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片刻之後，他才勉力挽起了笑容，對著她道：「我知道，但是……寧寧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你說好像不喜歡，也許……也許你慢慢得就……喜歡了呢？」

他說得小心翼翼的，還帶著自己的那一份期冀。

「好。」

什麼？

陸湛猛地一腳踩住了剎車，一個打轉就停在了路邊上，坐在副駕的花寧嚇得低呼起來：「你做什麼？這裡不能停車！」

「你剛剛說什麼？」

他卻撲過去一把握住了她的肩頭，激動難以克制。

花寧回過神來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神色依然很是平靜：「我說好。」

「為……為什麼？寧寧你突然間……」他實在是有點不敢相信，感覺實在是轉變的太快，有一種幸福來得也太突然的感覺，所以很害怕她是不是沒想好，是不是想錯了，他要再確認一遍。

而被他握著肩膀靠在副駕駛椅背上的花寧緩緩眨了眨眼睛，看著他的臉抿了唇角開口道：「因為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是花寧，我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愛好，我有人生自由，還有站在我身後的家人，我不必再害怕你。如果我不答應你你不會死心的話，那我決定還是答應你。陸湛，你要知道有些事情發生過了，要再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是很難的……」

是的，她現在不必害怕他的靠近，可以這樣面對面跟他這樣交談。

她有底氣有資本了，她從心選擇放下過去經歷的噩夢，但是卻也不能就這麼輕而易舉將他這個人對她做過的所有事情都忘記了，面對他的時候，她不能夠不想起那些往事，那些夜晚里他每一次酒氣熏鼻出現的場景，深深得烙印在她的腦海里，她可能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花寧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眼神微微惘然了起來，「還是你現在就決定要死心了？如果是的話，我們可以一直這樣平平淡淡得相處，互相不越過這一步，我還是會經常來看伯母的，我真的很喜歡她很感激她。」

當她說完的那一刻，陸湛陡然一下好像失了渾身的氣力，握著她肩膀的手卻始終不願意放下來。

他盯著她看，看著她臉上淡漠的神情，心中一起一伏的巨浪拍過來，險些要把他整個人拍沉打進海里，但是他掙扎著清醒過來，抓著她像是抓著浮木，搖頭：「不死心，我不死心，只要你願意試一試就好……是我過多奢望了……你只要願意試一試就很好了……寧寧……」

說完兩人對視著良久沒有說話，還是花寧輕輕點頭開口催他：「那開車吧，停在這裡等會兒會有交警過來了。」

「恩，好。」

他也撐著起來，像是從剛才的情緒中掙扎出來了，又恢復成此前的狀態，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依然緊得骨節泛白。

……

兩人因為路上停過一陣，所以到了吃飯的地方就晚了一點，於溪果然很擔心得不肯進去，站在大堂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