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寧心有餘悸得從陸湛的臉上收回了視線，跟著於溪往屋裡走，聽到她這些話，嚇得連忙搖頭：「不用不用，伯母我起得來的，不用晚點去也不用請假的。」

「唉你這孩子，上學又上不完，這麼急做什麼？考得差不多就行了，不用考得多好。」

於溪是對她完全沒有學習上的要求，只要她開心就行了。

陸湛明顯是在背後聽到這句話了，黑著臉跟了一句：「學習怎麼就不重要？」

花寧聽到下意識心裡一咯噔，跟著就點了一下頭。

「你給我閉嘴，去你爸那兒！」

於溪咬牙回頭，眼睛里都能噴出火來，然後拉著花寧頭也不回得就上樓去了。

陸湛定在原地，一回頭，就看到自己父親一臉沉肅不悅的神情，看了他一眼對他抬了一下下巴，一指樓上書房：「走吧。」

「是，爸。」陸湛點頭，一路默不作聲跟著他上去了。

花寧的房間里，花寧坐在床沿上繼續醒神，看到於溪從衣帽間拿了衣服出來才從床上起來，過去接過衣服對於溪道：「伯母，您快去睡吧，很晚了，我自己可以洗了。」

她現在胳膊上掛著脖子的白布可以拿掉了，雖然手上還打著石膏但是做一些很平常的動作都是沒問題的，洗澡小心翼翼一點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所以她就叫於溪趕緊回去睡了，不用再幫她洗澡了。

但是於溪卻堅持，還是要幫她洗：「你都困了，今晚還是伯母幫你洗了。」

花寧沒法，於是還是和於溪一起進了卧室。

而後於溪趁著給她洗澡的時候，就溫聲寬慰她：「寧寧，你已經很好了，是很好很棒的孩子了，不要理你叔叔，不要管他怎麼說你怎麼對你，恩？」

「恩……」女孩兒這一個應聲十分遲，過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得算是答應了於溪。

於溪嘆了一聲：「你叔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對你這麼嚴格嚴肅。他也長大了，伯母有時候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但是他一直以來也都是好孩子，你尊敬他，但是不用怕他，什麼都有伯父和伯母在呢。沒事兒的，寧寧，不要怕他，你叔叔也沒什麼好怕的，恩？」

「恩，我知道了，伯母。」

最後女孩兒應答的聲音還是很小很輕。

於溪無法，知道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都兩年多了，又是半大不小心理很敏感的時候，她怕了就是怕了，沒有那麼好就改變了的，何況阿湛這死孩子態度又不該，所以這……也是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的事情。

洗好澡了之後於溪看著她躺倒床上，抱了抱她跟她說了晚安才走。

花寧卻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了，她現在也不是因為陸湛突然回來了而心裡不安睡不著覺，她現在心裡想的事情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麼會這麼惦記著。

是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姐姐在餐桌上問她的話。

問她會畫畫嗎？

就這句話，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畫畫，她會畫畫嗎？