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開口問一問，卻又在準備張口的那一剎那頓住，她要問什麼呢？

問他為什麼沒有被幽冥石邪靈所控制？還是問他怎麼衝破了難關，怎麼到了如今的境界？還是，問他好不好？

她能問什麼呢？

他看起來，明顯是極好極好的。

可卻同她，沒有任何的關聯了。

鳳姳雪只覺得喉頭酸澀，發不出聲音來。是啊，同她沒有任何關聯了。若當時她執意拿雲凈珠來助他，至少還能讓他記她一份情，記住她鳳姳雪這個人。可她終究沒能下得了決心，在自己深愛的人，跟自己的私心上，她選擇了自己的私心。

怪得了誰呢?

鳳姳雪看到安曦姀沖她微微點頭，墨炎也看了她一眼，兩人並沒有上前打招呼，而是轉向了另外一條街。

她立在原地，只看到他們的背影越來越遠。

在那雙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里的時候，一滴清淚毫無徵兆的就滑落下來。

終究是愛了，終究是錯了。

父王已經準備把夢都的王位傳給她，從此以後，她將是這夢都的王了，不再是夢都王女，而是夢都王了。

鳳姳雪把手按在心口，那裡疼的那麼清晰。

原來，她也是有心的。

等到走遠了，安曦姀促狹的戳了戳墨炎的胳膊，問道：「喂，要是你沒有先遇到我，你會不會喜歡上鳳姳雪？」

墨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回了句：「不會。」

安曦姀納悶兒：「為什麼呢？鳳姳雪雖說自私了點兒吧，但對你也是真心的。」

安曦姀是真的不喜歡鳳姳雪，這是一種本能，沒幾個人能對自己的情敵喜歡得起來。但是客觀一點兒說，鳳姳雪喜歡墨炎倒是認真的，若不然，她也不會屢次放過她了。明明之前，鳳姳雪有很多機會要她的命的。

撇開這些不論的話，鳳姳雪這個高高在上的夢都王女，長得漂亮實力也強，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的吧？

墨炎顯然不太滿意安曦姀的問題，涼聲提醒道：「沒有遇到你的話，我不會來這裡。」

沒有遇到她的話，生死於他而言，毫無意義。他大約會想辦法安置好母后，為連氏一族謀條生路，這便是他會做的全部的事情了。不會來這裡，也不會費盡心力想要活下去。

不會來這裡，當然不可能遇見鳳姳雪，更別說喜歡了。

安曦姀想想也是，若不是她執意希望墨炎能夠活下去，他可能早就聽天由命了。以他的性子，怕是連天下都不會去奪，他其實不是有野心的人。有一點，他們是極為相似的，就是都希望能夠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

想來當時若沒有她的鼓動，墨炎大概會安排好母后還有連家，然後就不理俗事了。

這麼算來，好像一切，也的確是因她而起。

不過，不死心的安曦姀忽然覺得這個問題變得有意思起來，繼續問道：「那要是你沒有在曦王朝遇見我，而是先遇見了她呢？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