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也變成跟他們一樣的人，那她的下場，一樣是連她自己都無法預料的。

安曦姀一個人在書房待了很久，回到房間的時候，依舊有些沉悶。

皇甫炎放下了手頭的事務，過去拉了她到懷裡，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是岳父罵你了？」

安曦姀看著皇甫炎，問他：「阿炎，你覺得我是壞人嗎？」

皇甫炎誠懇的點點頭。

安曦姀：「……」

皇甫炎輕笑出聲，捏了捏她的鼻子：「傻瓜！」

然後跟她說道：「曦兒，其實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好人或者壞人，只是我們做什麼事情之前呢，總要考慮一下這件事情可能會帶來的後果。人都有私心，所以無所謂對錯，自己認為對的，那便是對，自己認為錯的，那便是錯的。」

「利用別人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樣，還不夠壞嗎？」安曦姀反問。

「先撇開這個問題，曦兒，你想當個好人，還是想當個壞人？」皇甫炎沒有回答安曦姀，而是問了她別的問題。

安曦姀想了想：「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也沒有壞到底，我只是做我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

皇甫炎點點頭：「那就是了，做自己喜歡的自己就好，誰能知道，自己所做的，都一定是好，或者一定是壞呢？這個道理，其實曦兒你自己也明白，只是在所謂的利用別人感情這裡，走了死胡同了。」

「爹爹說，這樣終究會傷人傷己。我也想過了，的確是這樣。」安曦姀道。

「說的沒錯，是這個理。」皇甫炎認同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但如果，你能夠算到整件事情所可能帶來的後果呢？」

安曦姀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皇甫炎道：「如果你能知道，你所利用的這份感情，能夠利人也利己，那又何樂而不為呢？所以說，無論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是絕對的。」

「不是絕對的？」安曦姀微微驚訝的看著皇甫炎。

皇甫炎解釋道：「我們舉個例子來說，我在北關的時候，雪兒來求我成全她跟趙霖的婚事，按理說，這種事情不應該由我來決定的。但是當時，在北關，能夠給雪兒做主的人，就只有我，否則，她嫁給趙霖，就等於是無媒無聘，日後也沒有娘家人撐腰。那你說，我是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呢？」

安曦姀不知道他為什麼提到這個，本能的點頭道：「當然答應啊，為什麼不答應呢？這又不會給你帶來什麼損失！」

皇甫炎笑了：「你說的沒錯，我當然是答應了，但我是告訴趙將軍，我答應了。」

安曦姀非常的糊塗。

皇甫炎：「北關的戰事，打退了北蒙，可是想要讓北關安穩，還是要有一個可靠的人來駐守北關。我賣了趙將軍一個人情，要他還的是趙家的忠誠，北關二十年的安穩。有時候，有些事情，用的恰到好處，便是利人利己，用錯了，就是害人害己，全看你如何去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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