柴火般瘦弱,只剩下一層皮囊緊緊的貼在骨頭上面。
她瞪大著眼睛,眸子已經失去了色彩,渙散無力,並且深深的陷進去。這幅場景,就好似殭屍先生裡面的殭屍一樣,讓人惡寒。
「你們出來,快出來,為什麼要害死我媽媽!」小女孩這個時候忽然抬起頭,朝著前面拚命的喊叫。井田桃澤和童謠以為小女孩因為失去母親精神失常,連忙把她給拉住。因為前面沒有一個人,只有看不見的空氣。
「小心!」就在此時,杜飛低喝一聲,猛地一躍而起,擋在了三個女孩身前,大手一揮。只聽到撲哧一聲,一團血液驟然被打在了牆壁上,四濺而開。
緊接著一陣陰風掃過,絳絳的怪叫聲充斥著整個巷子,讓人發毛。
只見一道道血紅色的影子閃現出來,一個五官扭曲的男子,赫然站在了跟前。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穿著紅色袍子的男女。
「嘎嘎,幽冥,你還記得我嗎?」五官扭曲的男子陰森森的笑起來,然而發出的聲音,卻分明是女性,看上去極其怪異。
「原來是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杜飛收起了凝重的神色,轉而一臉似笑非笑道,「血衣教廷果然有點本事,這樣都死不了,搞成這副不陰不陽的樣子,還能活過來。」
聞言,五官扭曲的男子臉色變得更見森寒:「混蛋,要不是因為你,我又怎麼會成為現在這幅模樣,我親愛的奧莉又怎麼會離開我?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奧莉,我要吸gan你的血液,扒掉你的臭皮囊!」
這個人,自然就是上次杜飛協助天龍組奪回少林絕學時候,殺死的血衣教廷的成員。這個叫做扎克的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又復活過來,並且聲音變成了女人。似乎他的這幅軀體裡面,裝載了兩個靈魂。
小女孩不停的哭泣著,在看到扎克以後,彷彿一頭髮狂的小惡犬般的叫道:「壞人,你們都是壞人,你們為什麼要殺死我媽媽,我都已經照你們的吩咐做了,你們還要害死我媽媽!」
「絳絳,真不意思,你媽媽的血液實在太新鮮了,我一時沒忍住,就把她給吸幹了。」扎克透露著殘酷和血腥,眼眸貪婪的盯著小女孩道,「不過不要緊,你的血液比起你媽媽更可口,很快我就會讓你下去,和你媽媽團員。」
童謠和井田桃澤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恐怖的變態人,見他陰森森的盯著小女孩,下意識的護在了她的身前。
扎克的眼前一亮,哈哈笑道:「沒想到這次除了可以殺死仇人以外,竟然還能遇上兩個這麼漂亮的小妞,哈哈哈哈,我要把你們抓回去,慢慢的玩弄,讓你們成為我的姓奴,然後慢慢的吸gan你們的血液。」
說完的同時,還不住的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著自己的嘴角。
「就憑你個不人不鬼的東西,還想動我的人?」杜飛嗤笑道。
「我當然知道你的實力,不過幽冥,你覺得我會這麼愚蠢的來找你嗎?」扎克的話剛一落音,只聽到嗡嗡的一陣轟鳴,狹隘的巷子裡面,頓時傳來陰森森的怪叫和風聲,緊接著一道道紅色的光芒如同線條般閃現出來,將他們團團的包裹在裡面。
扎克站在外面,冷酷的笑道:「進入了我的血殺陣,就算你本事再厲害,也別想掏出來,受死吧幽冥!」
血色的光澤越來越旺盛,飛快的旋轉起來,最後變成了一團團的血色霧氣,將他們與世隔絕。
杜飛眼神如刀,護住童謠三人道:「你們別慌張,不要亂動,我會保護你們的。」
「撲哧!」
一道凌厲的血液猛地從血霧中疾射而出,目標直指杜飛的胸口。他冷哼一聲,揮手就打掉,但手掌的位置,卻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低頭一看,皮膚上面,出現了一道燒灼的痕迹。
「哈哈哈哈,幽冥,你不要做徒勞的掙扎了,血殺陣中的血芒,是我集齊怨怒之人的血液,再加上七七四十九天的祭煉而成的,別說你是血肉之軀,就算是鋼鐵,也要被腐蝕乾淨!」外面再次傳來扎克殘酷的笑聲。
緊接著,一道道血色的紅芒,彷彿雷雨般拚命的爆射出來,越來越密集。
杜飛渾身一陣,一股青色的光芒呈半圓形籠罩在周圍,形成一個小小的光團,將他們包裹在中間。外面的血芒打在上面,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就跟金屬發出的聲音一樣。那些血芒爆炸看來之後,便變成了一攤攤血液,黏在光團上面,不斷的發出哧哧的聲音,冒出一團團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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